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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家父从前喜好读书,家中也有些医书,民女幼时翻看过些许。”

苏怡提及父亲,眼神微微一黯。

孙思邈也是看出来了,不再多问,转而说起一些草药习性趣闻,气氛融洽。

烤好的麂子肉外焦里嫩,山菌野米粥也鲜美异常。

三人围坐火堆旁,吃着简单的野味,喝着山泉煮的粗茶,闲聊着,倒是别有一番山间野趣。

苏怡也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会问孙思邈一些关于药草的问题。

饭后,孙思邈要继续进山采药。

张勤和苏怡便告辞离开。

或许是吃饱了有些食困,或许是山路本就难辨,两人走着走着,竟偏离了来路。

无意间爬到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山梁上。

眼前视野豁然开朗,远处长安城的轮廓依稀可见,脚下是起伏的山峦和郁郁葱葱的林海。

山风猎猎,吹得人衣袂飞扬。

张勤看着这壮阔景象,心中豪气顿生,又想起前世的最后一幕。

他一时兴起,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枝,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指向远方,对苏怡笑道:“你看,这大好河山!逐鹿中原,想来便是如此景象!”

他话音未落,脚下又是一块风化的岩石承受不住他忽然前倾的重压,毫无征兆地猛然一松。

“啊!”张勤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陡峭的山坡下滚落下去!

“张大哥!”苏怡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惊叫着扑到崖边。

却只看到张勤的身影在树木岩石间翻滚碰撞,很快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剧烈的翻滚和撞击中,张勤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剧痛,最后重重撞在一个树根,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就在意识模糊之际,那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再次突兀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遭遇重大生存危机…】

【核心生存辅助模块,数学图书馆权限强制解锁…】

【祝你生活愉快。】

声音戛然而止。

张勤躺在乱石灌木中,浑身疼得浑身疼。

脑子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变得清醒。

他甚至能看到脑海里仿佛多了一块无形的光屏。

光屏上分门别类地陈列着无数与数学相关的书籍资料,从《小学数学》到《初中数学》,再到数学博士论文…

这…摔一跤还把数学图书馆摔解锁了。

缓过来,感觉全身更痛了,张勤龇牙咧嘴地吸着凉气。

他慢慢活动了下手脚,还好,没断。

但浑身上下就跟被车轮碾过似的,碰哪儿哪儿疼。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撩开破了好几处的衣襟,看到胸口、胳膊上已经浮现出大片青紫色的淤痕,有些地方还擦破了皮,渗着血珠。

“真是倒霉,又摔了……”他嘟囔着,忍着痛楚,借着旁边一丛矮灌木的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环顾四周,都是陡坡和乱石树林,来时的路根本看不见了。

他试着挪动脚步,脚踝处传来一阵钝痛,让他倒抽一口气,但还能勉强支撑。

正当他琢磨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时,上方隐约传来了焦急的呼喊,带着哭腔。

“张大哥!张大哥——你在哪儿啊?!”

是苏怡!张勤精神一振,赶紧扯着嗓子回应:“苏怡!我在这儿!下面!坡下面!”

上面的呼喊声停顿了一下,接着是窸窸窣窣草木被拨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过了一会儿,苏怡的身影出现在上方坡沿,她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沾着尘土和泪痕,眼睛通红。

看到张勤还能站着,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眼泪却又冒了出来。

“张大哥!你……你吓死我了!”

她带着哭音,手忙脚乱地想要下来,坡太陡,她差点滑倒。

“你慢点!别急…找缓一点的地方,慢慢下来,小心别摔着!”

苏怡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地滑下来,跑到张勤身边。

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没事,没事,”张勤忍着痛挤出个笑容,“就摔得有点狠,浑身疼,骨头应该没大事。”

苏怡看他脸色发白,站着都微微发抖,哪里肯信。

“你别逞强!”她说着,目光落在他明显不敢用力的右脚和总是下意识按着的肋骨处,眼圈又红了。

“我们得赶紧找地方看看……天快黑了,这山里……”

她咬咬牙,瘦弱的肩膀努力撑起张勤的一条胳膊。

“来,你搭着我,咱们慢慢走,得先找到路……我记得孙大夫的草庐大概在那个方向。”

她指着一个林木稍稀疏的方向。

张勤确实也走不快,大半重量倚在苏怡身上。

苏怡撑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时不时紧张地问他:“这样行吗?扯到伤处没?”

两人一路磕磕绊绊,走走停停,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山林里笼起暮霭。

就在张勤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山坳里透出的一点微弱灯火。

“到了!是孙真人那儿!”苏怡惊喜道,几乎要哭出来,更加卖力地搀着张勤往那边挪。

孙思邈听到动静开门出来,看到两人这般狼狈模样,也是吃了一惊。

之前分别时还好好的,怎么半天功夫就弄成这样了?

他赶紧帮着苏怡把张勤扶进屋里,安置在简陋的床榻上。

“师父,我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了……”张勤龇牙咧嘴地解释。

孙思邈没多问,立刻点上更多的油灯,凑近仔细检查,轻轻的按了几个部位。

“万幸,没伤到根本,”他松了口气,语气沉稳,“多是皮肉挫伤和淤血,右脚踝扭了,左腿这里可能有些问题,得固定一下,好好养一阵子。”

他转身从里屋抱出几个瓶瓶罐罐和一卷干净的布,又出去找来几块平整的薄木板和麻绳。

“丫头,去打盆清水来。”他吩咐苏怡。

苏怡赶紧应了,跑去端来水。

孙思邈先是用清水给张勤清洗了伤口,然后从一个陶罐里挖出些深绿色的、气味清香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张勤的淤青和擦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