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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面沐浴,盥洗衣物,清爽留香,阖家适用。

八月十五,开业在即,敬请期待。

中秋佳节,全场减价两成,早买早享受。”

传单内容简洁明了,还按此拿去书肆安排了不少张。

第二天,张勤让铁柱带着几个临时雇来的半大小子,到东市几个入口处,向来往的行人发放这些传单。

在这过程中,偶尔就能听到这样的议论。

“香皂?是不是前几日白送的那种?”

“对对对,就是它!就是叫这名儿,东市‘兰蔻’铺子要卖了!”

“十文钱一块?嗯……是比皂荚贵不少,可确实好用啊,洗得干净还不伤手,买一块试试也成。”

“精皂要三十文呢!啧啧,那是给老爷夫人们用的吧…”

“还是中秋佳节开业,当天有减价,可得去看看…”

张勤和苏怡听着大家带回来的这些市井反馈,嘴角露出了掩不住的笑容。

……

八月十五,“兰蔻”商铺正式开张。

张勤一家子早早都到了店里帮忙。

红绸揭开,黑底金字的“兰蔻”匾额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店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新打的货架漆色鲜亮。

最显眼的是,店铺左右分明。

左边货架上陈列着用锦盒盛放、或单独摆放在丝绒垫上的精皂,右边货架上则是一摞摞用厚实油纸包好的常皂。

开业鞭炮未响之时,便有众多客人在门口等待着。

鞭炮响毕,客人便蜂拥进门了。

果然如张勤所料,两边的情形截然不同。

精皂这边,来的多是些穿着体面、举止有度的管家或仆役模样的人。

他们进门后,目光扫过常皂区,便径直走向左边,说话也客气。

一位身着绸衫、像是某府管事的男子,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精皂边缘。

又拿起一块凑近鼻尖细闻桂花香,对负责这边的苏怡拱手道:

“这位娘子,这香皂的香气倒是清雅。听说与蓝田县子府上有些渊源?”

苏怡微笑着还礼,避重就轻:“客人好眼力,此皂确是精心研制。”

“单买三十文一块,若买两块是五十文。加一文就可精美礼盒包装。今日可减价两成呢”

那管事会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钱袋:“要二十块,都用锦盒装好。”

“府上夫人小姐们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他仔细看着小禾将皂块装入锦盒,还特意检查了盒扣是否牢固。

另一位官员家仆役模样的年轻人,指着皂上的印记低声问:“这花纹甚是别致,不知......”

苏怡含笑答道:“是我们特意请人设计的独门标记,别处再无分号。”

那仆役这才放心地掏出荷包:“那来十块,我家少夫人指定要这个。”

也有个比较细的声音从中响起:“东家在哪里,我这边要五十块,都给我装好了…”

听到这声音,张勤赶忙找寻,将这人引到一旁,打招呼道:“公公可是从宫中而来?”

那人拱手道:“正是,杂家是服侍尹德妃的,拜见县子。县子叫我小邓子就好。”

“好说好说,邓公公,来,我这边亲自为你包装。”

……

而常皂这边,则热闹多了,挤挤攘攘的多是穿着棉布衣裳的普通市民。

韩老伯拿着块常皂,大声吆喝着。

“各位街坊,这就是前几日送过试用的香皂!十文一块,十八文两块…”

“今天只要一块只要八文钱,买两块只要十四文!”

“洗衣裳、洗手脸,比皂荚好用得多嘞!”

一个妇人挤到前面,小心翼翼地从旧荷包里数出八枚铜钱,一个个摆在柜台上。

“先来一块试试,前日邻居给的小半块,洗衣裳确实爽利。”

“我先买一块试试!要是真像传的那么好,下回再来买两块!”

她身后一个匠人打扮的汉子等不及,直接掏出十四文钱拍在柜台上。

“给我来两块的!这玩意洗手不伤皮肤,比皂荚强多了!”

他拿起油纸包好的皂块,还放在掌心掂了掂分量。

旁边有个老丈犹豫不决,“八文钱…能买不少皂荚了…”

旁边卖菜的妇人扯着嗓子劝道:“老李头,就试试呗!过了今天可就要十文了。”

“洗完了手不皱巴,我天天沾水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张勤穿着寻常细布长衫,在店里帮忙照应。

他倒是注意到有位穿着体面的老先生先在精皂区驻足,看了看价格。

又踱到常皂区,拿起常皂仔细比较,最后竟要了两块常皂:“老夫自己用,实在些的好。”

日头渐高,店里的生意愈发红火。

带过来的三千块常皂不到午时就售罄,韩老伯赶紧打发铁柱回工坊补货。

精皂也卖出了近两千块,苏怡忙着登记几个大户人家管事的长期订购需求。

看着店里络绎不绝的客人,张勤站在柜台后轻轻舒了口气。

他注意到不同客人的选择。

有锦衣的公子哥儿随手买走几块精皂当新鲜玩意儿;

有精明的妇人反复比较后还是选了常皂;

还有几个看似书生的年轻人凑钱合买一块精皂,说是要“见识见识”。

这小小的店铺,仿佛长安城的一个缩影。

而“兰蔻”这个名字,正随着各式各样的客人,悄然走进千家万户。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暮色四合,“兰蔻”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韩老伯和铁柱累得直接坐在了门槛上,小禾揉着发酸的胳膊,狗蛋和小草早就趴在柜台边睡着了。

张勤亲自上门板,苏怡则开始清点柜台里那几个沉甸甸的钱匣和一堆散乱铜钱。

回到宅中,简单用过晚饭,张勤和苏怡便钻进了书房。

桌上摊开着账本,旁边堆着好几串用麻绳穿好的铜钱和许多散钱,像座小山。

“开始算吧。”张勤拿起算盘,苏怡则翻开了记录销售数量的草纸。

“常皂,”苏怡念道,“零卖出去的大概300来块,按8文算,是2400多文。”

“更多的是按两块14文卖的,我记着…差不多卖了2300多‘对’,这就是……”她有点算不过来了。

张勤手指在算盘上飞快拨动,噼啪作响:“两块14文,2300对……就是三万两千二百文。”

他记下一笔。

“这么多?”苏怡有些惊讶,继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