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气传承15.扩疆澳洲,进军北极圈
(一)澳洲授命,铁甲启航
澳洲的铁矿工地烟尘未散,赤褐色的矿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远处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在临时搭建的帅帐中铺开牛皮舆图,图上用朱砂新标出的“悉尼湾”“墨尔本港”等字样,墨迹尚未全干。刘鹏按着图上的炼铁厂标记,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符号——那是周铁刚送来的新锻炉图纸,他甲胄上的汗渍顺着钢板纹路洇开,在羊皮纸上晕出深色的痕迹。
“将军放心,七个大阵已沿东海岸布防完毕。”刘鹏的声音带着岭南人特有的硬朗,腰间佩剑的穗子随着动作轻摆,“从广州、泉州调来的三百名工匠都安置在窑厂附近,昨日试烧的耐火砖,能扛住三天三夜的旺火。周铁说这新锻炉能把铁烧得像蜜糖似的,不出三月,定能造出能撞开三尺厚冰的铁甲。”
帐外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是郭虎正带着亲兵操练“七星剑阵”。剑身划过空气的锐鸣与兵士的喝声交织,惊得帐外的鹦鹉扑棱棱飞起。我望着帐门口那面“汉”字旗,旗面在海风里舒展,金线绣的“正气”二字闪着光。“澳洲是咱们南下的根基,”我对刘鹏道,“不光要炼钢铁、造枪炮,还得种粮食、养人口。你让人把四川迁来的稻农分到墨累河谷,两广的渔民安置在悉尼湾,每户分三十亩地、两头牛,再盖间能抗台风的瓦房——得让他们觉得,这里就是家。”
刘鹏躬身领命时,腰间的“海丰剑”撞在甲片上,发出清脆的响。这柄剑是我亲手授他的,剑鞘上刻着“正气传薪”四字,是白砚托人用客家木雕工艺雕的。“末将已让人在墨尔本建了学堂,”他补充道,“请了临安来的先生,教移民子弟读书,也教土着人说汉话。昨日有个土着孩子用汉话喊‘将军好’,把送粮的老丈乐哭了。”
三日后,六百艘大船在杰克逊港列队。铁甲舰的龙骨泛着冷光,接缝处的铆钉密如鱼鳞,兵士们正踩着跳板将新铸的火炮推上甲板。炮口对着湛蓝的海面,阳光折射在炮管上,在浪涛里投下晃动的光斑。十万降军俘虏被分押在货舱,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海浪拍船的节奏,竟生出几分肃杀。郑龙踩着摇晃的跳板跳上旗舰“镇岳号”,手里举着个剖开的椰子,晶莹的椰汁顺着指缝往下滴。
“将军尝尝?”他把椰子递过来,脸上还沾着船板的木屑,“这澳洲的椰子比马六甲的甜,核还能做酒杯。昨日让伙夫煮了椰汁饭,移民们说比家乡的糯米还香。”
我接过椰子,椰肉的清香混着海风钻进鼻腔。远处移民们正挥手送行,人群里有个福州老妪举着陶罐,里面盛着酿豆腐——上次离开海参崴时,她也是这样站在码头。我突然想起白砚,若她在此,定会缠着要画下这百船启航的盛况,笔尖定能把帆影里的霞光都留住。
“传令各船,”我将椰壳掷入海中,看着它在浪涛里打着旋儿漂远,“沿途岛屿凡有水匪恶霸,一律肃清。留下的降军分驻港口,教他们筑城、打渔、种番薯,敢私藏兵器或勾结盗匪者,就地正法。”
船队启航时,澳洲的火山正喷着烟。红褐色的岩浆顺着山坡流淌,在海雾里凝成灰烬,如飘飞的火屑。刘鹏率亲兵在码头立正,直到船队变成海平面上的黑点,仍举着拳头高呼:“恭送将军!愿将军此去,如日东升!”
(二)怒海清剿,残舰抵港
航行的第一个月,海面上风平浪静。兵士们在甲板上操练,刘鹏的火器营试放了三炮,轰鸣惊起的鱼群在船舷两侧跃动,银光闪闪如撒落的星子。周福的伙夫营每日换着花样做饭,用澳洲的芒果炖肉、椰子煮饭,连降军都吃得红光满面。有个曾是元军百户的俘虏,捧着碗咖喱饭直咂嘴:“俺们在大都,只有王爷才吃得上这等好东西。”
变故发生在硫磺列岛附近。那日清晨,了望兵突然高喊:“有快船!挂黑旗!”我登上桅杆了望台,只见三十余艘快船如箭般驶来,船头插着的黑旗上画着骷髅——原是元军溃败后流窜的水师,在琉球海域作恶多年。郑龙站在桅杆横木上,一眼就认出匪首船上的“范文虎”旗号,气得咬牙:“这帮杂碎!去年抢了咱们往日本岛运粮的船,今日正好算账!”
他拔剑就要下令冲锋,我按住他的肩:“别急。你看他们阵型,看似散乱,实则呈扇形包抄,想断咱们的右翼粮船。”我想起吴六教的斥候术,那些前货郎出身的兵士最擅长从乱象里找章法,“郭虎,带你的客家刀阵乘二十艘小艇,从左侧绕到匪船后方;王超,用‘风后大阵’护住粮船,长矛朝外形成铁网;郑龙,你率主力直冲中军,抓活的——我要问问范文虎的余党还有多少。”
厮杀在正午爆发。汉军的火炮率先轰鸣,两发炮弹精准命中匪船弹药舱,炸起的木屑混着尸体飞上天。郭虎的刀阵如轮转的铁扇,小艇在匪船间穿梭,客家刀劈断的船桨散落海面。有个匪首举着弯刀跳上粮船,刚喊出“我是范文虎亲卫”,就被王超的长矛刺穿喉咙,钉在桅杆上。郑龙的亲兵抛出钩锁,将匪首船拖近,他踩着跳板冲上船头,一枪挑落黑旗,旗面在海风中燃成灰烬。
清理战场时,兵士们从匪巢里搜出十五箱元朝官银,每块银锭上都刻着“大都国库”的印记。还有本账册,记着他们与高丽、日本的海盗勾结,光是去年就劫掠了十二艘商船。“看来元军的余孽还没清干净。”我摸着银锭上的字迹,对周福道,“把两万降军留在硫磺列岛,让他们筑堡、屯田。这些官银就当他们的饷银,告诉他们:好好干活,将来子孙能入汉籍。”
周福点数降军时,有个叫阿古拉的蒙古俘虏突然跪地,怀里还抱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将军,俺们是被范文虎逼的!他抢了俺们的牛羊,还杀了俺婆娘……求您留俺儿子一条活路!”我让人取来两袋米、一件棉袄递给他:“孩子交给岛上的学堂,将来读书识字。你若真心归顺,就带着弟兄们修码头,年底给你们分土地。”阿古拉抱着米袋磕头,额头磕出了血。
一路北上,我们肃清了大小十七处匪患。在琉球群岛,收编了五千名原幕府武士,让他们教汉军学日语,将来好管理日本岛;在济州岛,击溃了高丽海盗,留下降军筑灯塔,指引过往商船;在库页岛,遇上女真部落叛乱,王超的剑阵一日之内平定叛乱,部落首领被押去海参崴挖矿。
待抵达海参崴时,六百艘大船只剩两百三十五艘铁甲舰,九大阵兵马折损近半,降军也只剩五万余人。赵时赏带着驻军在码头迎接,他的玄甲上结着冰碴,睫毛上挂着白霜,却难掩兴奋:“将军!冻土带的黑油(石油)挖出来了!末将让人试过,点着了能烧三天三夜,冬天取暖比木炭顶用十倍!”
他拉着我去看油井,只见黑褐色的液体顺着竹管流进陶罐,阳光下泛着粘稠的光。赵时赏舀起一勺,用火石一点,“轰”的一声燃起蓝火,映得他脸上的冻疮都发红。周围的兵士拍着手笑,有个老矿工抹着眼泪:“这辈子没见过这等宝贝!有了它,冬天再也不用冻着手打铁了!”
(三)冰原整军,五路拓疆
海参崴的冰刚化到脚踝深,我便召集众将在黑油炉旁议事。帅帐里暖意融融,火光映着舆图上的“贝加尔湖”标记——那片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不仅水产丰美,周边还藏着无数矿产。“分五路进军,”我将五面令旗分授众将,“我领中路三万兵马,直扑湖西;郑龙率东路沿石勒喀河推进,切断部落退路;郭虎带西路翻越大兴安岭,抢占制高点;周福守后路,确保粮草从海参崴运来;王超率一万奇兵,绕至湖北,捣毁他们的猎场。”
赵时赏捧着新绘的冻土地图,上面用狼毫标出了秃马惕、豁里等十几个部落的位置,每个标记旁都注着人口、牲畜数量。“这些部落多是蒙古余部,靠打猎、放牧为生,最擅长在雪地里设伏。”他指着湖东的秃马惕部标记,“去年他们抢了咱们往漠河运粮的队,杀了二十七个弟兄,还把粮食倒在冰湖里。”
休整的十日里,兵士们忙着适应严寒。周铁的铁匠营赶制了五千副铁护膝,里面塞着呼伦贝尔草原的羊毛;伙夫们用黑油炉煮羊肉汤,汤里撒着四川移民带来的辣椒,喝得人浑身发烫;连降军都换上了厚棉袄,阿古拉抱着新棉袄直落泪:“在草原上,只有王爷才能穿这么暖和的衣裳。”
出兵那日,海参崴飘起了雪。五路兵马踩着积雪出发,铁甲舰在冰封的江面上破冰而行,船头的撞角撞碎冰层的声响如闷雷。我站在“镇岳号”舰桥上,望着远处秃马惕部的帐篷在雪地里若隐若现,突然想起文天祥在大都狱中的诗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这冰原上的风雪,不正是在考验我们的正气么?
首战在贝加尔湖西岸打响。秃马惕部的骑兵踩着滑雪板冲锋,箭如飞蝗般射来,却被汉军的藤甲弹开。郭虎的刀阵突然变阵,兵士们趴在雪地里,刀柄插入冰层固定,刀刃朝上形成一道两里长的铁墙。骑兵冲过来时,马蹄被刀刃划得鲜血淋漓,纷纷坠马,惨叫声在雪原上回荡。郑龙的东路军趁机绕后,火炮轰塌了部落的木寨,首领阿合马被玄鸟队的箭矢射穿喉咙,尸体倒在冰湖里,很快冻成了冰雕。
清理战场时,我们在寨子里发现了十三个汉族俘虏,都是去年被掳来的矿工。他们穿着破烂的兽皮,手上满是冻疮,见了汉军的旗帜,当场就哭倒在地。有个叫李顺的老矿工抱着我的腿,哭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哽咽道:“将军……俺们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我让人给他们换上棉衣,递过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现在就回家。告诉你们,这贝加尔湖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界,官府会在这里开矿、造船,你们都能当工头。”
五路兵马如五把尖刀,在冰原上撕开一道道口子。王超的奇兵在湖北端了秃马惕部的猎场,缴获了三万多张貂皮、五千只驯鹿;郭虎的西路军翻越大兴安岭,招降了三个部落,首领们捧着奶茶跪在雪地里,说愿意“世世代代做汉人的百姓”;郑龙的东路军沿湖推进,将捕获的湖鱼腌制成干,源源不断送回海参崴。
最棘手的是湖中的水寨。豁里部的人以船为家,在冰洞里藏了数百艘小艇,专趁夜色偷袭粮船。我让人在粮船周围埋上铜铃,夜里一有动静就惊醒,再用火箭射击,小艇在冰面上燃成火球。三日后,豁里部首领带着族人投降,跪在冰面上发誓:“再也不与汉军为敌,愿献渔获,助将军造船。”
我望着冰湖里游弋的哲罗鱼,对赵时赏道:“在这里建座城吧,就叫‘北海城’。让移民来打鱼、挖矿,再盖所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赵时赏望着远处汉军的旗帜在雪地里飘扬,用力点头:“末将这就去办!将来这里定能比海参崴还热闹!”
(四)南极惊梦,造船新图
将贝加尔湖纳入版图的那日,我站在冰面上,望着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色。冰层下的湖水泛着幽蓝,像块巨大的宝石。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南极科考纪录片——1820年才被俄国探险家别林斯高晋发现的大陆,此刻或许还沉睡在冰海之中。那里有比贝加尔湖更广阔的冰原,有企鹅、海豹,还有数不尽的矿产……“若能提前五百年找到它,”我喃喃自语,“华夏的疆土,就能延伸到世界尽头。”
郑龙在旁听见,笑着拍我的肩:“将军又在想啥奇事?莫非这冰湖底藏着龙宫?”他手里还提着刚捕获的哲罗鱼,鱼鳃还在动,“末将让人炖了鱼,加了四川的辣椒,保准将军吃了暖和。”
回到海参崴,我立刻召来刘鹏从澳洲派来的造船工匠。三十余名工匠挤在铁匠营,围着我在木板上画的草图议论。“这船得能撞开三尺厚的冰,”我指着草图上斧形的船头,“船底用双层铁皮,中间夹着松木,防冰棱刮破;舱里装黑油炉,管道通到船身,保证不冻住;桅杆要能折叠,遇上暴风雪能收起来。”
为首的老木匠王福全摸着胡须,眉头紧锁:“将军,这船怕是比龙舟难造十倍。铁皮重,怕压沉;黑油炉离木料近,怕着火。”他徒弟小李突然插话:“师傅,我觉得可行!澳洲新炼的钢又硬又轻,咱们把船底做成弧线形,像鸭子浮水似的,说不定能行。”
“就按小李说的试。”我拍板道,“周铁,给他们调最好的钢材;郑龙,派五十名水手当试验员,出事我担着。”周铁扛来一根钢条,在石头上一折,钢条弯而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将军瞧好!这澳洲钢,别说撞冰,撞石头都不怕!”
消息传到澳洲,刘鹏立刻回信,附了张新船设计图——他让人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风帆,说“有风时能省黑油”。还说已派郑苗的水师在悉尼湾试造,等开春就把样品船送来。信末写着:“移民们种的稻子丰收了,一亩地收了三石,足够供万人吃一年。孩子们在学堂背《正气歌》,背错了就罚抄,个个都记得牢。”
我把信递给郑龙,他笑着说:“等南极的船造好了,末将第一个报名当船长!听说那里的企鹅走路摇摇摆摆,抓来给孩子们当宠物正好。”帐外的黑油炉烧得正旺,火光映着工匠们的笑脸,铁皮敲打声、木材锯割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
(五)油气初采,正气绵延
贝加尔湖的冰再次封冻时,我们的第一口油井终于出油了。钻井架立在冻土上,黑褐色的石油顺着竹管流进陶罐,冒着气泡,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赵时赏舀起一勺,用火石一点,“轰”的一声燃起蓝火,火焰呈奇异的青蓝色,映得他脸上的冻疮都发红。“将军,这黑油能烧锅炉、能点灯,周铁说还能做药膏治冻伤!”他抹了把脸,笑得像个孩子,“末将让人试了,涂在冻疮上,第二天就消肿了。”
我让人把石油装进木桶,一部分运去澳洲炼钢,一部分留在海参崴炼灯油。有个叫赛义德的波斯商人俘虏,曾在巴格达见过类似的“石脑油”,看着石油两眼放光:“将军,这东西在西方能换十两黄金一桶!波斯的国王用它点灯,说比蜜蜡还亮。小人愿去联络商队,为将军换香料、宝石。”
我指着远处正在盖的学堂:“黄金不要,宝石也不要。你去教孩子们学波斯文、阿拉伯文,将来让他们知道,这天下不止有华夏,还有更广阔的世界。”赛义德愣了愣,随即跪地:“将军胸怀比海洋还宽广!小人遵命!”
冬夜的海参崴,学堂里传出孩子们的读书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稚嫩的声音混着油井的抽油声、铁匠铺的锻打声,在雪夜里格外清晰。我站在城头,望着漫天星斗,突然觉得文天祥的正气,或许就藏在这冰原的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