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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卫伏击之地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凌寒四人已如四道轻烟,掠过广袤的戈壁,踏入了北椋边境线。沿途,零星遭遇的北莽游骑或暗哨,在感知到凌寒那深不可测、带着寂灭轮转意味的气息后,皆如见鬼神,远远避让,不敢有丝毫阻拦。宗师之威,已然初显,更遑论凌寒这绝非普通的宗师。

数日后,北椋边陲重镇“镇北关”那巍峨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关墙之上,“凌”字王旗迎风招展,守关将士甲胄鲜明,刀枪映日,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当凌寒四人策马来到关下时,守关将领早已得到飞鸽传书,率领一众军官在关门处肃立等候。看到当先一骑上那位虽然风尘仆仆,却气度沉凝、眼眸深邃如星海的年轻身影时,所有将士,无论官职高低,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眼中爆发出狂热与敬畏交织的光芒!

“末将镇北关守将,周武!恭迎世子殿下凯旋!”守将周武,一位满脸虬髯、气息彪悍的指玄境中期将领,率先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带着发自内心的崇敬。身后数百军官、数千士卒,齐刷刷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震彻关隘:

“恭迎世子殿下凯旋!!”

声浪滚滚,直透云霄!这是对强者、对英雄最直接的敬意!西境败宗师,北莽毁祭祀,桩桩件件,早已通过军中信使和某些隐秘渠道,传遍了北椋军中。凌寒用实打实的战绩,赢得了这些铁血将士的认可与拥戴!

凌寒端坐马上,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跪倒的将士,感受着那冲天的军煞之气与炽热的忠诚,心中亦是激荡。他缓缓抬手,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将士请起!北椋安危,系于诸君之手!凌寒,不过尽了本分而已。”

“愿为世子效死!愿为北椋效死!”将士们再次齐声高呼,声浪更甚先前。

秦湘和苏瑶跟在凌寒身后,看着眼前这令人心潮澎湃的一幕,心情复杂。秦湘是欣慰与自豪,她亲眼见证了这位世子如何从藏拙隐忍到光芒万丈。苏瑶则更多是惊叹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这个男人,正在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崛起于这片大地。

唯有墨尘,依旧佝偻着背,浑浊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入关之后,凌寒并未在镇北关过多停留,谢绝了周武设宴洗尘的提议,只补充了马匹和少量干粮,便再次上路,直奔北椋城。他知道,真正的风暴中心,在那里。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比骏马更快的速度传向北椋城,传向帝都,传向天下各方势力的耳中。

北椋城,王府。

“报——!王爷!世子殿下已过镇北关,预计明日午时便可抵达王城!”侍卫兴奋的禀报声在议政殿外响起。

端坐于王座之上,正与张骏等心腹商议军务的凌啸,虎躯微微一震,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虽然一闪即逝,却让熟悉他的人都捕捉到了。

“好!传令下去,明日,王府中门大开,百官于王府前广场相迎!”凌啸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王爷,这……是否符合礼制?世子毕竟是晚辈,如此是否太过……”一名较为古板的文官犹豫着开口。

凌啸目光如电,扫过那名文官,冷声道:“礼制?本王之子,于西境阵前败北莽宗师,解铁壁城之围!于北莽腹地毁其邪祭,扬我北椋国威!此等功绩,岂是区区礼制可以衡量?!他当得起此等荣耀!此事不必再议!”

“王爷英明!”张骏等军中将领轰然应诺,他们早已对凌寒心服口服。

帝都,宰相府。

气氛却与北椋王府的振奋截然相反。

韩束看着手中那份关于凌寒已安然返回北椋境内,并在镇北关受到军民狂热迎接的密报,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他面前的书案上,还散落着几份由他授意、刚刚呈递给皇帝的,弹劾北椋王“纵子行凶”、“擅启边衅”、“勾结不明势力”的奏折副本。

“废物!一群废物!!”韩束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血狼卫……哼,名不副实!连一个重伤初愈的小辈都杀不了!北莽……也是一群无能的蛮子!”

他精心布局,借刀杀人,朝堂泼污,三管齐下,本以为即便不能彻底按死凌寒,也能让其焦头烂额,声望大跌。却万万没想到,凌寒不仅安然归来,似乎实力还有所精进,声望更是如日中天!他那些弹劾奏折,在凌寒实打实的战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相爷息怒。”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劝道,“凌寒此子,确已成气候,不可力敌。或许……该换个法子。”

“换个法子?”韩束眼神阴鸷,“还能有什么法子?难道要本相眼睁睁看着他羽翼丰满,将来携北椋铁骑,兵临帝都不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看来……是时候动用那枚‘棋子’了。还有……陛下年事已高,几位皇子也渐渐不安分了啊……这潭水,越浑越好!”

一抹更加阴冷深沉的光芒,在韩束眼中闪过。

翌日,午时。北椋城。

万人空巷!

从城门到北椋王府的宽阔主道上,早已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无数北椋百姓自发地聚集在街道两侧,翘首以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激动与期盼。孩子们骑在父亲的肩头,少女们手持鲜花,老人们拄着拐杖,目光皆望向城门方向。

“来了!世子殿下回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整个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在无数道炽热目光的注视下,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四骑身影,出现在了城门洞口。

为首者,正是凌寒。他换上了一身玄色世子常服,并未着甲,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他并未刻意释放气息,但那经过血火淬炼、破而后立沉淀下来的威严,以及体内那渊深似海的寂灭源力,让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他骑着马,缓缓而行,面对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只是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丝温和却疏离的笑意。

在他身后稍侧,是一身红色劲装、英姿飒爽的秦湘,以及白衣如雪、清丽脱俗的苏瑶。两女容颜绝世,气质迥异,却同样引人注目。而那位佝偻着背、毫不起眼的老仆墨尘,则仿佛融入了背景,若非有心人,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

“世子殿下千岁!”

“北椋万胜!”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鲜花抛向空中,如同下了一场缤纷的花雨。

凌寒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激动而质朴的脸庞,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曾是这些人茶余饭后嗤笑的“纨绔”,而如今,他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与希望。这不仅仅是他个人武力的提升,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队伍缓缓行至王府前巨大的广场。广场之上,以北椋王凌啸为首,文武百官依照品阶肃然而立。当凌寒的马蹄踏上广场青石的那一刻,所有官员,无论心中作何想法,皆在凌啸的带领下,齐齐躬身:

“恭迎世子殿下凯旋!”

声震四野,代表着北椋权力核心的正式认可!

凌寒翻身下马,步履沉稳,走到凌啸面前,撩起衣袍,便要行大礼。

凌啸却抢先一步,伸出双手,将他扶住。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凌啸看着儿子那深邃如渊的眼眸和周身那连他都感到一丝心悸的晦涩气息,心中既有“雏凤清于老凤声”的欣慰,也有一丝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感慨。

“回来就好。”凌啸用力拍了拍凌寒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让父王担忧了。”凌寒恭敬道。

凌啸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凌寒身后的秦湘和苏瑶,尤其是在苏瑶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随即朗声道:“世子凌寒,功在社稷,威震敌胆!即日起,加封‘破虏大将军’,总领北椋境内一切军务调度!望尔不负众望,再建新功!”

总领北椋军务!这几乎是将北椋的军事大权,彻底交到了凌寒手中!此举无疑向天下宣告,凌寒,就是北椋毫无争议的继承人!

“臣,领命!必鞠躬尽瘁,护我北椋!”凌寒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接过了代表权力的虎符与印信。

这一刻,北椋世子凌寒,真正以无可争议的姿态,站上了北椋的权力之巅,也正式成为了天下棋局中,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不,或许,他已然开始,尝试着去成为那执棋之人!

盛大的迎接仪式之后,凌寒并未沉浸于荣耀之中,而是立刻投入了繁忙的军政事务。他深知,北莽的报复、韩束的阴谋,绝不会因为他的归来而停止。他需要尽快掌握全局,稳固权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

而就在他于书房内翻阅积压军报,听取张骏等人汇报时,一名影卫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了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

凌寒拆开信件,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小心‘青冥’。韩与三皇子接触频繁。北莽‘狼主’已动怒。”

青冥?三皇子?狼主?

凌寒指尖燃起一缕灰白火焰,将密信化为灰烬。

他走到窗前,望着帝都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棋局,才刚刚开始。这一次,我不会再被动接招了。”

他体内那融合了寂灭与新生的源力,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绪,缓缓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