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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在饭桌边坐下,拿起筷子:“事再多,饭也得吃,觉也得睡。咱们这个家,还是老样子。”

今晚的饭菜,众人都吃得格外得香

话虽这么说,但夜里躺在床上,张勤看着窗外月色,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次日,张勤向司农寺告了一日假。

他想着那八百亩永业田和五百户食邑既是恩赏,也是责任,总得亲自去看看心里才踏实。

他叫上苏怡,又让韩老伯从庄子上过来,带上狗蛋和小草,算是张宅一家子都出动,租了两辆马车,往蓝田县方向行去。

蓝田县离长安城不算太远,但马车颠簸,也走了大半日才到县城。

县城不大,城墙有些斑驳,透着股安逸气息。张勤没急着去田里,先让车夫赶着车到了县衙门口。

蓝田县衙外。

张勤让苏怡她们在车上等着,自己整了整衣冠,走到衙门口。

他对值守的差役递上名刺和那份盖着官印的地契文书,平和地说:

“劳烦通禀县尊,蓝田县子张勤,前来拜会,并欲查看陛下所赐之永业田。”

那差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接过名刺一看,态度立马变得无比恭敬,腰都快弯到了地上:

“县子大人!您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禀!这就去!”

没过多久,县衙中门大开。

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约莫四十多岁、面容精干的官员带着几个属吏急匆匆迎了出来,老远就拱手笑道:

“下官蓝田县令周明,不知县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张勤忙还礼:“周明府客气了,是张某冒昧打扰。”

周县令热情地将张勤一行人请进二堂看茶,言语间十分周到。

寒暄几句后,便主动提及正事:

“县子的永业田就在城西玉山乡,都是上好的水浇地,下官已着户曹吏员将田亩册籍、四至边界都整理清楚了。

食邑的五百户,也分布在玉山乡及邻近几个村子,名录在此。

”说着,便让户曹吏呈上几本厚厚的册子。

张勤谢过,略翻了翻,只见田亩记载清晰,食邑户名录也罗列详细。

他放下册子,对周县令说:“有劳周明府费心。”

“今日前来,主要是想亲眼去看看田地,也顺便认认路。”

“应当的,应当的!”周县令连连点头,立刻吩咐道。

“王户曹,你亲自陪县子大人去玉山乡一趟,把田亩、边界还有那些食邑户的村老都指引明白,务必详尽!”

“是,县令!”那姓王的户曹吏躬身领命。

于是,张勤一家又坐上马车,由王户曹骑马在前引路,出了县城,往西边的玉山乡而去。

路上,王户曹指着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田野,仔细介绍着玉山乡的风土人情。

狗蛋和小草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成片的麦田和劳作的农人,觉得新鲜极了。

到了玉山乡地界,王户曹找来当地的乡长和几个村老。

乡长是个黑瘦精干的老汉,听说来的就是新封的县子、这片田地的主人,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利落地带着众人沿着田埂查看。

八百亩地连成一片,视野开阔。

麦苗已经返青,绿油油的,长势不错。

王户曹指着田边的界石,逐一说明哪块是哪块。

韩老伯是行家,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又看了看水渠的走向,点头低声道:“郎君,确实是好地,底肥也足。”

张勤看着这片如今属于自己名下的土地,心中并无太多拥有者的喜悦,反而觉得责任重大。

他问那乡长:“这些田,如今是哪些佃户在种?租子几何?”

乡长忙答道:“回县子大人,都是乡里的老户在种,租子按往年惯例,是四六分,他们得六。”

张勤沉吟一下,对韩老伯和乡长说:“往后还照旧,佃户不变,租子也先按老规矩来。”

“只要他们用心种地,不荒废田亩,租子绝不会涨。若遇荒年,还可酌情减免。”

他又对韩老伯交代,“老伯,这边田地日常打理,以后还得您多操心。”

“和乡长、村老们商量着来,总要以不误农时、不起纠纷为上。”

乡长和旁边的村老们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连声道谢。

他们最怕的就是换了个新主人,加租夺佃。

粗略看完了田地,又去食邑的几个村子转了转。

张勤并没有摆架子,只是和遇到的村民简单打个招呼,问问收成如何,日子可还过得去。

村民们见这位年轻的县子说话和气,并不像有些官老爷那般盛气凌人,也渐渐没那么紧张了。

日落西山前,张勤准备动身回城。

临行前,他特意对陪同的王户曹和乡长提出:“王户曹,乡长,我这八百亩永业田的亩数、边界……”

“还有目前承佃的农户名册,可否誊抄一份给我?我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日后规划起来方便。”

他特意强调了“永业田”和“承佃农户”,与那五百户食邑区分开来。

“应当的,应当的!”王户曹连忙答应。

“下官回到县衙,立刻让人将田亩鱼鳞册和佃户名录清晰誊抄一份,尽快给县子大人送到府上。”

乡长也补充道:“大人放心,永业田这边的小事,小老儿都清楚。”

回城的马车里,狗蛋和小草玩累了,睡得东倒西歪。苏怡小心地护着他们。

张勤则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在细细分辨这其中的差别。

那五百户食邑,是陛下赐予的封户,这些农户依然耕种着他们自己的口分田和永业田。

但原本上缴给朝廷的租庸调中的一部分(主要是租,即粮食),现在会转为他这个县子的收入,由官府代为征收转交。

蓝田县子可无权直接管理这些食邑户,更不可能去动他们的田地。

而这八百亩永业田,则是实实在在划归到他名下的土地,可以传之子孙。

这些田目前由官府招徕的佃户耕种,向他缴纳地租,他对这些佃户和土地有直接的管理权。

还得盘算那八百亩地的事儿……今年还是保持现状,明年想办法增产,多种植经济作物。

几天后,蓝田县衙派人送来了誊抄好的册籍。

张勤特意先翻看了永业田佃户的名录和租契副本,确认了租额和佃户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