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拔出长剑，剑锋直指荷兰舰队。
“海面上，是来抢我们土地，杀我们父母，辱我们妻女的红毛鬼舰队！”
“而带他们来的，是自诩为闽南守护神的郑家！”
“他们今天，想要继续继续骑在我们头上，告诉我，你们答应吗？”
数千将士齐声怒吼！
“不答应！”
郑森点了点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好！”
“今日，我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一个红毛鬼踏入泉州府半步！”
“这一战，我们要让天下人看看，我们闽南男儿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我们要用鲜血告诉那些侵略者，华夏海域，神圣不可侵犯！”
城墙之上，气势如虹。
“死战！死战！”
悲壮而决绝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或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
但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身后，是家园，是百姓，更是整个华夏的尊严。
海面上，荷兰舰队已经进入了作战位置。
三十艘盖伦战舰一字排开，侧面对准了泉州外港和炮台。
卡尔文站在旗舰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
“开火！”
“给那些愚昧的东方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随着他一声令下，巴达维亚号，率先发出了炮声。
“轰！”
巨大的炮口喷出一团火焰，紧接着，其他二十九艘也同时开火。
数百门重型舰炮齐射，那场面犹如末日降临。
震耳欲聋的炮声连成一片，海面上瞬间腾起无数水柱。
数百枚实心铁弹，狠狠砸向泉州外港。
爆炸声此起彼伏。
外港的栈桥瞬间被炸的粉碎。
几艘郑森这边的战船，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数枚炮弹命中。
脆弱的船板在重炮面前，几乎是瞬间被轰成了碎片。
“这……就是红毛鬼的实力吗？”
城头之上，郑芝凤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
虽然他早就知道荷兰人的火炮厉害，但亲眼目睹这种漫天的打击，依然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这射程，这威力，远超他们的火器。
他们的岸防炮，根本就够不着对方。
郑森死死盯着海面上不断吐着火蛇的巨炮，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传令下去！所有人寻找掩体隐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郑森的声音冷静的可怕。
他知道，硬拼火力，他们必输无疑。
唯一的胜算，就是利用地形，利用泉州港复杂的水道，将敌人引入死地，然后近身肉搏。
还有……
郑森紧紧握着剑柄，第一轮炮击后，泉州外港已经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和被炸出的大坑。
郑芝龙看到这一幕，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看到没，这就是力量！”
“逆子！叛徒！我看你们能撑多久！”
“传令，全军突击！登陆！”
“谁第一个冲进泉州城，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在郑芝龙的命令下，数百艘郑家战船穿过硝烟，朝着泉州港疯狂涌去。
而荷兰人的舰队，则在后方继续提供火力压制。
炮弹如雨点般砸在城墙和岸防工事上，压的守军抬不起头。
泉州攻城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然而，就在所有士兵和百姓都觉得这一次在劫难逃之时。
在泉州后方的一处隐秘高处，几门被油布盖着的黑色巨物，正静静的等待吞噬他们的猎物。
这是陈墨送来的礼物。
也是郑森最后的底牌。
几个玄甲神威炮兵，正镇静的调试着角度。
“距离，三千五百米！”
“风向东南！目标，荷兰战舰！装填开花弹！”
黑洞洞的炮口，缓缓抬起，指向了海面上最为嚣张的巴达维亚号。
这些都是陈墨最新的后装线膛炮。
在安远寨试炮之后，这是他们的首次实战！
虽然只有五门，但他们却是碾压这个时代的最强利器！
“预备！！”
郑森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敌群战船，一声令下。
“放！”
“轰！轰……”
五门火炮同时炸响，不同于荷兰人那种沉闷的炮声，线膛炮的声音更加尖锐。
五枚特制的锥形开花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直直朝着荷兰舰队飞去。
卡尔文正端着红酒杯，准备庆祝即将来到的胜利。
突然！
一阵奇怪的啸叫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几个黑点，正在视线中极速放大。
“那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
“轰！”
一枚炮弹已经砸在了巴达维亚号的甲板上。
开花弹并不像实心弹那样，直接穿透甲板，而是在接触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火光时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卡尔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气浪袭来，整个人便被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桅杆上。
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红酒洒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炮？”
卡尔文捂着流血的额头，惊恐的看着甲板上冒起的浓烟，满眼不可置信。
这距离海岸有两千米左右。
已经是他们的荷兰火炮的最大有效射程。
对方在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命中，还能爆炸。
这不合理！
难道是采用牺牲精准增加射程的抛射？
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舰队中响起。
所有荷兰水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懵了。
这么准！这不是抛射！
卡尔文的大脑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这远远超出了他对火炮的认知。
而泉州城投，郑森看着远处海面上冲天而起的火光，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定国公的火器，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强大！”
“反击！开始！”
郑森一声令下，早已隐蔽在港口附近的伏兵，纷纷揭开了身上的伪装。
他们手中握着陈墨送来的后装燧发枪，不太熟练的填装，上膛，开火。
即便是这样，射速也不是那些老式的火枪可以比的。
泉州的将士们，发出怒吼。
“狠狠的打！”
枪声、炮声、喊杀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