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华有之前的记忆,练蛊的方法不再需要在万蛊饲咬的疼痛中摸索出来,她虽早已练就蛊王,掌控蛊群却依旧主动以身饲蛊为的就是将自己练成药人,只有练成圣蛊她才有可能杀了端坐高位的沐声。
三年之期很快就结束了,沐瑶华瞧了眼角落中早已被蛊虫啃食地剩下骨头的沐盛,眼底泛出冷意,任由蛊虫吸吮刺破她的皮肤,很快她脸色变得惨白起来,额间冒着冷汗,一副饱受蛊毒摧残的模样。
“瑶华,瑶华——可怜的孩子,你还好么?义父来晚了,来晚了呀!”
洞窟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沐声那温厚慈爱的声音中夹着懊悔和痛心在外头叫唤着。
沐瑶华敛下眼中的冷意,换上无辜感动的神色,撑着身子踉跄地走出这个她住了三年的洞窟,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她眼睛十分不适,眼前忍不住阵阵眩晕感。
“孩子,孩子,你没事吧?”
一只大手将她扶住,只见沐声一脸急色眼眸满是担忧地看向她,见她神情恍惚又语气愧疚道:“都怨义父担忧你见了义父会担心,这些年才都让人送东西去你的院子,没有亲自去瞧却没曾想你竟做出如此傻事,你这让义父如何痛心啊!”
沐瑶华心中冷笑,你若真是不知情,真是被瞒着,又如何偏偏早不来晚不来,三年期限以到就做出义父慈父的模样找过来了?
面上却依旧一副依赖信任的神色,语气带着哽咽道:“义父,五毒窟里面的蛊虫太可怕了,它们每日都在吮吸我的血,好多次我都以为要死在里面了,可是想到要救义父我才又有了活下来的信念,可是......可是五音叔担心我,闯入洞窟中却被蛊虫......”
沐声听了她的话眼眸一暗,似乎十分悲痛,温声道:“五音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他原也是担忧你才会关心则乱闯入五毒窟中丧命的,如今你平安无恙他只会欣慰不会怪你的。若他当真要怪便让他怪我吧!”
“义父。”
沐瑶华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寻到自己的靠山一样,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放声哭了出来,身体哭的轻轻颤动让人瞧着也忍不住生出怜悯。
沐声拥着怀中之人,脸上却是不耐和厌恶的神色,眼中生厌像是瞧见什么脏东西一般,语气却依旧一副父女情深的慈爱:“孩子,这三年来你受苦了,你放心义父已经将那欺瞒我的人处置了,以后你就跟义父回苗疆派生活吧,你虽喊我一声义父,可在我心中同血亲没分别,没人再敢为难你。”
沐瑶华将脸埋在他的衣袍下也没必要做出假意同他推诿的神色,眼中闪着杀意和冷意,有厚重的衣衫做掩护也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滔天恨意。
“好,瑶华一定会好好听话,好好报答义父的恩情。”
沐瑶华被带回苗疆派,看着被登堂入室的宗派,她的心似要被仇恨撕扯出淋漓的鲜血来,她被安置在了沐汝情院子的偏房耳间,名义上是宗主义女实则同沐汝情的丫鬟并未有异。
沐声让“蛊医”取了她身上的血名义上是用来“治病”,实际上是用在练蛊上,蛊虫有了她的血变得同饲主更加契合服从,至于炼制圣蛊之事却耽搁了下来。
原是他们在五毒山的水源中投下的药影响到了断天山的水源,对水质要求极高的用来炼制圣蛊的冰蚕竟然纷纷死亡,有了药人之血却缺少了炼制的蛊虫。
沐声实在没有办法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言信堂的联络方式,付了不小的代价才从他们口中知晓依附在碧落树上的百毒金蚕可以代替冰蚕。
他派出了不少人去寻,可每次去的人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半点消息没传回,想来是成了谷中毒蛟的腹中之物了。
随着沐汝情的长大,沐声才发觉她竟然没有半点的练蛊天赋,资质欠佳之人如何担得起圣女之位?
若是将来苗疆派要现于江湖,定然会让人对她起疑,搞不好顺藤摸瓜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夺位不正别说是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怕是从一开始就会被视作邪教,这于他的野心和宏愿来说都是大忌。
失去记忆的沐瑶华就是替她炼制蛊虫的最好替身人选,她炼蛊天赋绝佳又将他们视作恩人,自然心甘情愿为他们所用。
沐汝情心中嫉妒她的天赋,总是一副无辜天真的样子却明里一副大义关心姐姐的样子,暗地里作出一副备受欺凌委屈的样子,故意引起门派弟子对沐瑶华的不满让她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沐声自然知晓,只是若非闹到明面上他一概充耳不闻,任由门派弟子欺凌她,这样就更显得他们的好,她就会越发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