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船驶离东域渔港,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越靠近目的地,海面的灵脉流越紊乱,原本湛蓝的海水泛起淡淡的紫黑,海脉珠的光芒被一层薄雾笼罩,连星髓晶的探测都变得滞涩,晶片上的图景频繁闪烁,只能勉强锁定西南的“瘴脉谷”。
“是‘煞瘴’!”小芽趴在船舷,护脉藤的藤蔓探入海水,叶片瞬间泛灰,“藤说这是虚空煞与瘴气混合而成的毒雾,能腐蚀灵脉气,还会顺着呼吸钻进体内,让人陷入幻境!”她立刻将脉源心幼苗贴近船舷,幼苗的七彩光扩散开来,在船周形成一道淡光罩,海水中的紫黑瞬间退去几分,藤蔓的灰意也渐渐消散。
苏小远的算经符纸在甲板上展开,金红色的灵煞力与灵脉之心的光共鸣,画出瘴脉谷的轮廓:“瘴脉谷是西南瘴气与灵脉的交汇点,上古灵脉族在这里布下‘封瘴阵’,压制瘴气扩散。现在阵眼被虚空煞侵蚀,煞瘴混合,不仅污染灵脉,还在孕育新的凶物!”
船行至瘴脉谷入口时,一股浓郁的腥腐味扑面而来。谷口的山峦被煞瘴笼罩,山体泛着暗紫色,原本覆盖的植被早已枯萎,只剩下焦黑的枝干,枝干上缠绕着淡黑的煞丝,像一条条蛰伏的毒蛇。谷内传来隐约的嘶吼声,伴随着灵脉气紊乱的波动,让人不寒而栗。
“小心!有东西过来了!”小砾的星髓晶突然爆亮,投射出谷口的景象:数十只体型像野猪的“瘴煞兽”正从谷内冲出,它们浑身覆盖着暗紫的硬甲,甲缝中渗出黑绿色的瘴液,头顶的独角泛着暗紫光,正是被煞瘴污染的灵脉生物,蹄子踏过的地面,瞬间冒出黑色的毒菌。
“共生火准备!”阿雪立刻将陶盆中的共生火拨旺,火焰的橙红光与灵脉之心的七彩光交织,形成一道炽热的光盾,“小绒,用冰丝缠上它们的独角,别让瘴液喷出来;小砾,用沙阵困住它们的行动!”
小绒指尖凝出数十道冰丝,冰丝裹着共生火的微光,精准缠住瘴煞兽的独角,冰丝的寒意暂时冻结了瘴液的流动;小砾操控融凝沙,在地面凝成一道环形沙阵,沙粒泛着金光,将冲在最前的十数只瘴煞兽牢牢困住。可瘴煞兽的力量远超预期,硬甲撞在沙阵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沙阵的金光瞬间黯淡几分。
“攻击它们的眼睛!那里没有硬甲!”小树苗举起木脉杖,杖尖的绿芽爆发出绿光,一道木系光刃射向最前的瘴煞兽,精准击中它的左眼。瘴煞兽发出痛苦的嘶吼,疯狂挣扎,却被沙阵和冰丝死死困住,小芽趁机让护脉藤的藤蔓顺着冰丝蔓延,缠住瘴煞兽的脖颈,藤蔓上的净化力顺着甲缝渗入,瘴煞兽的动作渐渐迟滞。
苏小远的算经符纸化作火鞭,狠狠抽向瘴煞兽的独角,火鞭的高温灼烧着独角上的煞丝,独角的暗紫光渐渐褪去:“这些兽是被虚空煞操控的,毁掉独角的煞核,就能让它们恢复神智!”阿雪立刻会意,冰刃裹满共生火,纵身跃向沙阵中央,冰刃狠狠劈向一只瘴煞兽的独角——“咔嚓”一声,独角断裂,里面的暗紫煞核暴露出来,煞核被共生火瞬间净化,瘴煞兽的身躯渐渐褪去暗紫,恢复成普通灵脉兽的模样,温顺地趴在沙阵中。
有了先例,众人加快了速度。小绒的冰丝精准缠绕,小砾的沙阵牢牢困住,阿雪的冰刃负责劈角,小芽和小树苗的净化力跟进,很快,数十只瘴煞兽要么恢复神智,要么被彻底净化,谷口的煞瘴也淡了几分。
恢复神智的灵脉兽对着众人低吟几声,转身朝着谷内走去,像是在指引方向。“它们要带我们去封瘴阵!”小芽惊喜道,护脉藤的藤蔓轻轻触碰一只灵脉兽的额头,“藤说阵眼就在谷心的石台上,被一头强大的瘴煞王守护着,它的煞核藏在胸口,能不断制造煞瘴!”
众人跟着灵脉兽深入谷内,沿途的煞瘴越来越浓,连灵脉之心的光罩都开始微微颤动。地面的毒菌越来越密集,空气中的腥腐味几乎让人窒息,小绒忍不住咳嗽几声,指尖泛出淡淡的紫黑,显然是吸入了少量煞瘴:“必须尽快找到阵眼,再这样下去,光罩撑不了多久!”
小砾立刻从行囊里掏出西域沙民送的“避瘴沙囊”,撒出一把淡金色的沙粒,沙粒在空气中散开,形成一道淡金光雾,与灵脉之心的光罩叠加,煞瘴一触到光雾就被净化,空气中的腥腐味减轻了不少:“这沙能吸附瘴气,坚持半个时辰没问题!”
终于抵达谷心,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瞳孔骤缩:封瘴阵的石台已被腐蚀得面目全非,阵眼的“封瘴晶”碎裂成数块,散落在石台周围,泛着微弱的绿光。石台上方,一头体型庞大的瘴煞王正盘旋着,它的身躯像一条巨蟒,覆盖着厚重的暗紫硬甲,背上长着四只蝙蝠般的翅膀,胸口的煞核泛着浓郁的暗紫光,不断向外喷射煞瘴,周围的地面已被腐蚀出一个巨大的黑坑。
瘴煞王察觉到众人的气息,猛地转过身,巨大的头颅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翅膀扇动间,无数黑绿色的瘴液朝着众人射来,带着刺鼻的腐蚀味。
“灵沙盾!”阿沙操控灵沙,在众人身前凝成一道厚厚的沙盾,瘴液落在盾上,瞬间腐蚀出无数孔洞,沙盾轰然崩碎,瘴液溅在地面,冒出阵阵黑烟。小绒立刻凝出冰墙,挡住后续的瘴液,冰墙却被瘴液快速融化,化作带着毒的黑水。
“共生火,破!”苏小远抓起一把燃烧的灵植腐叶,朝着瘴液撒去,火焰与瘴液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火光,瘴液被瞬间净化,化作一缕缕黑烟。瘴煞王见状,愤怒地俯冲下来,巨大的爪子带着破空声,直扑灵脉之心幼苗。
“护脉藤,结网!”小芽立刻让护脉藤暴涨,藤蔓交织成一道巨大的绿色光网,挡住瘴煞王的爪子,光网与爪子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藤蔓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却死死缠住了爪子,不让它前进分毫。
小树苗举起木脉杖,将木系灵力全部注入,杖尖的绿芽化作一道巨大的木刺,狠狠刺向瘴煞王的翅膀:“攻击它的翅膀!那里的硬甲最薄!”木刺穿透翅膀的瞬间,黑绿色的瘴液喷涌而出,瘴煞王发出凄厉的咆哮,翅膀无力地垂下,飞行姿态变得不稳。
“就是现在!”阿雪纵身跃到瘴煞王的背上,冰刃裹满共生火和灵脉之心的光,狠狠刺向它胸口的煞核。冰刃刚触到煞核的硬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阿雪被震得气血翻涌,从瘴煞王背上摔落,幸好小砾的灵沙及时托住她,才没有受伤。
“煞核外面有层防护!”阿雪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凝重,“需要三脉合力,先打破防护,才能净化煞核!”
苏小远立刻调整战术:“小砾用融凝沙固定它的四肢,小绒用冰丝缠住它的翅膀,小芽用护脉藤缠住它的脖颈,限制它的行动;我和阿雪、小树苗同时注入三系灵力,配合共生火,打破煞核防护!”
众人立刻行动,融凝沙从地面钻出,牢牢锁住瘴煞王的四肢;冰丝像蛛网般缠住翅膀,让它无法扇动;护脉藤紧紧勒住脖颈,让它无法喷射瘴液。瘴煞王疯狂挣扎,身躯剧烈扭动,石台周围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煞瘴从缝隙中涌出,试图支援它。
苏小远的灵煞力、阿雪的冰系力、小树苗的木系力同时汇聚,与共生火、灵脉之心的光交织成一道三色光柱,狠狠撞向瘴煞王胸口的煞核防护层。“砰”的一声巨响,防护层出现一道蛛网般的裂痕,瘴煞王发出绝望的咆哮,胸口的煞核剧烈颤动,暗紫光变得忽明忽暗。
就在众人准备发动最后一击时,瘴煞王的煞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暗紫光,一道黑影从煞核中窜出,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朝着谷外疾驰而去。小砾的星髓晶瞬间捕捉到黑影的轮廓,那是一道人形的虚空煞,身上泛着与之前煞源窟、灵脉枯渊相同的波动,显然就是暗中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别让它跑了!”苏小远立刻追了上去,算经符纸化作火鞭,朝着黑影甩去。可黑影的速度太快,火鞭擦着它的衣角掠过,只烧掉一小片煞雾,黑影钻进谷口的煞瘴中,瞬间消失不见。
失去黑影的操控,瘴煞王的挣扎渐渐减弱,胸口的煞核防护层彻底碎裂,小绒趁机凝聚冰炎刃,狠狠劈向煞核。煞核碎裂的瞬间,瘴煞王的身躯化作漫天煞瘴,被灵脉之心的光和共生火尽数净化,谷内的煞瘴开始快速消散,露出了封瘴阵石台的全貌。
小砾的星髓晶对准黑影逃窜的方向,晶片上的图景显示,黑影正朝着西南更深处逃窜,那里的虚空煞波动越来越强,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虚空煞巢穴。苏小远站在石台上,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算经符纸泛着淡淡的红光,符面纹路显示,黑影逃窜的路线,与之前的煞源窟、灵脉枯渊、潮音洞遗迹,正好形成一条直线,终点指向西南的“虚空裂隙母巢”。
小芽的护脉藤轻轻触碰封瘴阵的石台,藤蔓传来反馈:“藤说封瘴阵的阵眼还能修复,只是需要找到散落的封瘴晶碎片,再注入三系灵力。”她指向石台周围的地面,数块碎裂的封瘴晶泛着微弱的绿光,“但黑影跑了,它肯定会去母巢搬救兵,我们修复阵眼的时间不多了!”
阿雪收起冰刃,眼神坚定:“兵分两路!我和小绒、小砾去追黑影,摸清母巢的位置;苏先生和小芽、小树苗留下修复封瘴阵,防止更多煞瘴扩散!”
苏小远点头同意,刚要安排后续,石台上的封瘴晶碎片突然同时亮起绿光,与谷外的灵脉流遥相呼应,谷口传来灵脉兽的嘶吼声,像是有新的敌人正在靠近。小砾的星髓晶瞬间爆发出警报声,晶片上显示,数群瘴煞兽正从谷外的山林中涌出,朝着谷心疾驰而来,显然是黑影留下的后手,想阻止他们修复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