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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世子去哪了? > 第179章 旧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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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强压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如同最老练的猎人,屏息凝神,静静地潜伏在草丛中。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潘兴以及后续陆续从芦苇丛中钻出来的身影——李乾真、还有另外二十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精疲力尽的叛军头目。他在心里默默数着,等待着最后一人踏上河岸。

这种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奔涌的感觉,让他恍惚间回想起某种久违的、带着禁忌意味的刺激。上一次如此激动,还是把第一次给芍药的时候。那时候的芍药,带着一种什么都不懂的青涩,眼神里总是带着点怯生生的清纯,却又…

“妈的,想什么呢!”李华猛地一摇头,瞬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香艳回忆甩出脑海,脸颊甚至有些微微发烫。大敌当前,生死搏杀之际,脑子里居然跑这种偏,真是该死!

他迅速收敛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猎物上。又仔细观察了片刻,确认芦苇丛中再无人出来,下游河面也无其他船只木筏的踪迹。

就是现在!

李华猛地从藏身处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厉声喝道:“动手!一个不留!”

霎时间,埋伏了一夜的蜀王府护卫如同猛虎出闸,从桥墩后、乱石堆、灌木丛中怒吼着冲杀出来,迅速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明晃晃的刀枪弓箭齐刷刷地对准了中间那群惊魂未定之徒!

潘兴等人刚刚从那咆哮的洪水中捡回一条命,又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在泥泞崎岖的河岸艰难跋涉了一整夜,早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撑着才走到这飞虹渡。潘兴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眼见终于到了相对安全的渡口,心中一松,那口气泄掉,再也支撑不住,刚想找个石头坐下喘口气——

就听得四周喊杀声骤起!无数官军如同天降神兵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这群身心俱疲到极点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他们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无法组织起来,几乎是目瞪口呆、束手就擒地被如狼似虎的护卫们迅速缴械,按倒在地控制起来。

潘兴被两名护卫粗暴地反剪双手压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泥污,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茫然,他完全想不通,官军怎么会如同鬼魅般精准地出现在这里?!

然而,更让他,也让所有被俘叛军惊愕的是,他们看到那个为首的、发号施令的官军首领,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尚未加冠的少年郎!

而那少年,看都没看狼狈不堪的潘兴一眼,他的目光径直越过了众人,落在了同样被押解着的李乾真身上。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笑意,缓缓走到李乾真面前,用一种听不出喜怒、却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清的语气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啊,‘神医’。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李乾真被护卫押着,起初只觉得眼前这少年将领有些莫名的眼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然而,当他的目光瞥见紧紧护卫在李华身侧、面色冷峻的郭晟时,一段尘封的记忆猛然被撬开!郭晟那张脸变化不大,瞬间让他回想起了在蜀中治病救人时发生的事!

“是…是你!”李乾真眼睛猛地睁大,脱口而出,“你是那时候肾亏…”

“唉唉唉!够了够了!”李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忙高声打断,生怕他把自己那点难以启齿的旧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你认出来就行了!不必说得那么详细!”

李乾真被呵斥得一愣,随即目光扫过周围严阵以待的护卫,以及他们身后那面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的“蜀”字大旗,再结合李华的年纪和气度,一个惊人的身份瞬间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重新打量着李华,声音干涩而震惊:“你…你就是新袭爵的蜀世子!”

想通了李华的真实身份,再回想自己当初竟是为一位世子暗中调理那种隐私病症,李乾真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心惊,有荒谬,最终化为一声心有不甘的苦笑:“呵…呵呵…天命弄人,真是天命弄人!没想到…没想到我李乾真纵横半生,最终竟然会在此处,以此种方式,再次遇到了公…不,现在应该称您为蜀世子殿下。”

李华看着这位曾经帮自己升级“装备”的“神医”如今沦为阶下囚,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甚至带着点他乡遇故知的奇异感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是啊,与神医分别二百三十八天,我…我可是十分想念神医你的…医术啊!”他差点说漏嘴,赶紧在后面找补了两个字。

李乾真轻笑一声,那笑声在肃杀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他巧妙地接过李华的话头,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医者问诊般的语气,却又暗藏机锋:“能得殿下如此挂念,是草民的荣幸。只是不知…昔日那药…殿下后来用着,效果可还称心?”

这话问得暧昧模糊,周围不明就里的士兵只听懂是在问药效,而深知内情的李华和郭晟等人却明白其所指为何。

李华一听,非但没羞恼,反而像是被问到了得意处,竟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好用!当然好用!岂止是称心,简直是效果卓着!持久却不伤根本,甚至…呃,甚至还显着增长,实在是妙用无穷!”他差点说溜嘴,赶紧含糊了一下,“总之,好得很!托你的福,我如今我的世子妃已经怀了我的子嗣了!” 他挺了挺胸膛,一脸骄傲,仿佛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功绩。

李乾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没想到李华会如此“坦荡”。他微微躬身,语气听不出真假:“是吗?那真是…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殿下洪福齐天,子嗣绵延。”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而冷静,终于将这场诡异的“叙旧”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只是不知,殿下今日…打算如何处置我等这些阶下之囚?”

他终于打破了那层看似熟络的闲聊外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生死。

李华看着李乾真那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的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更多的是不容更改的决断:“神医,我本不愿如此。但…别怪我。实在是君命难违,国法如山。你们犯的是滔天大罪,我纵有心想徇私,也无力回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潘兴和一众俘虏,声音低沉却清晰:“我能做的…最多也只是让你们走得体面些,不受折辱,仅此而已。”

这番话,如同最后的判决,彻底击碎了潘兴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千辛万苦从磐石屿的绝境中逃出,闯过滔天洪水,跋涉一夜,本以为跳出了生天,却没想到一头撞入了另一个精心布置的死亡包围圈。巨大的绝望和命运弄人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这个曾经野心勃勃的叛军首领,竟再也控制不住,当众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悲切而绝望。

李乾真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脸上反而露出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没有看痛哭的潘兴,只是望着李华,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殿下,败军之将,本无颜多言。只是…在下被围困山中时,曾听逃难的百姓零星谈起,说殿下去年曾以私财大力救济滇云州受灾百姓,活人无数…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他这话问得突兀,仿佛临死前只想求证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还未等李华开口,一旁的栗嵩像是被点燃了表现欲,立刻跳上前一步,抢着回答道:“自然是真的!我家殿下仁德爱民,见滇云州百姓遭灾,心中不忍,当即开仓放粮,又亲自督促王府属官购买药材衣物,救济灾民!此事滇云百姓人人感念!你这反贼,现在问这个作甚?莫非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招?!” 栗嵩语气骄傲,带着对主子的崇敬和对叛贼的鄙夷。

李华扭头看栗嵩,骂道:“就你张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