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三个人倒是还打闹起来了。
秦二和张诚两个人对刚刚陆旷的话选择性耳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会就要骑车去下沟山脚那边，帮助人家‘小姑娘’。”
张诚这句话说的一字一顿的。
秦二扯了一把自己的衣服，“要你管，你把那个大橘子给我拿出来。”
秦巧梅挑了下眉，看秦二这样，是真相中那个卖鸡蛋的小姑娘了？
要是没记错，那小姑娘好像比她还要小吧，才17吧？
秦二今年二十一。
放在现在估计就是小牛吃刚发芽的嫩草了吧。
她记得以前那个小姑娘跟她说她有一个哥哥，然后母亲生病了，她集上摆摊卖山货，还有帮着邻里乡亲卖。
在队里应该是挺招人喜欢的姑娘。
而且那小姑娘家在山脚，隔了好几个村子……
一点都不知根知底，稍微疼姑娘的人家可能都会犹豫……
听那个小姑娘说，她哥应该很疼她这个妹妹，那个小姑娘虽然为了给母亲治病而生活拮据，但眼里全是希冀。
很明亮而充满坚韧的一双眼。
而且秦二嘴里说的大橘子是什么？
橙子吗？
看陆旷和秦巧梅眼里有些疑惑，秦二解释，“收婆婆丁的是个南方老板，唠嗑的时候说是他家里人从老家寄过来的特产，在他们那这个季节不值钱，就送给我和张哥几个说尝尝味。”
“正好六个，咱们仨一人俩。”
这时候张诚也把东西搬出来了，秦巧梅看完诧异了一瞬，接着就抽抽嘴角。
这就是秦二口中的大橘子？
这分明就是……
柚子。
“跟橘子一个样，里面也是一瓣一瓣的，掰开就能吃了，说是叫柚子，一股怪味。”
陆旷看秦巧梅虽然诧异却又明了的眼神。
确信她认识这个东西。
陆旷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秦巧梅，把柚子接过来，再次赶人，“赶紧走吧，一会天亮了。”
天亮了，他们这自行车上的东西被人看见了可没法交代。
“那我们走了，啥味你们自己尝吧。”
秦二也不废话，该说的说，该给的给，自然不多留。
张诚和秦二一人一辆自行车，秦二率先骑车走了。
张诚脚绕着脚蹬子，对秦二的背影吹了个口哨，“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去了吧？”
秦巧梅也望着秦二，面上有些笑意。
确实。
秦二骑车往山脚去了。
张诚也不多说，蹬上脚蹬子也一溜烟走了。
“回去吧，还能睡会。”
今天打黄豆，要天亮了才上工。
秦巧梅打了个哈欠，挎上陆旷的胳膊，拽着陆旷往回走，“真冷。”
“嗯，你认识那个？”陆旷等进屋了看了一眼地下的两个柚子，还是没忍住问道。
“认识。”秦巧梅点头。
“南方哪里有这个？”陆旷又问了一嘴，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秦巧梅。
秦巧梅：“？”
他问柚子的生产地干啥？
这东西南方应该都有吧……
据他所知，赣，湘，这些地方都有……
只是北方没有而已。
秦巧梅其实有些困，但在陆旷暗的发沉目光中，有些迟钝地明白了陆旷的言外之意。
陆旷这是以为她认识柚子，所以就猜她的老家应该是柚子的生产地？
还是什么？
秦巧梅往陆旷身上靠，困得眼皮子打架，嘟囔着，“我就是黑土地长大的。”
陆旷听完沉默，抿着唇，把人揽在了怀里，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