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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喧嚣与热闹被远远抛在身后,林安并未带秦月娥去什么名山胜水,只是牵着她微凉的手,踏着青石板路上碎银般的月光,回到了他位于槐荫巷的那间小屋。

小屋独门独户,有个小小的院落,墙角种着几株半枯的草药,在月下显得有几分寂寥。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属于林安身上特有的清苦药香混合着皂角的干净气息扑面而来。

“进来吧,月娥。”林安侧身让开,语气温和。

秦月娥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踏入林安在清水镇的栖身之所。她好奇地打量着屋内。屋子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榻,一个书架,墙上挂着几束不知名的干草药,除此之外,几乎再无他物。但处处收拾得纤尘不染,物件摆放井井有条,书籍医卷摞得整整齐齐,粗布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虽然简陋,却自有一种整洁、安稳的气息,与林安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你这屋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要齐整许多。”秦月娥唇角弯起,眼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单身汉的住处,定是杂乱无章,无处下脚呢。”

林安笑了笑,点亮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晕驱散了角落的黑暗,让小屋更添几分暖意:“胡乱收拾罢了,比不得你的归云客栈舒适。”

“虽简陋些,”秦月娥走到书架前,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书脊,语气温柔下来,“但不知怎的,让人觉得……很安心,有种……家的感觉。” 她说着,脸上微微发热,忙转移了话题,走到床榻边,伸手摸了摸那略显单薄的被褥,眉头微蹙,“只是眼看天气一天天凉了,你这被褥也太薄了些,夜里睡着岂不寒冷?还有你这衣衫,”她回头看向林安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也该添些厚的了。”

言语之间,满是自然而然的关切。说到添衣,她忽然想起自己偷偷在陈婶子那里为他定做的新衣还未完工,脸颊不禁更红了些,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察觉一般,连忙低下头,假装研究床榻的木质。

林安将她这细微的羞窘看在眼里,心中暖流淌过。他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而温和:“放心吧,我晓得。倒是你,整日里客栈内外操劳,秋深露重,更要当心身子,莫要贪凉。”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过两日师伯和阿竹一走,我便打算搬去济世堂住。那边药材器物齐全,也方便照看铺子,比这里要宽敞暖和些。”

秦月娥闻言,点了点头:“搬去济世堂也好,彼此有个照应。王老一走,那么大个铺子空着,你住过去也省得每日来回奔波。” 她嘴上说着赞同的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环视这间小屋,似乎有些不舍这方独属于他的小天地。

“想不想去屋顶坐坐?”林安忽然提议,指了指上方,“我前几日修缮屋顶,发现那里视野极好,正对东方,赏月最佳。”

秦月娥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好啊!”

林安微微一笑,先是利落地攀上屋檐,然后俯下身,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秦月娥将手递给他,林安稍一用力,便将她稳稳地拉了上去,又细心地将她扶到屋脊平坦处坐下。两人并肩而坐,抬头望去,果然视野开阔。那轮中秋的满月,已升至中天,如同一个巨大的、光润无瑕的白玉盘,将清辉毫无保留地洒向人间,近得仿佛伸手便可触及。月光下的清水镇,屋舍鳞次栉比,轮廓温柔,远处的溪流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万籁俱寂,唯有秋虫偶尔的低鸣。

“真美……”秦月娥由衷地赞叹,习惯性地将身子轻轻靠向林安。林安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能更舒适地倚在自己怀中。

“是啊,很美。”林安附和着,目光却更多落在她被月光勾勒得愈发柔美的侧脸上。

靠在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秦月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她忽然对林安平日里的生活产生了好奇,轻声问道:“攸宁,你住在这槐荫巷,平日里都和哪些街坊邻居打交道?他们……好相处吗?”

林安见她有兴趣,便饶有兴致地给她介绍起来。他指了指左手边隔着两道墙的院子:“那家姓赵,是对老夫妻,儿子在县里做小吏,平日里就他们俩。赵婆婆人很和善,就是嗓门大了些,有时会隔着墙喊我,问我她家老头子咳嗽该用什么草药。” 他模仿着赵婆婆粗哑的嗓音,惟妙惟肖,逗得秦月娥“噗嗤”一笑。

“右边那家,”林安又指向另一边,“住着钱木匠一家,就是镇上张木匠的堂弟。他家有个七八岁的小子,叫铁蛋,皮得很。” 说到这孩子,林安脸上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前些日子,不知从哪里掏了一窝鸟蛋,不敢拿回家,偷偷藏在我这院墙的缝隙里,结果被母鸟发现了,天天在我院子上空盘旋叫唤,吵得人不得安宁。最后还是我搬了梯子,帮他把鸟蛋放回了树上更高的地方。”

秦月娥想象着林安一脸严肃地帮熊孩子处理“鸟蛋危机”的场景,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童趣’。”

林安继续道:“还有斜对门那家,两口子,是做豆腐的陈婆婆和她那嗜酒如命的儿子。前几日,她儿子喝醉了,在家摔东西,陈婆婆跑来敲我的门,哭得不行。我过去看了看,只是些皮外伤,给他敷了药,又劝解了半天。” 他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只能劝他们少饮些酒,莫要动气。”

他就这样娓娓道来,将槐荫巷的烟火气息、邻里间的琐碎日常,生动地展现在秦月娥面前。她听得入了神,时而为邻家孩子的调皮发笑,时而为夫妻争吵而蹙眉,时而又因林安处理这些俗世纠纷时的耐心与温和而感到心头柔软。她发现,这个看似清冷、身负秘密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融入了清水镇最普通的生活里,成为了这街巷的一部分。

“原来你平日里,除了看病救人,还要处理这些鸡毛蒜皮呀。”秦月娥笑着打趣,语气里却带着欣赏。

“人间烟火,无非如此。”林安低头看她,眼中映着月光与她的笑靥,“能与你说说这些,感觉很好。”

不知不觉间,林安讲述的趣事渐渐停了下来。夜更深了,月光愈发皎洁明亮,如同水银泻地,将两人的身影清晰地投在屋瓦之上。四周愈发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片温柔的清辉之中。

“今晚的月亮,真的好美。”秦月娥依偎在他怀里,再次轻声感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

“嗯,很美。”林安应着,揽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他的目光从月亮移到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上,看着她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着她因微凉夜风而略显单薄的身躯,一股混合着爱怜与渴望的情绪悄然升起。

他的手指,原本只是规规矩矩地放在她的肩头,此刻却开始有些不老实地,轻轻摩挲着她手臂上柔软的衣料,带着试探的意味,缓缓向下移动。

秦月娥立刻察觉到了,她脸颊一热,抬手“啪”地一下轻轻打掉他作怪的手,娇嗔道:“登徒子!手往哪儿放呢?一点都不老实!”

林安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震动传到秦月娥耳中,带着一种撩人的磁性。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凑近她耳边,用气声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月娥掌柜明鉴,实在是月色太美,人在怀中,情难自禁……”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已迅速而灵巧地探出,趁秦月娥因他那句话而微微分神之际,轻轻扣住了她试图阻挡的手腕,让她无法再“行凶”。秦月娥又羞又急,下意识地张口就想咬他箍住自己的手臂,以示“惩戒”。

然而,她这一侧头张嘴的动作,恰恰暴露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和微微开启的唇瓣。林安眼神一暗,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毫不犹豫地俯身,精准地攫取了她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柔嫩双唇。

“唔……”秦月娥所有的抗议和娇嗔都被堵了回去。起初,她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林安的吻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炽热,很快便瓦解了她的抵抗。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药香和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让她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反抗的力道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化为无力的依附。

感受到怀中人的软化,林安的攻势越发强烈而深入。他辗转吮吸,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纠缠共舞,一只手仍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纤细的腰肢和背部游走,隔着衣衫感受着她玲珑的曲线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秦月娥只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意识模糊,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令人窒息的亲昵,偶尔从喉间溢出几声细碎而无助的呜咽,更添几分暧昧。

就在林安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试探着从她纤细的腰肢缓缓向下,意图探索更神秘的领域时,那仅存的、薄弱的理智让秦月娥再次惊醒。她扭动了一下腰肢,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带着抗拒意味的鼻音。

林安以为她只是害羞,动作并未停止,反而更加大胆。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千钧一发之际——

“哇——娘!我要吃那个最大的月饼!”

隔壁钱木匠家,铁蛋那极具穿透力的哭闹声,如同冷水泼面,骤然划破了夜的宁静与暧昧。

两人如同被惊动的鸳鸯,猛地分开了纠缠的唇瓣,急促地喘息着。秦月娥瞬间彻底清醒过来,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羞得无地自容,慌忙用力推开林安,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和发丝。

“快……快放我下去!”她声音颤抖,带着浓浓的羞窘,不敢再看林安。

林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弄得有些懊恼,但看着秦月娥那副羞怯得快要冒烟的模样,又觉得无比可爱。他深吸几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低声道:“好。”

他先利落地跳下屋顶,然后张开双臂,对上面的秦月娥柔声道:“跳下来,我接住你。”

秦月娥此刻只想立刻逃离这“是非之地”,也顾不得许多,闭眼往下一跳,稳稳落入林安坚实温暖的怀抱中。他却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和诱惑:“月娥……别走了,好吗?”

秦月娥心尖一颤,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不行……这……这像什么话……”

林安的手臂收得更紧,继续在她耳边低语,如同魔鬼的蛊惑:“夜已深了,外面露水重。明日……我早些叫你起身,街坊们都还未起,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秦月娥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这于礼不合,太过大胆。可身体却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心中那份对他的眷恋与情动也并未完全平息。她其实……也舍不得离开。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用细若蚊蚋、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懵懂,含糊地问道:“……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林安心中狂喜,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他强压下激动,用无比肯定和温柔的语气保证:“真的,我保证。槐荫巷清晨人少,我会小心。”

秦月娥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怀里,算是默认。

这一夜,秦月娥半是羞怯半是情愿地,留宿在了林安槐荫巷的小屋。那张对于林安一人来说尚可,对于两人则略显拥挤的床榻上,他们相拥而眠。窗外,明月渐渐西斜,清辉依旧,温柔地笼罩着这间简陋却充满了爱意与温情的小屋,也见证了这一对有情人在这个团圆之夜,身心更加紧密地契合。彼此的体温驱散了秋夜的寒凉,交织的呼吸谱写着最私密的乐章,直到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