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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 第132章 街头纷扰,昭宁琴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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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街头纷扰,昭宁琴音止

纸屑如雪片般飘落在地,城门口的喧哗尚未平息。谢昭宁仍端坐马上,指尖轻压琴弦,那缕细若游丝的音波并未收回,反而顺着风势悄然延展,探入人群深处。她眸光微敛,不动声色地捕捉着每一丝情绪的震颤——愤怒、猎奇、盲从,还有藏在角落里那一抹难以察觉的恐惧。

那是周婉柔的心绪余波,正透过流言的缝隙渗出。

围观者越聚越多,几名妇人率先上前,将她的马围住。一人指着她鼻尖骂道:“装什么清高?勾引王爷的人是你吧!”另一人啐了一口:“孤女进府,夜里共帐,谁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唾沫横飞中,人墙越收越紧,孩童被抱开,商贩停了叫卖,整条街仿佛成了审判她的庭堂。

青霜急步上前护在马侧,声音发紧:“姑娘,咱们先走。”

谢昭宁没有应声。她缓缓抬手,解开琴匣系带,动作从容如拂去落叶。而后,一手扶鞍,轻盈下马。素衣广袖随风一荡,青玉簪映着日光,流转一瞬温润。

她立于众人之间,不退不让。

指尖掠过七弦,一段《静心曲》自指下流出。琴音极柔,却非寻常旋律,而是《心音谱》中“安神引”的变调,以特定频率震荡人心躁动之源。音波无形扩散,如春雨润土,悄无声息地渗入耳膜,直抵心神。

骂声渐弱。

一名原本涨红着脸的妇人忽然怔住,喃喃道:“这声音……怎么听着心里踏实了?”

旁边老妪抚着胸口,眉头松开:“怪了,刚才还气得慌,现在倒觉得……不该这么说她。”

有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攥紧的拳头,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松开。

谢昭宁垂眸抚琴,神色平静。她能感知到,那些激烈的情绪如同潮水退去,留下的是困惑与迟疑。这不是屈服,而是内心被唤醒的真实判断——他们本无深仇,只是被言语裹挟,成了他人手中的刀。

琴音未断,她抬眸,目光清澈扫过众人。

“诸位若不信我,”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至每个人耳中,“何不听我一曲?真伪如何,自有心知。”

无人回应。方才的怒骂者低下了头,有人悄悄后退一步,融入人群。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再起哄,反倒安静下来,屏息等待。

她盘膝坐下,将琴置于膝上,双手轻抚琴身。阳光洒落肩头,银铃耳坠微微轻晃,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响。这一幕太过熟悉——京城第一才女当街抚琴,不是为了献艺,而是为了自证。

琴音再起,仍是《静心曲》,但这一次加入了《心音谱》中的“澄明律”。旋律如溪流绕石,温柔却不容抗拒,一层层洗去蒙蔽心智的杂念。有小儿原在啼哭,此刻竟止了声,睁大眼睛望着她;卖饼的老汉停下揉面的手,怔然凝听;连街角那只总爱吠叫的黄狗,也趴了下来,耳朵轻轻抖动。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散于风中。

人群久久未动。片刻后,有人默默让开道路,有人低头离去,还有妇人临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终究未再出口伤人。

风波平息,如同从未发生。

青霜松了一口气,低声问:“姑娘,接下来去哪儿?”

谢昭宁未答。她将琴收回匣中,扣好系带,而后起身牵马。动作沉稳,不见半分波澜。方才的围攻似只是一阵风,吹过便过,未能撼动她分毫。

她沿着长街缓步前行,马蹄轻叩石板,节奏平稳。两侧商铺林立,行人往来,议论声仍在耳边浮动,却已不再刺耳。有人偷偷打量她,目光中有好奇,有敬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走到一处岔路口,她停下脚步。

前方是通往镇北王府的主道,朱漆大门遥遥可见。而身后,则是通往尚书府旧宅的小巷,荒草掩门,冷清无人。

她望向王府方向,目光沉静。

就在此时,一名小贩推车经过,车上摆着几块桂花糕,油纸包得整齐。他吆喝着:“刚出炉的桂花糕,甜糯香软,买一块尝尝喽!”

谢昭宁脚步一顿。

那油纸的折角方式,与她在边关所见的一模一样——是青霜惯用的手法。而这块糕点,分明是昨日驿站中,她留在桌上的最后一块。

她转头看向青霜。

青霜脸色微变,急忙摇头:“我没……我不曾让人送过来。”

谢昭宁没有追问。她伸手取下那块糕点,指尖触到油纸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震动自纸缝传来——不是机关,而是被人刻意夹入的薄笺。

她不动声色地将糕点放回,对小贩微笑:“今日不吃了,改日再来买。”

小贩笑着点头,推车远去。

直到背影消失拐角,青霜才压低声音:“姑娘,这怕是有诈。”

“不是诈。”谢昭宁轻声道,“是提醒。”

她终于明白,那封密笺为何会出现在街头小贩手中。这不是敌人的挑衅,而是来自暗处的讯号——有人不想让她贸然入府,却又不能明言。

她抬头再看王府方向,阳光正照在门环之上,铜兽口衔金环,熠熠生辉。

“我们不去王府。”她说。

“那去哪?”

“去慈云寺。”

“可您不是说……”

“正因为我不该去,才更要去。”她牵马转身,步伐坚定,“她们以为我会直闯王府,逼周氏现身。可我要走一条她料不到的路。”

青霜紧随其后,忽觉一阵风起,吹动谢昭宁的广袖。她看见主子右手始终贴在琴匣边缘,指尖微微蜷缩,似在压抑某种波动。

那是《心音谱》即将发动的征兆。

谢昭宁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刚才那首《静心曲》,不只是为了平息纷争。”

“那是……?”

“是试探。”她说,“我在找一个人——那个把密笺塞进油纸的人。他的心跳频率,和今早街头第一个骂我的妇人,完全不同。”

她的手指缓缓松开琴匣。

“一个真心想帮我,却又不敢露面的人……会在哪里等我?”

马蹄再次响起,转向西街。春风拂面,吹动她的乌发,也吹起了琴匣上新系的一条浅青丝绦——那是昨夜她亲手换上的,为的是遮住木匣边缘那道裂痕。

裂痕深处,藏着半块玉佩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