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这年头怎么有人生挖腺体?”
“还是个小女孩……血止不住了!”
“是omega，刚结束分化期，本身身体就孱弱!这药她用不了!”
“体内怎么还有这么多意识缓流剂药残留?”
“快救，快救!!!没呼吸了!!!”
“我没把握。”
“我可没胆做这个手术……”
“救不活。”
“没救了。”
“失血量过大，人已经没气了，不可能活。”
“要不去叫……”
“……我不敢去和他说话。”
“……”
“我来。”
时瑜睁开了眼睛。
“醒了?”
带着口罩的少年人发色瞳色都浅，气质像云边月，见她醒来，问了声。
“生挖腺体，你挺有魄力。”他开始记录时瑜现在的各项数值，“我守了你五天。”
时瑜撑着想坐起来。
“我不建议你直接坐起来。”
时瑜开口，声音沙哑：“为什么？”
“容易死。”
时瑜又躺了回去。
对方却走过来，给她身下垫了个枕头，让她半靠着，接着递了杯水给时瑜：“这样吧，你可以喝点水。”
口罩之上，一双眼睛淡漠又理性。
时瑜拿着水，没喝，而是问了句：“一定要喝吗？”
“你很紧张，也很警惕。水里没毒，只是你嘴起皮了，随你喝不喝，我要想害你没必要救活你。”
他边说着，边用光子笔写下几个数字，才又看向时瑜。
黑发黑眼，瘦削又沉默。
皇子指名要救的人。
笔尖在在精神力等级这栏里一顿，联想到这几天时瑜的情况，他突然出声：“你不止2s级吧？”
时瑜拿着杯子的手顿住了，她满脸警惕的盯着面前这位过分年轻的医者。
“你应该自己能感受到，2s+，还是3s?”
时瑜没有说话。
“或者，我再大胆一点——3s+?”
风吹起白色纱帘。
“不用紧张。我对你为什么要瞒这件事没有兴趣。”
“不过，我对超2s级的精神力很感兴趣。”
时瑜心提了起来。
“你的身体因为长期缺乏营养，非常虚弱，但你应该很少生病吧。”
时瑜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因为你的精神力把你的身体撑起来了，如果没有这么高的精神力，以你的身体素质，连挖腺体这一下都挺不过来。”
时瑜这才伸手，很轻的挨了挨自己的腺体位置，那里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你现在没有腺体，所以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现在可以算个beta。”对面的医者很理性：“这是个划算的决定，你身上没有其他不稳定因素，但你有精神力。”
“你要去军区吧？”
时瑜眼神更警惕了。
“我猜的，这里是白塔，受皇室领导，又和军区一直有合作，凯德恩皇子把你送到这里来，你又是这么强的精神力，必然是要把你往军区放了。”
“你要去军区，但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你连体检都过不了。”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我不会说出去，并且可以为你提供我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比如帮你尽快养好你的身体。”
“你每三个月，提供15毫升血液给我就可以。”
“你放心，这对你的身体无害，我只是用于一项个人研究，如果后续会用于什么别的地方，我会征得你的同意。”
“我没空算计你，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关系和往来，只是纯粹的利益交换而已。”
时瑜点了点头：“好。”
对面人和她握了个手：“合作愉快。”
“对了，我叫伊莱希汀。”
*
“拿稳!开枪!”
女人厉声呵斥道。
时瑜拿着枪，连开十下。
系统播报声立马出来：“98分。”
“98分，有够差劲的，你之前都没摸过枪吗？”
枪的后坐力震得时瑜手疼，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拢了拢手指：“没有。”
“天，没摸过枪还打出来98分，真是厉害了——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谭宁拿枪，甩手上膛，闭眼，也连着打了十下。
系统播报声传来：“100分。”
她只有一条手臂，但整个上膛射击流程一气呵成，时瑜都没看到她有任何瞄准的动作。
好强。
时瑜默默想。
谭宁把枪扔回了时瑜。
时瑜双手接着，就听见她劈头盖脸的一句：“要不是凯德恩说你是2s级，我才没兴趣教你，2s级才打出来98分的成绩，真是愧对你的天赋，丢脸至极。”
“我闭着眼都能打出十个内十环，而你有两个九环，三个外十环，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比你年纪大，比你有经验。”谭宁讥讽一笑，“但今年中央军区新任士兵里，也有个2s级。”
“和你同期的士兵，和你一样的精神力。”谭宁调出场内记录页面，重重地点了点上面的成绩，“他也是个脑子有病的，星域联赛都敢错过，好在实力尚可，前段时间他的入区考核，也是闭眼满环。”
全部内十环，排在第一。
时瑜的眼光落在成绩上，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的榜首的名字——
格温。
见她似乎愣了一瞬神，谭宁又厉声责备了一句：“发什么呆?!要在战场上，你已经死十回了，你以为异种会等你发呆完在再陪你玩射击游戏吗？”
“战场上瞬息之间就会丢命，子弹偏一点局势就可能完全不同，你看我做什么?看靶心!凝神聚意，感受一下你的精神力!用你的精神力做辅助!”
汗水淋漓。
谭宁严格，要求很高，练起人来毫不心慈手软。
时瑜跟了她一段时间。
谭宁总是来去匆匆，十分忙碌，每次训练都是沉着脸看时瑜，她对时瑜的进步速度永远不满意。
“新任士兵训练营要开始了，F572星球有异种痕迹，我接下来很忙，没功夫管你死活，你自己看着办。”
时瑜拧干衣服上的汗水：“好的，老师。”
谭宁脚步一顿，接着往前：“凯德恩曾对我女儿有恩，我不过还他一个人情。”
“不要叫我老师，我不是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