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立刻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事情是这样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阎埠贵当然没有隐瞒。
他也没有添油加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包括聋老太和一大妈把围巾送给傻柱,才导致后来这一切的经过,都详细说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易中海试图强行阻拦他报警。
他还特别强调了易中海有意偏袒傻柱。
在江流听来,阎埠贵是把所有能把易中海牵扯进来的话都说了进去。
易中海起初还平静,可一听到阎埠贵说他阻止报警,
还说他有私立公堂的行为时,
就再也忍不住,开口争辩起来。
“阎埠贵,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私立公堂、故意偏袒傻柱了?”
“开全院大会也是你亲口同意的。”
“是我们两个一起决定的,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
为首的警察看都没看他一眼,听完阎埠贵的叙述后,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点隐瞒?”
“我告诉你,如果你有编造,或者故意遗漏,是要受处分的。”
……
阎埠贵心里虽然一紧,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他立刻点头答道:“我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当然不会乱说,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梁同志,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邻居。”
“他们今晚一直在这儿,我有没有说谎,有没有添油加醋,他们最清楚。”
“我说的句句属实!”
他话音刚落,江流就站了出来,笑着说道:“这点我支持三大爷,他一点都没说谎。”
“他说的全是实话,我可以为他作证。”
……
“我也是,我们都可以为三大爷作证,他说的是真的。”
“对,三大爷确实没说谎。”
“一开始是傻柱和许大茂互相动手,但后来就变成聋老太太单方面打人了。”
“是啊,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我们都能作证!”
……
阎埠贵见江流一带头,就有这么多人附和,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为首的警察目光落在了江流身上。
“你确定要作证吗?待会儿得和我一起去派出所的。”
江流淡然一笑:“没问题。”
阎埠贵赶忙介绍:“梁同志,这位是我们院的江流,在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当科员。”
“刚才他一直在这儿看着。”
领头的警察一听是保卫处的人,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多了几分亲切:“原来是保卫处的同志!”
保卫处的人本就不一般,更何况还是科员。
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同事,级别上和他相当。
江流伸手笑道:“对,我叫江流,在保卫处工作。”
梁英朗也伸手与他相握:“你好,梁英朗。
既然江同志是保卫处的人,刚才怎么没自己处理?”
易中海见两人握手,心里一沉,顿时凉了半截。
傻柱等人也是脸色大变。
院里的人反应各异,有震惊,有害怕,也有暗自高兴的。
阎埠贵心里暗喜,江流和警察握手,易中海这下可麻烦了。
站在贾家门口的秦京茹满眼崇拜,拉着秦淮茹说:“姐,你看,警察都和他握手了!”
秦淮茹也愣住了。
江流并未留意这些,只是平静地回答:“我是院里的人,有些事不方便插手,免得被人说不公正。”
梁英朗点头笑道:“江同志考虑得周到,这确实是个难处。
那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说着,他转向易中海,目光扫过被一大妈扶着的聋老太,严肃说道:“易中海,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你们虽然开了全院大会,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了。
所有相关的人都跟我走一趟。”
“别乱动,否则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话音落下,易中海等人脸色骤变。
“什么?要把我们都带走?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
一大妈顿时慌了神。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是许大茂闯进我们家,我哥才动手的!”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何雨水指着许大茂高声叫道。
“就是,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去傻柱那儿借条围巾而已。”
“你们没理由抓我们!”
“这太不公平了!”
一大妈带着哭腔诉说。
梁英朗看着她们吵闹的模样,不禁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厉声道:“你们都是涉案当事人。”
“你们两个可以不去,但如果不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后果自负。”
“真以为我们很闲吗?”
“她们可以不去,其他人都带走。”
身后三名同事立即应声:“是!”
随即走向傻柱等人。
“别过来!谁敢抓我,我就跟他拼了!”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人敢抓我呢!”
“我儿子都为国捐躯了,现在居然要审问我这个老太婆?我跟你们拼了!”
“乖孙子,站到我身后来。”
“我看谁敢上前……”
聋老太见警察走近,举起拐杖就朝他们挥舞。
不管不顾地一阵乱打。
阎埠贵见三名警察已被惹恼,赶紧凑到梁英朗耳边低语:
“梁同志,这老太太是我们院里的五保户。”
梁英朗一惊:“什么?她是你们院的五保户?”
阎埠贵苦笑着点头。
易中海也急忙喊道:
“你们不能抓她!老太太是我们院的五保户,还是军属,绝对不能抓!”
梁英朗立刻大喝:
“住手!小林,你们快停下!”
“别伤到老太太。”
“她是五保户!”
开什么玩笑,要是这老太太真是五保户,那就没人敢轻易动她。
这年头的五保户,就像是一块金字招牌。
几乎和过去的免死金牌差不多。
能有这个身份,说明她家里曾为国家出过力,国家为了照顾仅存的老人,才给了这个荣誉。
谁要是动了这样的人,一个不小心,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那三名刚准备动手的警察也吓了一跳,赶紧停手,还后退了几步。
“怎么?不敢动了吧?不敢抓我老太婆了?”
“我就是五保户,你们今天要是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们,告到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告你们胡乱执法,告你们不分黑白!”
“………”
聋老太见他们突然停下,顿时得意起来。
她以前就仗着五保户这个身份,在院子里横着走。
从来只有她拿棍子打别人,没人敢还手,就怕碰伤了她。
现在看来,这身份在警察面前也一样管用,她更有底气了。
不过刚才那一阵挥舞拐杖,也把她累得够呛,她放下拐杖,站在那喘着粗气。
梁英朗看着这情形,皱起了眉头。
低声说:“江同志,这老太婆是五保户,我们不好办啊。”
江流点了点头。
他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五保户的威力。
虽然他也听说过农村或别的地方有五保户,但显然,这个年代的五保户,和几十年后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聋老太简直有恃无恐。
但看她那嚣张的样子,江流还是站了出来。
“聋老太,我劝你放下拐杖,乖乖跟着去派出所。”
“你是五保户没错,你可以仗着身份耍横。”
“但你要是再包庇他们、阻碍警察办案,那就是罪加一等。”
“到时候,你这五保户的身份,未必保得住你。”
“………”
聋老太一见江流站出来,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大骂:“小畜生,你吓唬我老太婆?”
“有我老太婆在,谁也别想带走我们的人!”
“除非我今天死在这,否则你们休想得逞!”
“你们干脆抬着我的尸首走好了!”
“反正我老太婆也活够了!”
“………”
江流根本不理她的撒泼耍赖,冷冷一笑:“是吗?老不死的!”
“你反正也没几年可活了,死不足惜。”
“但他们不一样!”
“易中海,何雨柱,今天你们如果抗拒拘捕、不去派出所,明天罪行只会更重。”
“除非你永远别出这个院子,一直窝在这老太太屋里。”
“否则,我看你要被关多少年。”
易中海等人一听,才缓和的神情又是一变。
江流说得对,眼下是可以不去派出所,但以后呢?他们能永远不出门吗?案子已经立了,警察也来了,事情不解决,就永远悬在那里。
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不仅寸步难行,连工作生活都会毁掉。
他们可做不到像聋老太那样。
梁英朗也严肃开口:“易中海,今天只是请你们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就算有事,只要你们能达成和解,最多也就是赔钱解决。”
“如果今天不去,事情就严重了,你们要想清楚。”
易中海和傻柱等人顿时犹豫起来。
“我们……”
聋老太见他们动摇,又站了出来:
“不行!你们不能去,他们是在骗你们!”
“你们看他们和那个姓江的小畜生,根本就是一伙的!”
“你们去了,肯定回不来了!”
“今天有我老太婆在,谁也别想带走你们!”
“明天我就亲自去街道办举报,我要举报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太。”
“我倒要问问,国家还管不管我们了,是不是五保户都不顶用了……”
说着,聋老太就指着他们哭喊起来。
梁英朗的眉头紧紧皱起。
如果这老太太真这么闹,他确实不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