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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来自关东名侦探的终极吐槽

阿笠博士家,客厅。空气中弥漫着刚刚出炉的柠檬派香气,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荒谬和“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复杂氛围。

江户川柯南,或者说,灵魂深处的工藤新一,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由日本公安和FbI联合流出的(经过高度脱敏的)情报摘要,陷入了一种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让人看不清眼神,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抽搐的眉梢,暴露了他内心正经历着何等剧烈的海啸。

最终,他猛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发出了一声足以掀翻天花板的、充满灵魂拷问的呐喊:

“所以——搞了半天!那个让我缩水、让灰原东躲西藏、让无数人丧命、笼罩在世界上空半个多世纪的庞大黑暗组织——乌丸集团!它最后的覆灭,根本不是因为我们FbI、公安联合执法多么英明神武!也不是因为我工藤新一推理如神!而是因为——他们!自!己!内!讧!打!起!来!了?!”

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震得茶几上的柠檬派都仿佛颤了三颤。

正在旁边偷吃派皮的服部平次(恰巧来东京玩)被呛得连连咳嗽,黑脸上写满了感同身受的荒谬:“工、工藤……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柯南(新一)猛地坐直身体,指着屏幕,语气激动得像是要在空中画出一道道辅助线,“你看这报告写的!‘组织核心成员琴酒(Gin)疑似与组织二号人物朗姆(Rum)因权力及理念不合爆发激烈冲突’、‘冲突导致组织大量机密外泄及内部架构严重受损’、‘疑似有第三方神秘势力(代号hLF)介入加剧内耗’……最后来个‘组织陷入瘫痪状态,各残余势力陷入割据’?!”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但显然失败了:

“这剧本不对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决定性证据,联合各方力量,在最终的决战之地,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最终将罪恶的boss绳之以法吗?!这种‘老大和老二打架,把公司干倒闭了’的结局算是怎么回事啊喂?!”

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捧着一杯红茶的灰原哀,优雅地呷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柯南那张崩溃的脸,淡淡地飘来一句:

“《红楼梦》里探春说过:‘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柯南:“……”

服部平次:“……灰原,你这个时候引用这个,感觉更扎心了啊……”

灰原哀耸耸肩,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事实如此。组织的强大和隐秘,使其很难被外部力量正面击溃。但越是庞大的体系,内部的倾轧和腐败往往越是致命。琴酒和朗姆,一个是最锋利的刀,一个是掌控阴影的手,当他们开始互相切割时,产生的破坏力,远比任何外部攻击都要巨大。”

阿笠博士端着新一壶红茶走过来,圆圆的脸上带着憨厚的感慨:“这么说来,那个叫hLF的神秘人,就像是……嗯,往一堆火药里扔了根点燃的火柴?”

“何止是火柴!”柯南忍不住又开始吐槽,“根据零碎情报拼凑,那根本就是个扛着火焰喷射器的纵火犯好吗!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语气越来越激动:

“先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琴酒身边,然后就开始了一系列骚操作!黑进组织系统如入无人之境!把朗姆的秘密资金池当自家后院溜达!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能撺掇着琴酒那个冰山面瘫杀人机器!陪他去!迪士尼乐园!执行任务?!还特么是伪装成情侣?!这画风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吧!”

服部平次努力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情、情侣?迪士尼?噗……对不起工藤,但我真的很想看看琴酒穿卡通卫衣的样子……”

柯南送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重点是那个吗?!重点是这个hLF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游戏规则!他就像个无法无天的病毒,直接把组织严谨(虽然变态)的运行逻辑给搅和成了浆糊!让琴酒和朗姆这两个本来还能维持表面平衡的大佬,彻底撕破了脸,而且是以一种极其……嗯……戏剧化的方式!”

他指着另一份报告:“看看!利用迪士尼乐园的环境搞心理战和情报窃取!把引爆装置伪装成泡泡机!用垃圾信息流攻击对方系统核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是黑暗组织的终极对决吗?这分明是黑客帝国混进了欢乐喜剧人片场吧!”

灰原哀轻轻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意味:“或许……正是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才真正击中了组织的软肋。他们习惯了阴谋、暗杀、冷酷的逻辑,却无法应对这种……混乱的、带着点无厘头的、却又精准狠辣的攻击。就像……用童话书砸碎了阴谋家的棋盘。”

柯南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无奈地承认:“好吧……你说得对。从结果来看,这个hLF确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不,是最后一捆稻草。虽然过程让人一言难尽,但效果……拔群。”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属于名侦探的、混合着释然和些许不甘的表情:

“只是……总觉得有点……胜之不武?或者说,结局太过……戏剧性了?我们准备了那么久,潜伏了那么久,结果最终boss(或者说boss的化身)是被自己人造反和外来搅局者用近乎搞笑的方式给……‘玩’崩了?”

服部平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工藤,想开点!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过程多离谱,组织垮了就是好事!难道你还真想跟他们来个最终决战,冒着生命危险去拆炸弹啊?”

灰原哀也淡淡补充道:“而且,对于我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不需要面对那个可能永生不死的怪物(诺亚),不需要在最终的对抗中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收拾残局,不是很好吗?”

柯南沉默了片刻,最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带着点苦笑的表情。

“是啊……你说得对。无论如何,笼罩在无数人头上的阴影消散了,灰原你可以真正自由地生活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拿起一块柠檬派,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总结道:

“就是……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大型黑暗组织,我希望他们的覆灭能稍微……符合逻辑一点。至少,别是因为老大和老二在游乐园抢气球打起来这种理由……太伤我们侦探的尊严了。”

服部平次哈哈大笑,灰原哀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真实的微笑。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温暖而明亮。一个时代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落幕了,而新的、充满未知(或许还有某个红发麻烦精)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虽然破案的成就感有点打折,但……结局是好的,就行了吧?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