唐潇武既然已经得手岂能再容他逃脱,手下再度发力,只听得这汉子一声惨叫,鬓角冷汗直流,胳膊抖若筛糠,他觉得自己的骨头八成是碎了。
后面的人早已围了上来,还是那两个武装警察,伸手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要查看他这是什么东西,这汉子却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最后通过对工人的询问,这才得知,是从原料麻黄草中提取的麻黄碱,作为理科生的唐潇武当然知道,麻黄碱可是制作冰毒的原料,顿时警觉起来。
七小姐可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事情误打误撞,还真的碰上了大事,这可不是自己所能解决的,当即要人打电话汇报。
她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唐潇武,这小子还真是个福星,要不是这小子发现这个问题,以后自己还真的受牵连,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厂长贾德彪真是胆大,竟然敢倒卖国家控制的药品原料。
人来的很快,带队的是位武警中校刘晓星,这人三十多岁,和七小姐认识,忙上前打招呼,不得不感谢人家啊,这功劳就是白捡的。
来人先将这车子里面的东西封了,然后将人押上车,带着人将贾德彪的办公室翻了一遍,也没有查出多少东西。
唐潇武忽然灵机一动,叫过七小姐低声说了几句,七小姐激动的拍了他一巴掌,嗔怪地说道:
“有这好事,你还不早说?”
立刻扬声喊道:
“刘哥,快走,还有大案子!”
刘晓星听了七小姐的话,立刻分出几个人留下处理事情,自己带着几个人和唐潇武等一起去了那个老旧的小区。
刘晓星真的没有想到,这这么多纸箱里面都是百元大钞,这里的钱既然有贾德彪送过来的,那就说明这钱涉毒,至于这里面有多少,只有等待甄别之后再说了。
刘晓星感叹之余也是非常激动,当即让手下的人都搬走,等人把箱子都搬走了,这才敲开对面的房门。
七小姐和唐潇武并没有上去,她看到这么多箱子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擂了唐潇武一拳,恨恨地说道:
“这么大案子,不知道你会拿多少奖金,我去找人问问,少了的话,我可不依。”
唐潇武可不敢说话,这些都是大佬扯皮的事情,在大佬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就不要想着蹚这趟浑水了。他只是在思谋,如何将这家药厂搞起来呢?
黎丽早上一踏进办公室,就见到唐潇武正低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奇地上前推推他,
“睡了一夜还不够啊?”
唐潇武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
“大姐,我是一夜没有睡,”
“你干嘛不睡觉,和谁玩去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又长,唐潇武不想说,就转移了话题,
“你跟我走一趟,去找你表姐,”
黎丽突然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了,笑眯眯地问道:
“找我表姐,莫非你看上了那个冰山美女?”
唐潇武气得瞪了她一眼,说什么胡话,自己家的事情还摆不平,哪里还敢沾惹别的女人?
他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
“你是不是闲的太无聊了?”
黎丽看他不高兴了,忙一吐舌头抢先出了办公室,唐潇武叹了一口气,真是个爱八卦的女人。
两人在车里坐定,车子却向城外开去,唐潇武惊奇地问道: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错,我表姐这几天在家休息。”
黎丽的表姐薛飞凌是中医世家,自幼聪慧,十岁就会把脉看诊,人人皆认为此女以后会成为宗师一级的存在,家族里面也都对他高看一眼。
然而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突发疾病,身体却虚弱起来,针石药剂一应无效,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冷冰冰的,精神也不大好,求访多位杏坛高手,都是无能为力。
后来遇到一位终南山修道多年的散修,这位道姑想带她去修道,家里人却怕孩子吃苦,那道姑教她一段密文,叮嘱她日日诵读,可以自保三十岁以前无虞。
自此以后,她就放弃了中医临床,而是迷上了方剂学、中药学,如何改进丸药、汤剂的给药方式,如何在炮制药材中,采用新科技提取中药有效成份,她觉得这才是未来中药发展的方向。
“万福药草堂”是她们家族的药堂,薛飞凌觉得身体好点之后,就去了那里上班,不知道为何,这两天表姐身体有些不适,就没有上班,在家休息。
唐潇武听了感到十分哑然,怪不得那女子给人就是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原来是有病啊。
“你表姐多大了?”
唐潇武关心地问道。
“怎么,你还真想娶她啊?”
黎丽笑嘻嘻的开玩笑,唐潇武真不清楚,这女子的脑回路怎么这样清奇,他没有好气地说道:
“你刚才不是讲了,那道姑的意思是在三十岁之前可以自保,那三十岁以后会怎么?”
黎丽笑着说道:
“没有想到你还这么关心她,三十岁就是个坎,可是她今年就二十九了,”
唐潇武心里一震,这年底还有一个多月,岂不是说,这日子真的没有多少天了?
两人一时间无语,毕竟看着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凋零,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
车子很快驶进郊外的一座别墅,是在一个大湖的旁边,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院子也不小。
家里只有保姆在家,黎丽顺门熟路地带着唐潇武直接上了三楼,薛飞凌自小就喜欢安静,
她喜欢住在这最上面,闲暇的时候,静静欣赏天上的云卷云舒。
“表姐!”
黎丽轻轻地扣响了房门,一道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来吧,门没锁!”
黎丽推门进去,唐潇武站在门外稍等,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还是先让黎丽去打个招呼。
片刻功夫,黎丽招呼他进去,唐潇武踏进这间闺房,房间挺干净,不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墙上都是大片的空白,只有一幅楷书的条款:
“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气。”
薛飞凌半躺在床上,一头乌发倾泄下来,倒映衬的她的脸上更加苍白,看到唐潇武进来,她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
唐潇武目光一扫而过,只见她两只手放在胸前的被子上,白的近乎透明,蓝色的血管看得清清楚楚。
这女子颔首问道:
“你来了?”
唐潇武正要说话,却觉得怀里有东西在跳动,心中一愣,莫非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