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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在很快就为自己请乌衣帮忙的决定感到了深切的“后悔”了。

褪去上身青衫,盘膝坐定,露出略显单薄的胸膛,他指着带来的玉瓶道:

“请姑娘以指为笔,沾以此墨,在此处落符。”

乌衣小巧的手指伸出,一根覆盖着细密黑色翎羽的利爪“噌”地弹出,寒光流转,她小心翼翼地蘸取了些许,粘稠如浆的墨汁。

“可能...会有点疼。”

她提醒一句,利爪带着符墨,精准地刺向陈在胸口的皮肤!

细微的皮肉撕裂声响起!

一股仿佛要将皮肤硬生生剥离的痛感,瞬间炸开。

陈在身体猛地一颤,牙关紧咬,额角青筋微微暴起。

他不敢有丝毫分神,立刻依照鬼符师传承玉简中的秘法,强行调动丹田灵气,沿着胸前那被利爪划开的、带着符墨的伤口,开始构建灵气运转脉络。

只有,此刻以自身灵气与符墨、伤口建立联系,将来对敌时,这些绘制在身上的符箓才能做到“心随意动,瞬发而至”。

况且...

陈在思绪突然被打断。

“呃…那个…”

乌衣动作一僵,利爪停在半途,带着一丝尴尬的声音响起。

“我好像…爪子不小心…抖了一下?”

陈在低头看去,只见胸前一道细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

伤口边缘皮肉翻卷,鲜血正汩汩渗出,将周围的符墨都晕染开来。

这显然是失败了。

请乌衣出手,陈在就是看中她筑基大妖的利爪,能轻易破开自己炼皮后的防御。

只是没想到…这“利器”过于锋利,操作者的“技艺”又过于生疏了。

“无妨。”

陈在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换一处位置,我们再来。”

“好!”

乌衣倒也不磨叽,再次蘸墨,利爪迅疾落下!

下一刻。

“嘶嘶嘶——!”

这一次,利爪划过皮肤的轨迹歪歪扭扭,如同孩童的涂鸦,符纹的连贯性完全没有,更深切的痛楚再次席卷陈在全身。

他现在终于深刻理解了乌衣那句“我妖族不擅长”的水分有多深。

本以为对方筑基修为,绘制炼气期符箓手到擒来。

结果…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但乌衣却像是找到了某种新奇的玩具,兴趣反而愈发高涨。

她动作越来越快,口中还不断嘟囔着复盘:“不对,这里应该轻点触碰…这里符纹转折要快些掠过…

哎呀,又重了!”

每一次“复盘”,都伴随着利爪在陈在胸前留下新的、或深或浅、或歪或斜的伤痕。

半天过去,陈在的胸前,早已是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混合着血水滴在地上。

若非乌衣每次“失误”后,都会带着歉意,渡入一缕精纯温和的法力替他温养伤口、止血镇痛,他恐怕早已失血过多。

呜呼哀哉!

突然,乌衣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这符墨不行!承载不了本姑娘精妙的符道造诣,才导致绘制不畅!”

陈在低头看了看那原本足够绘制近百张符箓的墨汁,此刻却已涓滴不剩的玉瓶,嘴角微微抽搐。

以身画符对符墨消耗确实巨大,但也绝不可能半天就用光一瓶!

这锅甩得…他心中苦笑,却也不便点破。

“无妨。”

陈在忍着剧痛,声音带着疲惫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心中已萌生退意,此法不通,他打算另寻良策。

“不行!”

乌衣的好胜心却被彻底激起,在旁跺着小脚,翎羽都微微炸开。

“陈在!你堂堂六尺男儿,岂能因区区皮肉之苦,便半途而废?”

陈在擦去额角的冷汗,无奈苦笑道:“乌衣姑娘误会了,并非惧痛,实在是…符墨已尽。”

“墨?”

乌衣瞥了一眼空瓶,眼瞳滴溜溜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小手一挥。

“不就是需要妖血吗?这有何难!用我的!”

话音未落,根本不给陈在拒绝的机会,她指尖在自己另一只手腕上轻轻一划!

“嗤!”

滋滋滋——!

玉瓶接触到这蕴含着筑基大妖力量的血液,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瓶壁上瞬间出现细密的裂纹!

乌衣见状轻哼一声,掐了个玄奥的法诀,一道柔和的清辉笼罩玉瓶。

瓶中躁动欲沸的金色妖血瞬间安静下来,温度骤降,光华内蕴,变得温顺可控。

陈在看对方如此执着,心中满是无奈又隐隐有一丝触动。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杂念,又从储物袋中取出小撮闪烁着星辉般的“鎏金沙”,小心翼翼地融入那金色妖血之中。

灵气运转,缓缓搅拌,直至妖血、金沙完全融合,形成一种粘稠如金汞、散发着奇异能量波动的全新符墨。

乌衣见状,兴致勃勃凑近,重新蘸取一滴金光流转的符墨,跃跃欲试。

“来!我们继续!”

“那个…乌衣姑娘。”

陈在看着自己胸前惨不忍睹的“画布”,开口道:“可否…从在下背后落笔?”

乌衣难得地露出一丝赧然,挠了挠头。

“呃…也行吧。”

她其实已经将四种符箓的流转轨迹、符纹节点记得滚瓜烂熟。

唯一的障碍,就是对那“精妙”的控爪技巧与陈在皮肤的“脆弱”程度之间的匹配,有些平衡不足。

“记得,下手...”

“别啰嗦!给我趴下!”

似是为了掩饰尴尬,乌衣小脸一板,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柔韧却不可抗拒的力道骤然传出,如同无形大手,将盘坐的陈在直接掀翻。

变成面朝下,趴伏在地。

或许是因为不被陈在注视,乌衣反而抛开了顾虑,全神贯注于画符本身。

她屏息凝神,利爪沿着陈在的脊柱右侧缓缓划下。

虽说依旧生涩,却比之前稳定了太多,动作也越发流畅。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股微弱的束缚之力在陈在背后一闪而逝,却已然和他心生相连——束灵符,成了!

乌衣收回利爪,看着陈在背上那道略显粗犷的符箓,得意地拍了拍手,声音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

“看吧!我就说是符墨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