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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名考古队员的呼喊:“找到了!你们快来看!”

我们放下没有头绪的推想,循声赶去。

在某间屋舍的角落,地上的丝绸被掀开,下方竟暗藏地窖。

地窖里摆满了无数封口的坛子。有人用长杆夹子揭开其中一个坛盖,用手电一照,看清内容物后,众人一阵反胃。

心理承受力差的人当场呕吐起来。

坛中所盛并非美酒,而是仍在蠕动的生物。每个坛子里的东西各不相同:有的是解虫,有的是蜈蚣,还有死老鼠;另有一种浑身血红、形似鲶鱼的生物,尚青云说那就是“地蠕”。

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东西竟能撼动那扇巨大的石门。

江教授最后赶到,一见此景连声喊道:“盖上!快盖上!”

话音未落,一条黑影如闪电般自坛中窜出——那是一只脸盆大的解虫,它不再袭击人手,而是直接扑向持手电的考古队员面部。

那名队员惨叫着求救,却无人敢上前。最终,伴随着解虫嘶哑的鸣叫,他的脸被生生撕下。

尚青云挥剑斩落,将虫与人头一同劈成两半。

尸体倒地,屋内陷入死寂。

几秒后,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打破了寂静——我们被关在了房间里,外面不断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铺天盖地的人蛾包围了这间屋舍,窗外挤满了吸盘般的嘴、红色复眼,以及布满怪斑与白毛的翅膀。

我们还未能从外界的异状中回过神,屋内的危机又接踵而至。

****:

地窖的盖子不断被撞击,石板和上面的丝绸渐渐被顶开,苏醒的蛇虫鼠蚁像泉水一样从洞口涌出。

我突然觉得左手虎口处一阵奇痒,借着手电光看去,发现那块会动的黑色疤痕竟消失了。翻过手掌,原来它已经移到了我的手心。

我、陈远、赵雨和大力处在人群最外侧,最里面是考古队的女生和徐教授。我们退到了西面墙角,那些虫子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扑来,只是将我们逼到角落,却不敢靠近。

是因为这块黑疤吗?

我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赵雨和大力紧张地叫我回来,只有陈远跟着我一起上前。那些虫子果然向后退去。

我伸手向前,它们就后退;我后退,它们就前进。我基本确定它们害怕这块疤,只是不明白原因。

“看来学弟你有护身符啊,”赵雨说,“既然出不去,不如进地窖看看,就靠你保护大家了。”

考古队众人跟在我身后,虫子畏惧黑疤,纷纷退回地窖的坛子里。我们顺着攀岩绳下到地窖中。

原来坛子只是地窖的一小部分,下面其实不是地窖,而是一条甬道。

前方是下坡路,我们不确定前面有什么,决定先派人下去探查,上面的人随时准备接应。

大力二话不说,把安全绳系在腰上:“怕什么,我当过兵,什么没见过,我去!”

陈远看向我,我点了点头。他是在问我是否需要他下去保护大力,当然需要。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我不希望大力出事。

我把安全绳系在陈远腰上,仔细检查确认无误。陈远和大力沿着坡道向下。

后来发生的事,是他们与我汇合后告诉我的,我只是转述:

大力和陈远顺着攀岩绳下去后,遇到了第二个机关。

坡道其实是迷惑盗墓贼的设计,经过一段60度的斜坡,他们遇到了一处引风口。

引风口具有强大的吸力,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吸入。类似海洋中的漩涡或流沙,比如着名的“蓝洞”,人一旦靠近就会失去浮力,被吸入后尸骨无存。地下出现这种引风口极为罕见。

大力和陈远都是练家子,在被吸入前迅速做出反应,割断了安全绳,以免牵连我们。他们在石壁上借力,调整下落角度,成功渡过引风口的断崖,到达第四层墓穴的入口。

在甬道入口,他们发现了刻有墓主生前经历的墓志铭。但两人都不熟悉古代文字,只能继续向前探索,寻找我们能进入的路径。

与上面三层不同,这一层墓穴的结构较为普通,除了开凿规模远超想象外,左右耳室、陪葬坑等与一般王侯墓葬相似。

与陈远同行时,大力触发的机关少了很多,似乎陈远对这座古墓颇为熟悉。

这座古墓的构造像两个“申”字连在一起,弯弯绕绕,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主墓室,反而在左边第二个耳室找到一条暗道,入口就在之前发现骸骨的那个房间。

眼下难题是如何脱身。外面已经被人蛹层层围住,李远山和王虎困在第四层,因为引风口的阻隔,一时回不来。

进退两难时,孙教授忽然开口:“你们谁有能点火的东西?”

我想起身上还带着火折子,赶紧递给他。

孙教授拍拍我的肩:“小林,接下来要靠你了。”

“我?”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那些虫子似乎怕你。解虫能吸引人蛾,你去取一只,扔出去引开它们,我们趁机放火。”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满坛子黑乎乎、脸盆大的解虫,胃里一阵翻腾。

可眼下只有这条路。

我强忍着恐惧靠近坛子,挑了只最小的。

这小解虫看着还好,那些大的简直像龙虾和屎壳郎的混合体,越看越恶心。

我抓起一只,其他人先爬了上去,周队长守在门边,朝我点头。

吴峰和另外几人把我拉上来,解虫见到别人立刻骚动起来。

我看准时机,趁周队长开门的瞬间,把解虫扔了出去。

人蛾们见到解虫立刻扑上去争抢,吴峰点燃两个火折子,一个扔进地窖,一个丢到门外。

那些人蛾只顾抢食,瞬间被火焰吞没。

看着火中扭曲惨叫的人蛾,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头顶传来嗡嗡振翅声,更多人马从神树方向飞来。

我们不敢耽搁,拔腿冲向之前发现尸骨的房间。

那具尸骨下方果然有块隐蔽的活动石板,下面藏着与之前相同的地窖,只是这次尽头用石条封死,还抹了白胶泥。

“可以用强酸腐蚀白胶泥,注意别损坏石条和墓室结构。”

周队长他们这些老手处理起来比我这新人熟练得多。

众人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开始分工作业。我和吴峰也帮忙组装破门工具。

强酸慢慢蚀穿白胶泥,露出卯榫结构的石条。在队伍里专修建筑的学姐指导下,我们完好无损地拆下了石条。

失去支撑的甬道石门轰然倒塌。

但门后等着的——

并不是李远山和王虎。

“咿嘻嘻嘻——”

石门后面,蹲着一尊龙首狗身的石像。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正是从它嘴里发出的。

“小心!”电光火石间,吴峰猛地把我踹倒在地。

几乎同时,石像口中喷出带着诡异绿色的雾气。

绿雾正喷在刚才记录墓门结构的学姐脸上。

那张清秀的面容瞬间腐烂,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转眼间就化作一滩血水。

“啊!”周队长怒吼着扑上去,用血肉之躯猛砸石像,砸得碎肉四溅。

我听王磊学长提起过,这位学姐是陈队长的意中人,两人一直秘密交往,原本计划明年回家结婚,就是担心影响考古队的工作氛围。

其他几名队员上前拉住陈队长,李教授带头从旁边捧来些泥土,将那摊血迹就地掩埋,为学姐立了个衣冠冢。

我心里也堵得难受,眼睁睁看着同伴接连倒下,却束手无策。要不是刚才王磊学长护着我,现在化作血水的就是我了。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抽泣声,还有人低声抱怨着。整支队伍笼罩在沉重的气氛里继续向前探索。

教授,我们要不要先返回地面,申请文物勘探许可再下来?王磊向李教授提议。

没想到李教授态度异常坚决:不行,这样的重大发现绝不能半途而废。你放心,我自有考量。

雕像上有刻字,写的是......瓠?

是盘瓠。传说中盘瓠是帝喾时期龙首犬身的神兽,因平定犬戎之乱立功,娶了帝喾之女,隐居南山。后世不少少数民族都奉其为先祖。

难道这是盘瓠的陵墓?

未必。王磊分析道,盘瓠守在墓门处,更像守护者。墓主身份恐怕更为尊贵,应该与盘瓠渊源颇深。

我们弯腰从雕像两侧的缝隙钻过,那缝隙极为狭窄,体型稍胖者根本无法通过。

穿过盘瓠像才算正式进入墓道,这里的构造与常见古墓规制相符,但规模更为宏大,机关布置也更为密集。

陪葬品的数量更是惊人。仅墓道两侧就堆满金银玉器和陶俑,我们仔细查验后竟未发现任何瓷器。考虑到瓷器最早出现在商代,这座墓葬的年代很可能早于商朝!

这个发现让沉浸在悲伤中的我们精神一振,或许这座古墓能证实夏朝乃至更早文明的存在。

陶器上的纹饰很特别,既非饕餮纹也非金文,这种字形更接近......

甲骨文,甚至是仓颉文。黑暗中传来稚嫩的嗓音。

小和尚明远和张浩从墓道深处走来,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你们刚才去哪了?我问道。

这些瓶瓶罐罐有什么可研究的?跟我们来,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我们交换了疑惑的眼神,还是先给几件典型文物拍照取样,将便于携带的标本装入行囊,准备带回实验室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