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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慢条斯理地夹了块枣泥糕放进她碟子里,眼神意味深长:“慢些吃,又没人同你抢。”

完了,被抓现行了!

当袅袅头皮发麻,正想装傻充愣,太后却已敛了笑意,语重心长道:“袅袅,女儿家当自爱。无媒无聘便同男子厮混,传出去像什么话?”

接着又絮絮叨叨说起七皇子的处境——虽得皇帝重用,早年征战沙场、协理政务皆有建树,但终究序齿靠后,生母又只是嫔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终究是要困在这宫墙里……

“你性子跳脱,何必卷进这些纷争?”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是真切的忧虑,“找个寻常人家,平安喜乐过一辈子不好么?”

当袅袅望着老人慈祥的眉眼,心头一暖。

她知道,无论太后是因与生母的情分,还是真心疼爱自己,这番话都是掏心窝子的。

沉吟片刻,她轻声道:“若他愿意抛下身份,与我做对平凡夫妻呢?”

太后眉头骤然蹙紧:“胡闹!他是皇子。”

“……”

当袅袅猛然意识到——太后恐怕不知单承宴的真实身世。

她立刻乖顺低头,假装被枣泥糕噎住,含混道:“袅袅随口一说……这糕真甜。”

太后见她岔开话题,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吃完早膳,当袅袅就匆匆落跑出了宫。

云香坊二楼,临窗的厢房里。

当袅袅托着腮,懒洋洋地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快要入伏了,这天气实在热得人难受。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胳膊肘突然撞到一堵“墙”——

“哎哟!”

一抬头,单承宴那张俊脸近在咫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单承宴!”当袅袅捂着心口,瞪圆了眼睛,“你属猫的吗?走路都没声儿!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单承宴挑眉,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慢悠悠地拆开——

糖炒栗子的甜香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当袅袅的怒气肉眼可见地消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包栗子:“给我的?”

“路上瞧见的。”单承宴在她对面坐下,指尖推了推油纸包,“想着某人应该喜欢。”

当袅袅瞬间眉开眼笑,抓起一颗栗子就开始剥,嘴里还不忘嘟囔:“算你识相……”

单承宴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啃栗子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状似随意地开口:“老三和当婷婷的婚事定了,中秋办。”

“哦?”当袅袅头也不抬,手指灵活地剥着栗子壳,“那还有两个月呢。”

“嗯。”单承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意味深长地补充,“皇子成亲后,便可立府别住。”

“哦。”当袅袅漫不经心地应着,心思全在栗子上。

单承宴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袅袅。”

“嗯?”她这才抬眼,嘴里还叼着半颗栗子,一脸茫然。

单承宴深吸一口气,再次暗示:“只要成婚,就能立府。”

当袅袅眨了眨眼,终于把栗子咽下去,一脸无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单承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定定地望进她眼里,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

当袅袅愣了一瞬,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单承宴眼睛一亮,以为她终于开窍了。

谁知下一秒,当袅袅斩钉截铁:“不要。”

单承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为什么?”

“等我的产业开遍京都再说。”当袅袅理直气壮地抽回手,继续剥栗子,“事业优先,婚姻靠后。”

单承宴眯了眯眼,忽然勾起唇角:“这有什么难的?我出钱给你做生意,分分钟开遍京都。”

“那不行。”当袅袅摇头晃脑,“那是你的钱,我要用自己的银子。”

她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打量他:“不过……你一个皇子,哪来那么多私房钱?”

单承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活像个暴发户土大款:“别管,反正爷就是有钱。”

那副“老子天下第一富”的嘚瑟模样,逗得当袅袅哈哈大笑,差点被栗子呛到。

单承宴趁机凑近,压低声音诱惑道:“怎么样?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你的产业还是你的——”

当袅袅一巴掌拍开他的脸,笑骂:“想得美!”

接连几日,当袅袅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单承宴,真的很闲。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这位传闻中“杀伐果决、政务繁忙”的七皇子,突然就变成了她身边的牛皮糖。

晨起能在永寿宫偏殿逮到他赖床,午膳后能在云香坊二楼抓到他偷闲,就连她去甜水铺查账,他都能优哉游哉地坐在后院,一边喝她新调的饮品,一边笑眯眯地看她打算盘。

“你们体制内都这么能摸鱼的吗?!” 当袅袅某日终于忍不住吐槽。

单承宴正倚在贵妃榻上剥葡萄,闻言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本王这叫——深入基层,体察民情。”

“……”

很好,连“工作恋爱两不误”的官话都无师自通了。

转眼到了中元节。

京都的夜被千万盏花灯点亮,长街如星河倾泻,画舫游船在护城河上摇曳生辉。

单承宴牵着当袅袅的手登上城楼,夜风拂过她的鬓发,眼前骤然开阔——

万家灯火如碎金铺地,朱雀大街上人潮涌动,笙箫鼓乐声隐隐传来,远处皇城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当袅袅呼吸一滞,脑子里蓦地蹦出一句:

“东京真是,富贵迷人眼……”

“嗯?”单承宴侧头看她,“东京?”

“啊……我是说,京都真是富贵迷人眼!”她慌忙改口,眼睛却舍不得从夜景上挪开。

单承宴低笑一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喜欢的话,以后年年都带你来看。”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当袅袅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故意找茬:“七殿下这么清闲?年年都有空陪我看灯?”

“陪你,永远有空。”他答得干脆。

当袅袅oS:可恶,被土味情话击中了!

忽然,城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戴着鬼面的舞者踩着高跷游街,为首的举着盏三层楼高的巨型莲花灯,灯芯竟是一簇跃动的火焰,照亮了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