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今天是想念神医的第一天。神医交给我的那个药方我一直好好盘存着,等到再遇见他时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自从用了这个药,我觉得那个老道算的还是太保守了,25个确实有点少,最近我又服用了一个疗程,效果更明显了,我...我靠!老道!我怎么把他忘了...”——李华《世子升职记》

寿阳郡主擦拭完毕,指尖一松,那方沾染了暧昧湿痕的白棉布便被轻飘飘地扔回水中,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她拉高锦被掩住身子,侧过脸来横了李华一眼,眼波水光潋滟,却带着一股蛮横的嗔怪:“还看!没个够是不是?”

这一声娇叱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李华猛地从方才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惊醒过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慌忙移开视线,脸上后知后觉地烧烫起来,心跳得又急又重,擂鼓般敲在耳膜上。

可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怎么……怎么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从前那个在他面前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矜持、偶尔流露挣扎痛苦的阿姐,此刻竟像褪去了所有枷锁,展现出一种近乎蛮横的娇纵和理所当然的亲昵。这大胆直白、甚至有些泼辣的模样,与他记忆中任何一面都截然不同,陌生得让他心悸,却又……诱人得让他挪不开眼。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寿阳郡主吗?还是说,这才是撕开所有伪装后,最真实的她?

一旁的琉璃早已面红耳赤,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手忙脚乱地端起那盆水,声音细若蚊蝇:“奴婢、奴婢先去换水……” 说罢,几乎是踉跄着逃也似的退了出去,不敢再多停留一刻。

寝殿内顿时又只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情欲气息和一种微妙而紧张的寂静。

李华俯下身去,再次吻上寿阳郡主的唇,那吻带着食髓知味的贪婪,含糊低语:“阿姊的身子,我一辈子都看不够。”

寿阳郡主被他吻得气息微乱,但残存的理智却在此时猛地抬头,压过了方才的纵情沉溺。她偏过头,躲开他再次落下的唇,伸手抵在他汗湿的胸膛上,掌心下的心跳依旧急促,却提醒着她现实的紧迫。

“别闹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却努力染上清醒的焦灼,“快些起来,把衣服穿好。”

她推了推他,见他仍眷恋地埋首在她颈间,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天色已晚,你再不回去,叫人瞧见起了疑心,你我就都完了!”

李华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欲念未退,却也被她话里的严重性刺到。

寿阳郡主趁势坐起身,拉过锦被掩住身子,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暮色,心下一片冰凉的后怕。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被他撩起的不舍,刻意让声音听起来冷硬些:

“今日……已是太过。”她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睛,侧着脸,快速说道,“往后……不能再这般肆意妄为。须得、须得隔上十日……不,半月,方能再见一面。还得寻个万全的由头,绝不能让人察觉分毫。”

她说得又快又急,像是要说服他,更像是在警告自己。那“半月”二字出口,心尖都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与渴望。可一想到东窗事发的后果,那点情爱欢愉便显得无比渺小和危险。

“听见没有?”她转回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有一丝哀求,“你若还想……还想日后能见到我,就乖乖听话,现在立刻回去!”

李华闻言,眼底的炽热渐渐被现实的冷水浇熄。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交织着未尽的渴望、无奈的妥协,以及一丝清晰的痛楚。他明白她字字句句背后的惊惧与考量,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低低应了一声:“……我明白。”

他不再纠缠,利落地翻身下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寿阳郡主也随即起身,顾不得周身酸软与裸露的肌肤,随手扯过一件寝衣披上,便上前帮他。

微凉的手指有些发颤,替他系紧中衣的系带,理顺袍袖的褶皱,又蹲下身,为他束好腰间玉带。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细致,也格外拖延。她低垂着眼睫,不敢抬头看他,生怕眼底汹涌的不舍与眷恋会决堤而出,瓦解了刚刚才艰难建立起来的决心。

可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又如何能完全隐藏?它萦绕在她微蹙的眉间,流淌在她轻柔却流连的指尖,弥漫在两人之间沉默而压抑的空气里。

李华一动不动地站着,感受着她指尖偶尔划过胸膛带来的战栗,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和微微颤抖的肩线,心中酸胀难言。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的手腕。

肌肤相触,两人皆是一震。

寿阳郡主终于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水光潋滟,却强忍着没有让泪落下。那眼神像是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李华的心脏。

他喉结滚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是更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腕,然后缓缓松开,低声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怕再让她帮忙,自己会真的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将她重新拉回榻上,将那什么十日半月的约定抛诸脑后...

玉京

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宫殿里,一个小太监攥着一封密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光可鉴人、能映出他惊慌失措面孔的一色大理石地板上凌乱地回响,显得格外刺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巨大的纱帐前,屏风阻隔了视线,让他完全看不清帐内情形,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他竭力平复喘息,将信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发颤:

“干、干爹!是…是崔总管加急送来的信!”

一个满脸褶子如同风干橘皮的老太监无声无息地从纱帐旁现身,接过信,先是用阴鸷的眼神狠狠剐了小太监一眼,压低声音斥道:“慌什么!没点稳当气儿,白教你了!滚下去!”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老太监迅速展信阅览,那布满皱纹的脸骤然一紧,立刻转身,脚步又急又轻地走向宫殿中央那巨大的纱帐。他躬身,小心翼翼地将信递了进去。

帐内,一个只穿着素白里衣的男人倚在软榻上。他留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和一字胡,面容清癯,骨骼轮廓分明,但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透着一股久居深宫的虚亏之气。他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问了一句,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沙哑:

“小宝说什么了?”

老太监腰弯得更低,谨慎地措辞:“回大家,小宝信上说,那元若昭……已然毙命,死得透透的,是元穆亲自下的手,绝无错漏,他还说会带回一批新“货”,是元穆精挑细选的。”他顿了顿,偷偷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才继续小心翼翼道,“小宝还说……说他见着那位新晋的世子妃了。”

皇帝依旧闭着眼,指尖轻轻敲着榻沿:“嗯?如何?”

“小宝说,模样确实是万里挑一的顶好,身段瞧着……也是个宜男之相,好生养的。”老太监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只、只是……个头实在高了点,怕是得有五尺半有余,小宝说……望之……望之若孤松独立,颇有…颇有压人之势。”

帐内静默了一瞬。

忽然,皇帝猛地睁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竟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望之若松’!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忍不住抬手拍着自己的大腿,苍白的脸上都笑出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他突兀而畅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