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姐夫说了不用我去工地了,但我觉得陪苏云晴逛故宫也是大后天的事了,所以这两天我还是要坚持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的,所以天一亮,我还是跟着表哥他们来到了工地。
表姐夫让我和表哥去修楼顶的真石漆,他去下面转转还有哪里需要修补。
表哥在楼顶将过气带子顺了下来,我拉着带子上的铁卡头走到放气泵的底商内,然后蹲下来将卡头摁压到了气泵的接口处。
之后表哥让我跑到仓库老头那里领胶带,顺便用小推车推两桶真石漆上楼顶。
仓库老头还是挺关照我的,没有卡我物料,还说不够了,再去拿,我们俩已经不用说那些感谢的话了,说了反而有点见外。
我推着两桶真石漆来到楼顶,表哥看到我小车里的胶带笑道:“这老头越来越大方了啊。”
我说:“上次送给他一兜小酥肉。”
表哥怪笑道:“怪不得,原来送礼了啊?”
我笑道:“我就算不送小酥肉,他也不会卡我东西。”
“还得是你。换个人去,都没这后门走。”表哥将喷壶连接到带子上,然后说道:“先贴胶带吧,尽量别给人家污染了。”
我说:“真石漆喷这些泡沫上,会不会往下砣啊?创面好多小洞。”
表哥说:“你割平整点,我看看。喷太厚了,肯定往下砣。”
我站在马凳上用抹子刃开始割泡沫,割完后,表哥看着创面上的大洞小洞犯起了难:“操!这肯定不行啊,有的还是空心的,喷里面肯定往下流。”
我说:“要不,先用稠腻子糊住?等干了就能喷了。”
表哥吧唧了一下嘴:“也只能这样了,可水电钻没扛来啊。你去下面,用木头方子拌一桶得了。”
我犯难道:“我最发怵用木头方子了,拌一桶,累死个人。我宁可推着小车去谭俊华那里用他们的水电钻打一桶。”
表哥说:“那你还不如找王飞去呢,他应该还在这栋楼里修活。”
对啊,王飞他们就在28号楼内干内墙,不过他们现在也是在修活阶段,二哥也在等着拿钱呢。
我说:“行,卸车,我去推一袋外墙腻子粉去。”
我与表哥又将小车里的两桶真石漆给卸了下来。
接着,我又找了一根小钢筋棍推着小车来到电梯口旁,用钢筋使劲敲着钢管,没一会儿电梯缓缓向上。
有那么一刻,我真感觉是小欢还在开着那台电梯,可惜了,物是人非事事休啊,小欢终究成了我人生中的过客了,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孩,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呢?反正我是不知道了。
电梯上来了,开电梯的大婶对着我笑道:“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我笑道:“19岁了。”
“哟,过完年就二十了。”
我说:“可不,过的是真快。”
她笑道:“还年轻的很呐,不过你长得挺面善。”
这里的面善是指慈眉善目、随和,有些地方会把面善理解成年纪大。
下了电梯,我又推着小推车去仓库运腻子粉,顺便找了个桶用来搅拌腻子粉。
等我又推着小推车回来时,工地大门外开进来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汽车,几个保安也没拦阻,我心想,又是哪个大人物吧,那辆汽车停在了那个我经常喝自来水的水龙头旁边。
车门打开了,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穿的都挺干净整洁的。
我一边推车一边好奇的看着他们,其中有个男的看着我,突然对我招了下手:“欸,你过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看了一眼,此时我这个方向,就我一个人。
那人对我又喊道:“不用看了,就你。”
我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着他:“我?”
“啊,对,就你。”
我放下小推车,小跑了过去,这才看清,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在楼顶,跟着那个叫陈午检查活的其中一个。
果然,他问道:“你不是老邵的人吗?”
我点了下头:“呃,是啊。”
他说:“那就好,给你安排个活。”
我连忙摆手:“不行啊,我哥还在上面等着我运料过去呢。”
他却说:“也就十来分钟的事,一会儿我找老邵说说。”
我为难的问:“啥……啥事啊?”
他笑着指了一下那辆车:“你帮忙擦一下车,刚才路过个水沟,弄得车上全是泥点子,你去找个抹布,蘸着水擦掉那些泥点子就好。”
我为难的说:“这……这不属于我的活啊,我是刮腻子的。”
那人却笑着商量道:“要不是赶得急,就去洗车店冲冲了,这不,我们要去赶着见人,随便擦擦就行了,不让你白干,给你一百块钱。”
我一听一百块钱心动了,这相当于两天半的工资啊,我不可置信的问道:“就把这泥点子擦掉,真……真给一百啊?”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笑了笑:“我还能骗你?给,拿着,但一定要擦干净啊。”
那打扮时髦的女人拉开车门从里面掏出一块布,笑着递给我:“给,用这块布擦吧,水凉,注意点手啊,可别冰坏了。”
我一时有些脸红,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谢谢啊。”
那女的微笑道:“没事,真是麻烦你了。”
其中一个男的却说:“麻烦什么?又不是没给钱,走走走,先去见见苏大小姐,这位大小姐最讨厌人迟到。”然后他对我说道:“快擦啊,马上要用车。”
我点了下头:“放心吧。”
之后他们就都匆忙离开了。
我将那一百块钱装进口袋里,然后走到水笼头旁,打开了水笼头,就算我用布盖着手心,也能感觉到彻骨的冰冷。
pS:我想多收到一些章评,哪怕是一个微笑的表情都行,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不要嫌我事多,每天的章评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