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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古代,我竟然成了武圣 > 第235章 狄仁杰,见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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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荥阳城的轮廓在曦光中朦胧可见。

赵信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换上了一身寻常的玄色劲装,李秀宁亦是一身利落的骑装,青丝束起,背负一个小小行囊。两人悄然从刺史府侧门离去。

他没有去向程咬金、秦叔宝等人告别。离别总多言语,而此刻,他心中并无太多言语可述。

击败李元霸,赵信已经成就了天下第一战将的威名,按理说系统可以给出奖励并开启返回通道了,只是不知为何却一直沉寂,赵信对此也毫无办法。

“爷,我们去哪里?”

出了城门,李秀宁勒马轻声问道。

赵信望着前方延伸向无尽远方的官道,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知。且行且看吧。”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历。山川河岳,城镇村落,信马由缰,随遇而安。

光阴如箭,岁月流梭。

天下的棋盘,在四明山那场惊世大战后,并未沉寂,反而以更激烈的态势搅动起来。

靠山王杨林经此一败,心力交瘁,退回东都后不久便郁郁而终,大隋最后一根柱石崩塌。江都宫中,醉生梦死的隋炀帝杨广,终究未能逃过权臣反噬,被宇文化及发动兵变缢杀,曾强盛一时的大隋王朝,在漫天烽烟与血泊中,正式宣告覆灭。

龙椅空悬,九州鼎沸。群雄并起,逐鹿问鼎。

其中,太原李家的崛起之势,最为迅猛,恍若星火燎原。这并非仅仅依靠李元霸那非人的勇力,他虽然强悍,但心智受损容易发狂,敌我不分,那终究是一把无法精细掌控的双刃剑,用之不当,反伤己身。

真正让天下英才趋之若鹜的,是李世民这个名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仁德与机变并重,招揽了如房玄龄、杜如晦等一众谋臣,更吸引了大量原隋朝将领与地方豪强归附。

虎牢关前,一战擒双王,威震中原;洛阳城外,收服瓦岗旧部,声势更隆。

李渊审时度势,在长安称帝,定国号为“唐”,一个新的时代拉开了序幕,历史的大河,浩浩荡荡,并未因赵信这只意外闯入的巨鲸而彻底改道,依旧奔腾向那命定的方向。

曾经啸聚瓦岗、意气风发的英雄们,也在这洪流中走上了不同的道路。秦叔宝、程咬金、徐茂公等人,感于李世民的气度与诚意,加之天下思定,最终归附唐廷,成为新朝开疆拓土的悍将。而单雄信,却因与李家的血仇,始终不肯低头,辗转抗唐。

历史的惯性,在此刻显现出强大的力量。单雄信最终仍被唐军所擒,押至李世民面前。李世民爱才,深知单雄信勇烈,亲自劝降,言辞恳切,许以高官厚禄。然而,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单雄信横眉冷对,破口大骂,誓死不降,只求速死,以全忠义之名。

李世民叹息,虽惜其才,但为严肃军纪,安定新附人心,亦不得不下令处斩。

刑场之上,刽子手鬼头刀已然扬起。千钧一发之际,单雄信猛地想起什么,用尽全力高喊:“且慢!我有信物呈交李世民!”

他挣扎着从贴身内襟,取出那枚以丝绸小心包裹的玉佩——玄鸟展翅,古篆“信”字温润。玉佩被火速送至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把玩着这枚看似普通却隐隐透着不凡古意的玉佩,目光凝重,贵重倒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赠佩之人是谁。

赵信。

那个虽言明不参与争霸,却拥有着足以颠覆任何格局的男人,他就是悬在天下所有枭雄头顶的一柄无形利剑。

李世民毫不怀疑,若今日他执意斩杀单雄信,彻底激怒赵信,即便对方只有一人,也足以给刚刚建立、根基未稳的大唐带来难以想象的麻烦。瓦岗旧将如秦琼、程咬金等人,与赵信情谊深厚,又会作何感想?

权衡再三,李世民终究长叹一声,下令:“松绑,放人。赠其盘缠,让他……去吧。”

单雄信死里逃生,回到二贤庄旧地。他曾修书一封,言辞恳切,邀请赵信前去做客,以谢救命大恩。书信辗转,终至赵信手中。赵信阅后,只提笔回了寥寥数字:“人生路远,各自珍重。玉佩之用,仅此一次,望自斟酌。”

单雄信收到回信,默然良久。他明白了赵信的言外之意,玉佩只能救他一次,若是再次被抓,到时候哪怕是赵信的面子也不会管用了,自此,单雄信深居简出,再未踏足争霸之事。

……

这一日,赵信与李秀宁的脚步,踏入了已然成为大唐国都的长安城。

时值初夏,微雨初霁。

长安街头,人声鼎沸,车马粼粼。商铺旗招飘扬,贩夫走卒吆喝不绝,行人摩肩接踵,脸上虽仍有风霜之色,但比起几年前战乱时的惶恐饥馑,已多了许多安稳与生气。东西两市更是热闹非凡,胡商汉贾,奇货纷呈,显露出这个新生帝国蓬勃的活力与强大的恢复能力。

赵信负手缓行于朱雀大街,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繁华。他暗自点了点头。无论李家父子手段如何,能在这般短时间内,让饱经战火摧残的关中恢复如此生机,让百姓得到喘息之机,这便是本事,是实实在在的“为政”之功。乱世求存,盛世求治,第一步,李家走得还算稳当。

“爷,你看。”

身旁的李秀宁轻声唤道,指着路边一个老汉扛着的草靶子,上面插满了一串串晶莹红亮、裹着透明糖衣的山楂——糖葫芦。

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属于这个年纪女子应有的鲜活光亮,尽管她早已是能统兵征战的女将。赵信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点了点头。

李秀宁上前,买下两串最大最红的,转身将其中一串递到赵信面前,眉眼弯弯:“尝尝看,长安的糖葫芦,听说很有名。”

赵信接过,入手冰凉,糖壳脆亮。他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山楂的果酸被糖衣恰到好处地中和,用料实在,是纯粹的天然味道。他几口便将一串吃完,点了点头:“不错。”

李秀宁见他喜欢,自己也小口咬着,脸上带着满足的浅笑。

就在这时,一对母子从他们身旁走过。母亲荆钗布裙,面容憔悴但收拾得干净,手中挽着一个半旧的竹篮。她牵着的男孩约莫六七岁年纪,穿着打补丁但浆洗得发白的衣衫,小脸瘦削,但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格外有神。

男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红艳艳的糖葫芦吸引,眼中流露出孩童天然的渴望。他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小声道:“娘亲……我想吃那个。”

妇人停下脚步,看了看糖葫芦,又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脸上露出为难与心疼交织的神色。她蹲下身,柔声对男孩说:“杰儿,乖,咱们今日的钱要留着买粟米,不然晚上就没饭吃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赵信与李秀宁本已准备离开,见此情景,不由驻足。赵信以为,这孩童大抵要哭闹一番,此乃人之常情。

不料,那男孩听了母亲的话,眼中的渴望迅速被一种超越年龄的懂事所取代。他非但没有哭闹,反而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脆生生地道:“娘亲,杰儿明白了。饭食要紧,杰儿不吃了。等杰儿长大了,挣了钱,一定买好多好多糖葫芦给娘亲吃!”

声音虽稚嫩,却透着无比的认真与孝心。

赵信与李秀宁闻言,俱是一怔,随即相视一笑。这孩童的乖巧与体贴,在这喧嚣的市井中,显得格外珍贵。

李秀宁心念一动,上前几步,拦住了那对母子。她弯下腰,将自己手中的糖葫芦递到男孩面前,声音温柔:“小郎君,这个请你吃,可好?”

妇人吃了一惊,连忙摆手,局促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娘子,这如何使得……”

赵信也走了过去,他目光落在男孩清亮的眼睛上,缓声道:“无妨。小小年纪,便能通情达理,体恤母亲艰辛,如此孝心,甚是难得。此子心性,将来若得机遇,必是人中龙凤。”

李秀宁也点头附和:“是啊,这般懂事又有志向的孩子,实在少见。这糖葫芦,就当是姐姐送给小郎君的奖赏,好不好?”

她又将糖葫芦往前递了递。

男孩抬头看看母亲,又看看眼前气质不凡的赵信和美丽亲切的李秀宁,犹豫了一下。妇人见赵信气度沉稳,言语诚恳,不似歹人,又见儿子眼中期盼,终于松了口,对男孩点了点头,低声道:“还不快谢谢先生和娘子。”

男孩这才双手接过糖葫芦,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后退一步,学着大人的模样,像模像样地对着赵信和李秀宁作了一揖,口齿清晰地说道:“狄仁杰谢过先生,谢过娘子姐姐!”

他顿了顿,挺起小胸膛,继续说道:“我家门第寒微,母亲常教我要奋发读书,明理知义。仁杰不求将来一定能成为人中龙凤,但求所学能用于实处,若有机会,愿为这天下苍生、江山社稷,尽一份心力。”

童音琅琅,志向却已不凡。

李秀宁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赞道:“好志气!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抱负,真是难得!这糖葫芦,你当之无愧!”

而赵信在听到“狄仁杰”三字时,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恍然之余,又觉在情理之中。难怪此子吐属不凡,见识早慧,原来是他!未来辅佐女皇、定鼎朝局、被称作“唐室砥柱”的狄仁杰,竟在此刻,以一个渴望一串糖葫芦的寒门稚童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看着眼前瘦小却眼神坚定的狄仁杰,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位虽然清苦却将儿子教导得如此出色的母亲,心中掠过一丝感慨。他伸手入怀,取出一锭黄金,递给那妇人。

“这……”

妇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先生,这太贵重了!万万不可!方才的糖葫芦已是厚赐……”

赵信将银子放在妇人挽着的竹篮里,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收下吧。这并非施舍。此子聪慧仁孝,志向可嘉。这些银钱,助他安心读书,买些笔墨纸砚,或可为他将来实现‘为苍生社稷用命’之志,略添一块垫脚之石。望他能不负此心,不负其才。”

妇人看着篮中那锭足以让她们母子数十年内衣食无忧的金子,又看看目光澄澈的赵信,眼眶不由得红了。

她拉着狄仁杰便要下跪:“先生大恩大德,民妇……民妇无以为报!还请先生留下尊姓大名,他日杰儿若有所成,定当报答!”

赵信伸手虚扶,制止了他们下跪,只是淡淡道:“不必。我不求回报。记住你今日对这孩子说过的话,也记住他今日的志向,便是够了。”

说罢,对李秀宁微微颔首,转身便走,玄色的身影很快没入熙攘的人流。

李秀宁对那母子温和地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待走得远了,李秀宁回头望了一眼那对仍在原地、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躬身行礼的母子,感叹道:“真是个好孩子。这般心性志气,莫说寻常人家,便是放在五姓七望那样的高门豪庭之中,同辈子弟里,也未必能有。”

她本是随口感慨,却不料,赵信听了“五姓七望”四字,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倏然皱起。

一路游历,他见过太多。所谓“崔卢郑王李”等世家大族,历经数朝,根深蒂固,垄断知识,把持仕途,门生故吏遍天下。

他们视寒门如草芥,眼中只有家族绵延与私利,何曾真正将国家兴衰、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即便在新朝,这股盘根错节的势力,依然是阻碍朝廷吸纳真正人才、推行有效政令的痼疾。

一抹冷意掠过赵信眼底。

“五姓七望?什么狗屁东西,爷要是哪天不高兴了,全他妈砍了,这天下,或许还能清净几分。”

话语随风飘散在长安喧闹的街头,仿佛只是一句妄语。但李秀宁知道,对于身边这个男人而言,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他“不敢”或“不能”做的事。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去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