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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个多小时的车,不过今天有唐海兰陪着,颜绍清觉得这个旅途也不算太漫长。

一路上昏昏欲睡,等到下车以后,看到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挺拔如松般笔直站立着的身影和宽阔有力的肩膀,颜绍清瞬间清醒,直接丢下了行李飞奔过去。

只是分别了两天的时间而已,可是她真的好想他。

她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只贪图安逸。

虽然平常顾景程也会出差、出任务,一去少说两三天,但这次,是他们两人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分别。

“辛苦了。”虽然有些拘谨和不习惯,顾景程还是用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接住了她,再轻轻的把人放下,帮她抻了抻凑上去的棉衣。

“你进步了。”颜绍清开心又受用的玩笑着说道。

现在天虽然已经全黑了,但是到站的车不少,一路上都是陆陆续续出站的人。

他能不回避自己的拥抱,已是极大的进步。

顾锦程宠溺的笑笑:“好了,外面冷,上车吧。”她的脸因为坐车的原因,烘得通红,吹了冷风一不小心就会生冻疮。

“小刚怎么没来?”颜绍清回头看了看帮她把丢下的行李都拎回来的小牛,又看了看停在一旁的汽车里,没看到茅天赐。

小牛一边把行李往车上放一边说:“他今天跟着小马在做木手枪。”

小马虽然说话做事没有小牛这么灵活,但其实他的脑子不笨,他做出来的手榴弹模型是可以拉引线的,手枪还可以发射纸团子弹。

这可把颜绍刚激动坏了,现在他每天忙得,晚上都不知道跟哪个哥哥睡觉才好。

“妈。”顾景程和唐海兰打了个招呼,“是我没让他过来。”

还有一个多月才寒假,既然不回去了,颜绍刚就不能一直不上学,虽然家里有的是人手带孩子,但是系统规律的上学还是很有必要的。

玩几天和一直玩,性质毕竟不一样。

“改名字的事,我还没有和他说……”颜绍刚的身世特别,是直接告诉他,还是说一个善意的谎言,都需要商量一下。

而且,这件事,不适合由顾景程来说。

唐海兰点点头,她给女儿算计了这么个女婿是不后悔的,但是,自己现在带着儿子来做“拖油瓶”,心理上总觉得矮了一截。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到家属院,颜绍清大老远的就看到自家的烟囱里正在冒着青烟。

一进门,就见大花在灶房忙碌着,不仅帮着煮了一锅大麦采子粥,还煮了四个水煮蛋,烧了一大锅水。

“婶子,你回来啦!”大花的小脸被火光映的红彤彤的,正用火钳把灶膛里煨好的木炭往炭盆里夹。

大花把木炭都放好以后,急急忙忙就把炭盆送去了主卧。

这炭盆就是放在暖炉桌下取暖用那个,刚开始颜绍清只是写作的时候才用,就把气窗半开着透气,人在窗下书桌又有东西围着,并不觉得冷。

后来天再冷些,睡觉也用,开着气窗就冷了,顾景程给炭盆又加了个排气管道。

大花送完炭盆出来还不忘又去检查了一下鸡窝,这几天院子的里鸡都是她在照顾,每天收鸡蛋也是她的活计。

“我的好大花,谢谢你。”颜绍清从顾景程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抓出一把红薯干递给她。

这是临出发的时候,陈大娘硬塞给她的,和这里的晒出来煮粥煮饭的生红薯干不同,陈大娘是用煮熟的红薯晒的干,除了煮粥,还能当零嘴。

“谢我干啥,是顾叔叔请我哒,你得谢他。”大花乐呵呵的接过红薯干就咬了一口:“好甜!谢谢婶子,我先回家啦!”

大花走后,颜绍清挽着顾景程的胳膊,笑着说:“你还挺会安排的,让大花来帮忙,家里都暖乎乎的。”

其实这会儿食堂的晚饭点还没过,去打饭也是来得及的,但是,一回家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满屋子的锅气,还是让颜绍清觉得好幸福。

“你坐车累了,吃点热乎的能舒服点。”顾景程舀了点热水,给颜绍清把袖子卷起来让她洗手。

唐海兰放完行李回来见状,动了动嘴皮没说话,她觉得自己这懒闺女,总有一天要被女婿给惯坏。

但,别人两口子的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坐了这么久的车,不仅累,也饿,一家人没有在多话,围坐在桌旁喝着大麦采子粥,吃着水煮蛋就小咸菜。

几口热粥下肚,颜绍清终于有空想起改名字的事,她看向唐海兰:“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刚说?”

如果要办入学和借读的话,肯定就直接用新名字了,瞒也瞒不了几天。

其实,什么时候说不重要,关键是怎么说。

两个方案:

一,茅家人抛弃了他,所以他以后跟姐姐一个姓;

二,告诉他真实的身世,让他从此找到新的归属。

“我倾向于第二种。怨恨也是一种耗费心力的纪念和羁绊,很难彻底忘记。不如告诉他真相,从此切割干净。”

颜绍清觉得,真正早熟的,其实是这个时代的孩子,因为外部环境和家庭的多子女现状,让很多孩子有着超出年龄的认知和阅历。

对于自己的身世,颜绍刚可能会意外会难受,但并不一定无法接受。尤其是,接下来他将面对新的环境,新的学校,新的人际关系,曾经的过去,并不会多难告别。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最亲的两个人都在。

“小刚其实很沉稳懂事,也很有是非观和正义感,这次的厌学也和茅以财有关。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应当是一种解脱。”顾景程赞成颜绍清的意见,这几天他一直和颜绍刚在一起,对他也很了解。

唐海兰想了想:“等他明天回来我和他说。”

顾景程和颜绍清说的对,脱离了那样的家庭,对孩子来说,是一种解脱。

既然户口和名字都已经改了,那么从心理上,也该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