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也跟着笑,眼角眉梢都浸着促狭,对着温月飞快挤了挤眼睛,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车旁的厉沉舟也听见:“月月,好好约会哦——争取早点给我们带个好消息!我和甜甜就不当电灯泡,不打扰你们啦,先走咯,拜~”尾音还轻轻往上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温月被她这一调侃,脸颊瞬间泛起一层薄红,连耳尖都悄悄热了起来。她伸手虚虚地朝着关星的方向挥了一下,像是要打又舍不得,嗔怪道:“我说你们两个人够了啊!别瞎起哄,我们就是去办正事!”嘴上说得严肃,眼底却忍不住泛起笑意,连语气都软了几分。说完,她不再看那两个笑得一脸坏心眼的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不忘轻轻瞪了一眼车外的厉沉舟,像是在无声抗议。
厉沉舟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温柔,像是被秋阳晒化的雪,转瞬即逝。他抬手替她把车门轻轻关上,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什么,才绕到驾驶座一侧,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了车子。引擎低低地响了一声,平稳地滑了出去。
车窗外,温泽还站在原地,双手拢在嘴边,对着他们挥手大喊:“记得早点回家!有事给我打电话!”那模样,活像个放心不下妹妹的大家长。
而厉甜甜和关星已经并肩朝着街角的方向走去,两人手牵着手,时不时低头说着什么,笑声清脆,像风铃一样随风飘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随着车子的移动,渐渐被抛在了身后。
车上,温月扒着车窗望了眼窗外愈发荒凉的景致,柏油路早换成了覆着薄尘的碎石路,车轮碾过石子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震得她指尖都跟着发酥。两旁的高楼渐渐隐没在树影后,只剩连片的矮坡和疯长的狗尾巴草,连路灯都稀稀拉拉,昏黄的光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子,却没半点暖意。
她故意把身子往窗边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车窗橡胶边,语气里裹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怯意,尾音还轻轻颤了颤,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沉舟哥,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呀?这地方越走越偏,再往前是不是都要见不到人了?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我好怕怕喔。”说罢还抬手捂了捂心口,眼神却亮闪闪的,没半分真怕的样子。
厉沉舟正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浅淡的白,闻言偏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瞪得圆溜溜、却藏着笑意的眼睛上,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了大半,只剩揉碎的温柔。他没戳穿她的小把戏,语气反倒格外认真,连车速都刻意放慢了些:“月月你放心,这世上没人敢要你,就算真有人敢买,我也会跟老板说,买一送一,搭一个我的。”
“噗——”温月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连忙捂住嘴,肩膀还忍不住轻轻抖着。笑够了,她又故意歪着头,视线从他的眉眼扫到握着方向盘的手,像在打量什么稀世宝贝,半晌才慢悠悠开口:“那你这买卖可就亏大发了呢!谁不知道厉总金贵,搭着我一起卖,人家说不定还嫌占地方。”
“怎么会亏?”厉沉舟挑了挑眉,腾出一只手,一本正经地对着空气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语气里满是“你不懂”的笃定:“你想呀,我上得厅堂,陪你见客户能撑场面;下得厨房,你想吃的糖醋排骨、番茄牛腩,我都能做;论本事,能文能武,你遇着麻烦我能解决,出门在外我能当司机、做保镖,还能兼着你的私人助理,帮你记行程、改方案。”
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了顿,趁着前方没车,微微侧过身,凑到温月耳边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带着点淡淡的雪松味:“最重要的是——不要工资,平时给你买奶茶、买蛋糕,还主动帮你付项目定金,妥妥的倒贴钱。你说,这买卖你亏了吗?”
温月被他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痒,像有小虫子在爬,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耳尖却悄悄红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嘴上却不饶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倒贴,明明是你怕我饿肚子、怕我忙不过来,找借口照顾我!”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连看窗外荒凉景致的眼神,都变得暖乎乎的。
温月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朵发痒,像有细绒羽毛轻轻扫过,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后背几乎贴住车门,还故意抬手扇了扇耳边的空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带着点小得意挑眉:“谁说是免费的长工呢?说不定以后我做大了,还要按厉总的市场价给你算工资,少一分都不行!不过说真的,你带我来这儿到底要做什么?你看导航,都快显示‘暂无信号’了,这都开出市区几十公里了吧?”
话音刚落,厉沉舟脚下轻轻收了点油门,打了个利落的方向盘,黑色轿车稳稳拐进一条藏在树影里的林荫小道。两旁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粗壮的枝干交错着遮天蔽日,连风都被滤得温柔了些。
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往下落,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落在仪表盘上、米色座椅上,又随着车子的轻微晃动轻轻跳跃,倒添了几分静谧。
厉沉舟这才收回目光,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褪去了方才的调侃,渐渐正色起来:“带你去见几个人。准确说,是我花了大半年,从国外各个地方挖回来的顶尖人才,正好能补上你目前项目里的缺口,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哦?”温月瞬间来了兴趣,身子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什么样的人才?还得劳烦厉总亲自去挖,听着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