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天光渐明。
破旧木屋内，林凡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缕混沌色的精芒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平静。经过一夜的调息，昨夜杀人所带来的些微心绪波动早已平复，体内灵力反而因为那场生死之间的实战，变得更加凝练和活跃。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从王麻子三人身上搜刮来的五块下品灵石，加上之前剩余，共计十一块下品灵石。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支撑他一段时间的高速修炼。
没有犹豫，他再次握紧灵石，运转优化后的《引气诀》。灵石中精纯的灵气如同决堤江河，汹涌灌入经脉，被道碑清辉笼罩的神识精准引导，汇入丹田。
丹田内，那团原本如同雾气般的混沌色气旋，此刻正剧烈翻涌，不断压缩、凝实。气旋的核心，一点更加璀璨、更加凝练的光点正在逐渐形成。
练气一层到二层，本质是灵力总量与质量的初步提升，是气旋的一次小小质变。
对于寻常杂役弟子而言，这一步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水磨工夫，但对于拥有道碑辅助、灵石供应且灵力本就精纯的林凡而言，突破的契机已然到来。
“轰！”
仿佛某种屏障被打破，林凡体内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丹田内的气旋骤然收缩，体积变小了约三分之一，但颜色更深，旋转速度更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也陡然强了一截！
练气二层，成了！
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浑厚。他感受着体内增长了近倍且更加如臂指使的灵力，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实力的提升，是应对一切危机的基础。
突破之后，他并未停歇，而是拿出了柳青青给予的制符材料。
修为提升，对灵力的掌控力也随之增强。再次绘制那四种基础符箓，更是得心应手。优化后的法门在他手中流畅运转，符笔勾勒间，灵力均匀渗透，符纹自然天成。
仅仅一个上午，他便成功绘制出了十张清洁符、十张轻身符、八张辟尘符以及五张小火球术符箓。成功率高达八成以上！尤其是优化后威力接近低阶极品的小火球术符箓，若是拿出去售卖，价格绝对远超普通货色。
他将这些符箓小心收好，留下部分备用，其余准备用于交付柳青青的订单。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林凡心中安定不少。有了这门稳定的“手艺”，至少修炼资源方面，短期内不用太过发愁。
下午，他并未继续制符或修炼，而是再次将心神沉入道碑。
“推演目标：基于当前修为与资源，最优战力提升方案。”
“道韵消耗：中。”
“推演开始……”
道碑光华流转，片刻后，信息反馈而来。结果并不出乎林凡意料，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其一，掌握一门遁术或身法。优化后的基础步法用于小范围腾挪尚可，但缺乏长途奔袭或瞬间爆发速度的能力，遇强敌时逃生手段不足。道碑推演出了一门名为《浮光掠影》的低阶身法残篇，并进行了补全优化，虽品阶不高，但胜在消耗小，启动快，适合练气期使用。
其二，修炼一门攻击性法术。灵犀指虽凌厉，但攻击方式单一，且需近身，风险较大。道碑推荐了一门名为《庚金剑气》的低阶法术，可凝练灵力为锋锐剑气，远程攻击，穿透力强。同样进行了优化，降低了修炼门槛和灵力消耗。
其三，开始接触基础阵法知识。道碑传递出信息，阵法一道，若能入门，无论是用于防护、隐匿还是对敌，都有极大助益。尤其配合“观微”之能，或许能事半功倍。
“遁术、攻击法术、阵法……”林凡默默记下。这些都是当下最实用的选择。他决定先从《浮光掠影》和《庚金剑气》入手。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白日里，他依旧按时完成杂役工作，但效率更高，节省出的时间，或是前往后山偏僻处练习《浮光掠影》和《庚金剑气》，或是研读道碑推演出的《阵法基础初解》。
夜晚，则雷打不动地利用灵石修炼，巩固练气二层的修为，并缓慢积累灵力。
有道碑优化，两门法术的入门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浮光掠影》施展时，身形变得模糊，移动间带起淡淡残影，虽不能真正做到浮光般迅疾，但在小范围内的闪转腾挪速度提升了数倍，用于突袭和躲避效果极佳。
《庚金剑气》则是在指尖凝聚出一道三寸长短、淡金色的锋锐气芒，心念一动，便可激射而出，足以在数丈开外洞穿碗口粗的树干。虽然以他目前的灵力，连续施展五六次便会力竭，但无疑弥补了他远程攻击的短板。
至于阵法，博大精深，非一日之功。林凡只是初步了解了一些基础符文和阵理，尚未尝试布置。
他的修为在稳步提升，制符技艺越发纯熟，战斗手段也逐渐丰富。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随着王麻子三人的消失而减弱，反而在某些时刻，变得更加清晰。
尤其是在他练习法术或深夜修炼时，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仿佛来自黑暗深处，冰冷而执着。
这一夜，林凡正在屋内修炼，心神高度集中。忽然，他眉头微蹙，“观微”之能让他捕捉到窗外一丝极其细微、不同于夜风拂过的异样动静。
那窥视感，前所未有的接近！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停止了修炼，灵力悄然运转至指尖，庚金剑气蓄势待发。他如同蛰伏的猎豹，无声无息地移至窗边阴影下。
窗外，一片寂静。
但林凡的“观微”之能却死死锁定着窗外某个方向。他能“听”到，那里有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呼吸声，悠长而轻微，带着一种修炼有素的特有韵律。
不是王麻子那种货色！此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至少是练气中期，甚至更高！
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只是在观察。
林凡心念电转。直接冲突，胜算渺茫。示弱？恐怕更会引来对方的试探甚至直接出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对方只是窥视，说明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或者是在忌惮什么。
他不再理会那窗外的目光，仿佛毫无察觉般，重新走回床榻盘膝坐下，继续做出修炼的样子。但暗地里，全身灵力都已绷紧，神识笼罩周身三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他全力的反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那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直到那窥视感彻底消失，林凡才缓缓放松下来，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
“灰衣人……是他吗？”林凡脑海中浮现出药园那个，以及可能与赵虎有联系的灰衣杂役的身影。
此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了。被动等待，只会让危险越来越近。
他目光扫过储物袋，里面还有几张威力最强的优化版“小火球术”符箓。或许，是时候主动为自己，打造一个更安全的“巢穴”了。
阵法，必须尽快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