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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脱身而逃,计划调整

谢昭宁的手掌重重按在湿冷的泥地上,指尖触到碎石与断根交错的粗糙。她翻出通风口的瞬间,肩头琴匣撞上石沿,发出闷响。但她没有松手,反将带子勒得更紧,借着夜风踉跄站起,回头望向地道出口。

青霜正从洞口爬出,动作迟缓,脚踝处一道深口渗着血,染透了半幅裙角。她落地时一个趔趄,跪倒在泥中,喘息声急促而微弱。谢昭宁立刻上前,蹲身撕下自己裙摆内衬,一圈圈缠住那道伤口。布条刚系紧,远处林间传来窸窣拖行声。

她猛地抬头,袖中银针已滑至指间。

来人是玄影。

他几乎是爬出来的,右臂垂在身侧,衣袖被血浸透,肋下刀伤裂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皮肉微微抽搐。双刀仍横在胸前,哪怕意识模糊,手指仍死死扣住刀柄。他倒在地上时,脸朝外,像是最后还想守住那条退路。

谢昭宁膝行过去,指尖探向他腕脉——微弱,断续,但未绝。她从发间取下最后一枚药丸,轻轻撬开他牙关,送入舌底。药香极淡,混在夜气里几乎闻不到,可她知道,这是养父留下的“续息丹”,能吊住一线生机,直到金疮药敷上。

青霜靠在树干旁,声音发虚:“小姐……我们……出来了。”

谢昭宁没应声。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污的手,指甲缝里嵌着血丝,有她的,也有玄影的。方才逃亡途中,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判断够准。可此刻回想,那些黑衣人步伐一致,无声无息,连《心音谱》都无法捕捉其情绪波动——早该察觉不对。

她不该让他们进那秘地。

“是我错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我以为琴音能识破一切伪装,却忘了人心之外,还有人不以心活。”

青霜想说话,却被她抬手止住。

“他们是为了护我才伤成这样。”她望着玄影苍白的脸,喉间一涩,“我不能再让任何人替我挡这一刀。”

她缓缓起身,将琴匣重新系好,背于身后。动作很轻,仿佛怕惊醒什么。可眼神已不再晃动,像雨后初晴的湖面,沉静而清晰。

林外小径上传来细密脚步声,蓑衣摩擦草叶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沈墨白提灯而来,油纸伞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半截灰白胡须。他走近后放下伞,先查看玄影伤势,取出随身药囊,剪开染血衣料,迅速敷上金疮药粉,再用干净布条层层裹紧。

“秘地已被封死。”他低声说,“四面皆有禁军巡守,令牌为工部与内廷共签,非寻常调令。”

谢昭宁点头,没问是谁泄的密。她早已明白,能精准埋伏、操控傀儡般黑衣人行动的,必是早已掌握她们每一步动向之人。她只是将琴匣轻轻放在身旁石台上,打开暗格,取出那份残页地图。

图上标注的路线,如今已成死局。

沈墨白见她沉默,便也未催。他取出一枚银针,在玄影几处穴道轻刺,助其气血流转。做完这些,才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她。

信上无字,只盖着一枚褪色印鉴——是当年尚书府旧印。

谢昭宁指尖抚过印痕,许久,才缓缓抬头:“我们一直想查清过去,追着线索走。可现在看来,对方早已布好网,等我们自己钻进去。”

沈墨白轻叹:“所以?”

“所以,”她目光扫过三人,“我不再追了。”

她站直身体,声音不高,却像一缕穿透云层的光:“从今往后,我们要让他们来找我。”

青霜勉强撑起身子:“小姐的意思是……引他们出手?”

“不是引。”谢昭宁摇头,“是逼。他们怕我揭开旧事,怕前朝血脉重现,怕《心音谱》唤醒沉睡的记忆。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着,我一步步走近真相。”

她走到墙边,从琴匣夹层抽出一支炭笔,在墙上残破的壁画边缘开始勾画。先是京中几处旧邸位置,再是三日前青霜查到的蛇胆草流向,最后是沈墨白带来的礼部残卷记录时间线。

线条交错,渐渐成网。

“过去我们步步为营,是因不知敌在何处。”她落笔果断,不留迟疑,“如今既然他们已亮出杀招,那我们也无需藏身幕后。我要在京中办一场琴会。”

沈墨白皱眉:“眼下风声正紧,你若公开露面——”

“正因风声紧,才要露面。”她打断,“我要当众弹奏《溯流》残章,不加掩饰,不设屏障。他们若真怕这曲子唤醒什么,自然会再动手。”

青霜眼睛一亮:“那我们就能抓到他们的手!”

“不止。”谢昭宁收回炭笔,指尖轻点墙面一处空白,“他们既然能在秘地布下无心之人,背后必有控术者。此人能隔空驱人,却不惧《心音谱》干扰,说明他对情绪之力有极高造诣,甚至可能……也通音律。”

沈墨白神色微变。

谢昭宁看着他:“老师当年说过,前朝末年,有一位国师擅‘摄魂引’,可使死士无痛无感,唯命是从。若此人尚在,或其术流传至今……那他一定听得懂我的琴。”

屋内一时寂静。

玄影在昏迷中轻咳一声,唇角溢出血丝。沈墨白立刻俯身调整他姿势,又在他颈后施了一针。青霜默默挪到角落,从油纸包里翻出一块冷掉的桂花糕,掰成小块,一点点喂进自己嘴里,像是要用甜味压住恐惧。

谢昭宁走到窗边,推开半扇腐朽木窗。夜风涌入,吹动她散落的发丝。远处京城灯火隐约可见,像沉在黑暗里的星子。

她忽然想起六岁那夜,母亲推她进入屏风夹层时,也曾这样推开一扇窗。

那时她听见了琴声。

微弱,断续,却坚定。

如今,轮到她来弹了。

“明日午时,我去西园贴榜。”她转身,语气平静,“就说谢氏孤女,欲以琴音祭故人,愿闻《归梦引》者,皆可赴会。”

沈墨白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点头:“我会联络几位老臣,请他们到场观礼。”

“不必请。”她说,“只要他们听见琴声,自会来。”

她走回玄影身边,将一方素帕盖在他额上,又轻轻握住他未受伤的左手。

“你撑住。”她低语,“等我办完这场琴会,带你去江南养伤。那里有片竹林,风过时,像在唱歌。”

话音落下,屋外忽有乌鸦掠过屋脊,翅膀扑棱声划破夜空。

谢昭宁猛然回头,望向窗外漆黑树影。

她的手指,缓缓滑向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