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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陶窑烟火,泥火里的刚柔

霜降时节,北方的“陶乐村”被一层薄霜覆盖,村后的龙窑却热气腾腾。村里的“土火陶坊”是三代传承的老窑口,窑主陶老爹烧制的粗陶,质地坚硬,釉色古朴,尤其是他的“冰裂纹陶罐”,在烈火中自然形成的裂纹如同冰花绽放,既美观又透气,用来盛酒存粮,经年不坏,是附近州县百姓的首选。

可近来,土火陶坊的陶器却接连出问题——烧出的陶罐要么釉色发灰,要么轻轻一碰就开裂,更有一窑刚出窑的酒坛,装满酒后竟渗出酒液,坛底还带着细密的砂眼。陶老爹调整了陶土配比,改变了窑温,试了五次都失败了,看着堆在院子里的废陶,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愁容。

“前几日给酒庄烧的五十个酒坛,个个都漏,”陶老爹拿起一个漏酒的坛子,敲了敲,声音发空,“这陶土是我从后山采的老黏土,练了十年的泥,怎么会烧出砂眼?”

宋亚轩拿起一块开裂的陶片,放在手中掂了掂,又掰了掰,发现陶土的密度不均,里面混着细小的沙砾:“这不是陶土的问题,是练泥时没练干净,掺了沙子。”他又查看漏酒的坛底,发现砂眼周围的釉色发暗,“釉料里还掺了石粉,高温下无法完全融化,才会留下孔隙。”

刁刁在陶坊的泥料堆旁,找到一把筛子,筛眼比平时用的大了一倍,旁边还有一袋白色的石粉:“这筛子被动过手脚,石粉也是外来的,看来有人故意破坏了陶土和釉料。”

村里的老陶工说,陶老爹的远房侄子陶石头,最近总抱怨烧陶辛苦不赚钱,还说“叔的老法子该换了”。陶石头半年前从外地回来,跟着陶老爹学烧陶,却总嫌工序繁琐,偷偷用机器练泥,被陶老爹骂过好几次。“前日我还看到他在釉料缸里倒东西,当时以为是加釉水,没在意。”

八人找到陶石头时,他正在自己的小窑里试烧陶器,泥料里明显混着沙子,釉料缸里还浮着石粉。见八人进来,他慌忙用盖子盖住釉料缸。

“石头,是你在泥料里掺了沙子,往釉料里加了石粉?”陶坊的老帮工问道。

陶石头脖子一梗:“我就是想省点事!您那老法子练泥要踩七天,筛三遍,哪有机器快?釉料里加石粉能省一半釉料,烧出来不也差不多?”他嘟囔着,觉得陶老爹太死板,自己的“新方法”明明更省力,却总被骂,才故意用了掺沙的泥、加了石粉的釉,想让陶老爹知道老法子行不通。

“烧陶先懂土,懂土先用心,”陶老爹闻讯赶来,抓起一把混沙的陶土,狠狠摔在地上,“我爹当年教我,‘三分拉坯,七分烧窑’,练泥要‘泥里无砂,水里无泡’,你嫌麻烦,偷工减料,烧出来的是陶吗?是废品!”

说着,陶老爹从窑边的木箱里,取出一块黑乎乎的陶片:“这是我十八岁时烧废的第一窑陶,上面记着每次失败的原因。你拿去看,什么时候你能把一块陶土练得像面团一样细,什么时候再跟我学烧窑。”

陶石头捧着那块陶片,上面的字被烟火熏得模糊,却能看出认真的痕迹,想起陶老爹光着脚踩泥时汗流浃背的样子,顿时红了眼眶,蹲在地上:“叔,我错了!我不该嫌累,更不该毁了咱陶坊的名声!”

陶石头把机器扔了,跟着陶老爹用脚踩泥,一踩就是七天,筛泥时更是筛了五遍。三个月后,他烧出的第一个陶罐,虽然没有冰裂纹,却质地坚实,不漏不裂,陶老爹看着,难得露出了笑脸:“泥火里炼的不只是陶,是性子,你这性子,总算有点陶土的韧劲了。”

离开陶乐村时,龙窑的烟火正旺,陶土的腥气混着草木灰的味道,在冷空气中弥漫。贺峻霖手里捧着一个小陶碗,笑道:“这陶器结不结实,不在釉色多亮,在泥里有没有砂,心里有没有数,心有数了,粗陶也能传三代。”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座小小的陶窑,用陶乐村的窑土混合木料刻成,窑口的火焰纹带着烟火气,栩栩如生。他递给刁刁:“这烧陶要经‘水火相济,泥火交融’,才能让软泥成硬陶,就像做人,要经得起锤炼,耐得住煎熬,才能褪去浮躁,显出坚韧。一点偷懒,便会像掺沙的陶土,看似成型,终究不堪一击。”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窑身的纹路,能感受到粗糙中的力量,轻声道:“泥有可塑性,人有可改性。急于求成只会烧出砂眼,肯下笨功夫,才能炼出经得起岁月的真东西。”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窑火的光,温暖而有力量。

马蹄声伴着龙窑的“噼啪”声远去,陶乐村的炊烟与窑烟交织,在天空中画出淡淡的轨迹。八人知道,江湖的匠造之路上,有时就藏在这一捧陶土、一窑烈火中,一点投机,一丝懈怠,便能让手艺失了根基,而坚守本分,肯下苦功,才能让陶器在岁月的使用中,愈发温润,愈发坚实。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陶乐村的粗陶,在时光的淬炼中,愈发厚重,愈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