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伶从空间里取出香炉、香烛和纸钱,在石桥下快速摆好祭祀阵仗,指尖凝起灵力,对着符纸轻轻一点,超度仪式正式启动。
淡金色的光晕从符纸中散开,笼罩住桥柱旁的两具白骨。
随着经文在空气中流转,两道漆黑的小人影缓缓从白骨中飘出,身影随着光晕的滋养逐渐变得清晰,最后恢复成孩童的模样。
男孩约莫七八岁,女孩五六岁,穿着破旧的小衣裳,眼神里满是懵懂与恐惧。
“娘!” 两个孩子看清站在一旁的贺兰云舒(魂魄状态),瞬间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衣角哇哇大哭,积攒多年的委屈与害怕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贺兰云舒也红了眼眶,紧紧搂着孩子,泪水无声滑落,母子三人终于团聚。
许伶静静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他们粉雕玉琢,眉眼间带着几分灵气,即便成了阴魂,也难掩天生的贵气。
她仔细观察两人的命格,发现他们的财运宫格外旺盛,命格贵重程度甚至超过了贺兰云舒。
“难怪单家要对他们下手。” 许伶暗自嘀咕,“对这样的贵命孩童下杀手打生桩,作恶的人定会遭重反噬,这是天道都容不下的罪孽。”
等母子三人情绪平复些,许伶才开口:“害了贵命孩童,因果报应会祸及三代。若是后人不肯悔改,三代之内必定清贫困苦、疾病缠身;
“若是想靠歪门邪道改命,因果只会叠加,反噬来得更猛,倒不如老实受罚。你们放心,作恶的人自有天收,不用我额外动手。”
话音刚落,许伶掐指一算,抬头对贺兰云舒说:“屠海快到了,等下你们把当年的事详细跟他说清楚,他会依法惩罚那些人。”
贺兰云舒连忙带着孩子跪下,对着许伶磕头:“多谢仙师!当年我想以身化煞救孩子,却没那个本事,没想到仙师轻松就破了局,还帮我们母子团聚,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屠海的声音:“许知青,找到孩子的尸骸了吗?我们要不要下去?”
“找到了,下来吧。” 许伶回应。
屠海带着两位执法员快步走来,他提前跟两人说了可能见到 “鬼”,两人虽脸色发白,却还是坚定地跟着下来。
经历了单家困阵、废宅阴气等事,他们早已相信,这世上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不再把玄学当成迷信。
三人走到桥下,先查看了孩童的尸骸,屠海问道:“许知青,现在要送他们去地府吗?白天也能送?”
“白天不死人?阴差白天不勾魂?” 许伶反问。
一句话让三人哑口无言,再也不敢多问,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许伶示意贺兰云舒让孩子开口,男孩记性更好,哽咽着回忆:“那天单英飞叔叔说带我们去山上摘野果,把我们骗出家门后,就用布捂住我们的嘴,打晕了我们……
“醒来的时候,单英雄爷爷把我们的手脚绑住,埋进了桥下面…… 我怕疼,就使劲扯他的衣服,扯下来一块玉佩,一直攥在手里……”
“玉佩?” 屠海眼睛一亮,这可是直接证据!他连忙追问,“玉佩是什么样子的?”
“是方形的,上面刻着一朵花。” 男孩回答。
屠海精神一振,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有了这个线索,就能撬开单英雄的嘴,案子又能推进一大步!”
许伶在一旁暗自琢磨:要是屠海知道有真话符,直接贴在单英雄身上,保准他什么都招,不过她没说出口。
执法有执法的流程,自己还是不随意干预为好。
等屠海做完记录,许伶再次启动超度仪式,淡金色的光晕包裹住两个孩童的阴魂,缓缓升向天空。
看着孩子的身影消失,贺兰云舒终于放下心来,魂魄也稳定了许多。
后续破开桥柱取尸骸的工作,许伶交给了屠海等人,自己则带着藏在符纸里的贺兰云舒,往村里走去。
走在单家村的路上,随处可见哭天喊地的村民,有的蹲在门口抹眼泪,有的围着军人求情。
许伶对符纸里的贺兰云舒说:“你看,做了坏事的人,终究会有报应。”
贺兰云舒的声音里满是快意:“听得真带劲儿!当年他们看我家破人亡,也是这么在一旁笑话我,现在轮到他们哭了!”
积压多年的怨恨,终于得到了一丝宣泄。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单祝欢家。
单祝欢被手铐铐着,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到许伶,眼里瞬间充满恨意,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要不是你破了我们单家的护家大阵,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许伶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再敢用这种眼神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睛弄瞎。”
说着,她抬起脚,看似轻飘飘地踹在单祝欢身上。
单祝欢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股淤血涌上喉咙,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难受得直打滚。
“你…… 你敢动手打人!” 单祝欢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不仅敢打你,还就喜欢看你难受的样子。” 许伶挑眉,“看到坏人难受,我就开心。你单家算计了那么多,又是盗墓,又是血祭,又是打生桩,以为能靠这些富贵一辈子,没想到最后一场空,是不是很不甘心?”
“你胡说!” 单祝欢狡辩,“我们单家一向与人为善,从没害过人,你这是污蔑!”
他死死咬着牙,拒不承认单家的罪行,试图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