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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祁叶的世界里仿佛凝固了。

他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孟朝桉依偎在孟朝屿怀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书店门口刺眼的光晕里。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声娇憨的“朝屿”,以及孟朝屿那句宣告主权般的“我们这就回家”。

“回家”?

回哪个家?

那个偷走了他珍宝的窃贼,那个阴沟里的毒蛇,竟然敢说“回家”?!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掠夺的暴怒,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之前所有的绝望、痛苦、日夜不休的寻找,在这一幕面前,都成了最残忍的笑话!

他的朝桉,不仅活着,而且……而且竟然用那种全然信赖、甚至带着爱恋的眼神,看着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疯子!还扑进了他的怀抱!

那本该是属于他的怀抱!

“祁总!”凌昭第一时间冲了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祁叶,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也看到了那一幕,这冲击丝毫不亚于一场地震。

祁叶猛地挥开凌昭的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赤红一片,翻涌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他死死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抓、回、来。”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们两个,给我抓回来!”

“现在!立刻!”

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戾气。

什么理智,什么策略,什么顾忌,在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他只要把她抓回来!把那个胆敢染指他珍宝的疯子碎尸万段!

凌昭心头巨震,但看着祁叶濒临彻底失控的状态,他不敢有丝毫迟疑:“是!祁总!”他立刻拿出手机,用最快语速下达指令,调动所有在附近能调动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拦截那辆刚刚离开的黑色轿车。

商圈附近,祁叶布下的、原本如同无头苍蝇般搜寻的人手,瞬间被激活,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朝着孟朝屿车辆可能逃离的方向迅速收拢。

书店里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惊动,纷纷侧目。

但祁叶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骇人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随时会暴起伤人的凶神。

……

黑色轿车内,孟朝屿紧紧搂着孟朝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这种地方撞见祁叶!这个男人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间打破了他精心维持的平静!

“朝屿,刚才那个人……他好像认识我?”孟朝桉仰起脸,惊魂未定地问。

祁叶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却让她心悸的强烈情感。

孟朝屿迅速收敛了脸上的阴鸷,换上安抚的笑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而已,以前追求过姐姐,被拒绝后就一直纠缠不休。你看他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所以我们才要躲起来,不让他找到。”

他再次熟练地将真相扭曲,将祁叶定位成一个危险的“追求者”。

这个解释,完美地契合了孟朝桉对外界“危险”的认知,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要隐居。

孟朝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脸重新埋回他怀里,小声说:“嗯,他看起来好凶……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孟朝屿嘴上温柔应着,眼神却警惕地扫向后视镜。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有几辆不起眼的车开始有意无意地尾随。

祁叶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孟朝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司机冷声道:“甩掉他们!走备用路线!”

司机是他精心挑选的心腹,技术娴熟,立刻猛打方向盘,试图利用复杂的城市道路摆脱追踪。

一时间,轿车在车流中疯狂穿梭,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孟朝桉被这突如其来的急转和颠簸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孟朝屿的衣服:“朝屿,怎么了?!”

“没事,姐姐,抱紧我!”孟朝屿将她护在怀里,眼神冰冷。

他不能被抓到,绝不能让祁叶把姐姐抢走!

祁叶盛怒之下调动的力量是惊人的。尽管孟朝屿的司机拼命摆脱,但更多的车辆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最终,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路口,他们的车被几辆车死死堵住,寸步难行。

“砰!砰!砰!” 车门被强行拉开,数个身着黑色西装、面色冷峻的壮汉围了上来,动作粗暴地将孟朝屿和司机从车里拽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孟朝屿奋力挣扎,眼神怨毒地瞪着这些人。

而孟朝桉,则被眼前这暴力的一幕彻底吓坏了。

她看着孟朝屿被人扭住胳膊,尖叫着想要扑过去:“放开朝屿!你们放开他!”

一个黑衣保镖试图将她从车里带出来,孟朝桉拼命反抗,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不要碰我!朝屿!救我!”

她的哭喊和挣扎,在孟朝屿听来是心疼和依赖,在匆匆赶到的祁叶听来,却如同万箭穿心!

祁叶从另一辆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向被制住的孟朝屿和正在哭喊的孟朝桉。

他看着孟朝桉那副全然依赖孟朝屿、对自己手下充满恐惧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朝桉……”他试图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听到他的声音,孟朝桉猛地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祁叶,恐惧达到了顶点!是他!是这个“可怕的疯子”派人来抓他们的!

“你这个坏人!你想对朝屿做什么!”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保镖的钳制,冲到祁叶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他的胸膛,“放开他!你放开他!”

她的拳头软弱无力,却像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下抽在祁叶的心上。

他站在原地,任由她捶打,只是死死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对自己的全然陌生、恐惧和……仇恨。

而另一边,被扭住双臂的孟朝屿,虽然处境狼狈,但看到这一幕,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扭曲的快意笑容。

他用口型无声地对祁叶说:“你看,她选的是我。”

祁叶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猛地出手,一把将还在捶打他的孟朝桉拦腰抱起,不顾她的尖叫和踢打,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车里,锁上车门。

“带走!”他对着手下厉声喝道,指向孟朝屿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孟朝桉趴在车窗上,看着孟朝屿被人粗暴地塞进另一辆车,哭得几乎晕厥:“朝屿!朝屿!”

祁叶坐进驾驶座,听着身后传来的、为另一个男人肝肠寸断的哭喊,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他找到了她。

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拖回了另一个囚笼。

而这个囚笼里,充满了她的恐惧、仇恨,以及对另一个男人的深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