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林默早就预料到了。目前为止，能破他防御的，也就只有那位已经死翘翘的穿越者。
先前林默便看明白了，不是那穿越者实力弱，而是对方明明有挂却不用，非得走极端路线。
若这世界没有自己，那家伙绝对能在这江湖里横着走，无论什么宗师，见一个秒一个。
场中人彻底沸腾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就连清晏公主那边，柴文远、黑蝎子等人也瞪圆了眼，满脸惊骇。
“林爷竟恐怖如斯！”他们确实想过林默能抵挡普通刀剑而无伤，却从没料到，面对宗师全力一剑，他竟也能做到毫发无损。
“什么？”柳无痕握着剑的手竟也抖了起来。先前他只因不甘于尊严被挑衅，才散发出宗师威压。
可此刻面对林默，先前在酒楼里幻想与林默交战时的那种无力感，竟再次翻涌上来。
柳白和秦虎同样惊愕万分，眼前这一幕，仿佛是幻觉一般。远处的黄九真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变得相当凝重。
城主与典苍派等各大势力的长老，看到这一幕后更是惊骇得几乎难以自抑。
“黑榜凶徒，排行第一……”城主口中喃喃，“凭一己之力歼灭三十万镇东军！呵呵，看来那些战绩恐怕都是真的。”
“这世间竟有如此恐怖之人……”城主顿了顿，语气艰涩，“能与他抗衡的，恐怕也就当今那位陛下了吧？”
不光是他，此前对林默战绩存疑的人，此刻也开始动摇了：“难道世间真有这样一位凶神？这不就是一人敌国的存在么！”
而更多江湖人，则很快心潮澎湃起来，他们清楚，自己今晚正在见证一个时代的传奇，这样的场面，或许是他们这辈子都再难遇到的。
“来，再给你一次机会。”林默对着还在愣神的独孤月开口，说话间已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对方的剑刃，轻轻往前一送。
这一下力道不大，却直接让独孤月向后跌退一步，险些没站稳。
“这次想刺我哪里？咽喉？心脏？？”林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胸口，又调侃道，“或是我的小坤坤，再不然是眼睛？”
他边说边指来指去，末了依旧张开双臂，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尽管来。”
此时，独孤月已经彻底凌乱了，刚才那剑他绝没留手，分明是毕生最强的一剑！“不……这不可能！我不信！”
说话间，独孤月将全身真气尽数凝实于剑尖，再次跃至空中。
依旧是那绚烂迷幻的剑招，仙子虚影在他身后翩飞，他的双眼却变得更加赤红，剑速快到极致，“唰”地一下直刺林默的咽喉！
“铛！”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这一次，他的剑，还是被林默的皮肤挡了下来。
“不……这不可能！”独孤月连连向后倒退数步，呼吸瞬间变得凌乱，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两剑！整整两剑，竟都没能破开对方防御，这一幕，直接让他的道心开始动摇。
对此，林默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淡淡道：“嗯，不错不错，力道还算可以，只是还差了那么亿点点。”
说话间，他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道细微的缝隙，示意差距之小。
然而林默比出的这道微小缝隙，落在独孤月眼里，仿佛他指缝间藏着整片宇宙星河一般，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好吧，其实这是林默搞的小把戏，他戴着拟态手套，悄悄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投射出了一小片银河虚影，才让那道缝隙看起来像藏着宇宙星河一般。
而林默此时这么做，不光是为了装腔作势，也是为了印证一个猜测。
刚才那两下，第一下独孤月刺来的时候，对方体内就有一道红色能量飞入了自己身体。
林默想试试，不击杀对方，单纯击毁对方的道心会怎样，结果试下来，效果果然不错。
刚才那第一下，对方体内便飞出一团红光，第二下又多了一团。
“看来这宗师的‘羊毛’，应该还能持续薅。”
林默想到这里，又背负双手踏前一步，开口道：“来吧，你还有什么招数？今晚我给你展示的机会。”
独孤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林默。看着林默向自己走来，对方的身影在他眼里开始无限放大，仿佛化作一座无可逾越的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有招数了吗？”林默无奈摇头，“好吧，既然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林默缓步走到独孤月身前，对方竟没想着躲。下一秒，林默直接伸手薅住了他的头皮：“来试试，现在试着挣脱我的手。”
听到这话，独孤月下意识想挣脱，可头皮被薅住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竟完全动不了！
“这……这怎么回事？”他彻底慌了。
林默却已抽出贪狼链锯剑，缓缓架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平淡：“你看，虽然你是宗师，但我现在要杀你，就跟杀死一只小鸡崽一样简单。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独孤月拼命挣扎，甚至想举起手中的剑劈向林默，可理智告诉他这全是徒劳。
他更怕自己这一剑劈出，林默真的会割下他的脑袋。
无边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这种恐惧感，自打他踏入先天、成为宗师后便再也没有过！
这些年他屡战屡胜，从无败绩，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
可此刻，他却想起小时候偷看隔壁大婶洗澡被抓包，被追得摔在村头、等着被抽屁股的那种无力感。
这一刻，独孤月眼底的光，彻底消散了。
“嗯，歪瑞古德！”
这下，林默简直爽歪歪，他清晰看到独孤月体内一大团红光涌进自己身体，当即松开了手。
“啪嗒”一声，独孤月直直瘫坐在地上，双眼布满血丝，满是绝望与泪痕，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周围一片死寂，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众人亲眼见证了一位宗师的落败，而且败得如此狼狈凄凉。
就在这时，林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你准备在地上坐多久？一次挫败罢了。”
听到这话，独孤月微微抬起头，茫然地看了林默一眼。
林默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接着缓缓坐到他身旁：“哥们，别看我的手指，你要看月亮。”
独孤月依言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
“看到那月亮没？”林默问。
独孤月默默点头，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我只有不断努力、不断攀登，才能像天上的明月一样？”
林默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碾压：“不，我的意思是，我就像那天上的月亮，而你就像这根手指！你永远都无法企及我的高度。”
说完，林默站起身，留给独孤月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一次，独孤月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了出来，哭声里满是道心破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