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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三年,沪市菽园的家中。

房子依旧整洁干净,甚至比离开前更添了几分冷硬的气息,那是孟燕臣长久独自生活的痕迹。

月儿和晨曦被爷爷奶奶带走,刻意为夫妻团聚留出了独处的温存时刻。

重逢的初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刻意维持的平静。

孟燕臣细致地安排了接风宴,过问了她这三年的学术生活,语气平和,仿佛那段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巨大裂痕从未存在。

然而,当夜晚来临,孩子们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人时,那层薄薄的伪装被轻易撕破。

黄浦江的风带着凉意,吹不散孟燕臣积压了三年的郁火。

那个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温存的客厅沙发上,孟燕臣将王小河圈在自己怀抱里,目光深邃,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三年、折磨了他三年的问题:

“小河,告诉我实话,”他的声音格外低沉,手指轻轻摩挲着小河的脸颊,眼神却锐利如刀,“你心里,有没有他?”

他平静得可怕,内心深处却是碎裂的冰河和压抑的熔岩。

王小河垂下眼眸,目光避开丈夫的注视,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阴影。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复杂,复杂到她不知从何说起。

她能说什么?

白杨这三年的付出,在异国他乡无微不至的照料,陪着梦时学走路、说第一个词、过第一个生日,最后为她放弃事业毅然回国,点点滴滴,早已在她心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朝夕相处,无数的付出与守护,关键时刻的倾力相助,那份她无法回馈却也无法完全漠视的深情……

要说心中毫无触动,那是骗人的。

她可以否认,可以辩解,可以说那只是无奈之举,是形势所迫。但在孟燕臣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下,任何虚伪的言辞都显得苍白。

她只能沉默。她不想对孟燕臣撒谎。

她爱孟燕臣,这份爱深入骨髓,但对白杨,她无法坚定地说不爱。

而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与无法断然否认的犹豫,成了压垮孟燕臣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所以是有了?”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和嫉妒而微微颤抖:

“小河,我真想杀了他。”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认真。

王小河吓得一颤,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燕臣!别这样说……”

“那就离他远点,”孟燕臣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我要你答应我,不再见他。”

小河抬起头,看着他赤红的眼眶和紧绷的下颌线,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矛盾和无力感。

她无法答应这个绝对的要求。白杨是梦时法律上的父亲,他们之间因为孩子必然会有联系。

“燕臣,别说气话,你知道这不可能……我可以保证不主动去见他。”

她艰难地开口,选择了最诚实的回答。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对白杨那份沉重情谊最基本的尊重。

“好,真好。”

孟燕臣几乎要气笑了,心口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

“王小河!你觉得欠他的,是吗?所以你把梦时的抚养权给了他。那你欠我的,准备拿什么还?!”

积压了三年的思念、担忧、背叛的刺痛、蚀骨的嫉妒和巨大的不安全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在小河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已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燕臣!”

她惊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孟燕臣充耳不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卧室的门被狠狠踢开,又重重关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骇人。

他走到床边,将她大力掼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一阵晕眩。

王小河还未反应过来,孟燕臣已经欺身而上,膝盖顶住她的腿,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反剪住她纤细的双腕,压在头顶。

另一只手,则迅捷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燕臣!你要干什么!”

她终于感到了恐惧,声音带着惊恐和泪意。

他不语,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阴沉得可怕。

皮带坚韧的皮革部分迅速缠绕上她纤细的手腕,勒紧,扣死。

动作粗暴,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残忍,却又精准地控制在不会真正伤及骨骼的程度。

她被牢牢缚住,以一种屈辱而无助的姿势趴在床上。

“看着我!”

他低吼,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

下一刻,沉重的身躯覆了上来。

他吻她,不,那不是吻,是啃噬,是惩罚,是掠夺,是宣告主权。

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吮吸,甚至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用力一咬,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口中弥漫开。

小河痛得呜咽,却因内心巨大的愧疚而放弃了抵抗,只是被动地承受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床单。

她知道,她伤他至深。

她的眼泪和顺从,似乎更加刺激了他。

他的吻沿着下颌、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个个濡湿的、带着啃咬痕迹的印记。

他的大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熟悉她的每一寸,比她自己更甚。此刻,这熟悉却化作了刑具。

他曾经是顶尖的外科医生,他太清楚如何让人痛。

他的手指带着精准的力道,揉捏、按压,带来一阵阵尖锐奇异的疼痛。

他知道如何刺激神经,让她痛到蜷缩,却又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小河紧咬着下唇,承受着他愤怒的进犯。

很痛,手腕被勒得生疼,唇上的伤口火辣辣,身上想必也是痕迹斑斑。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心。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巨大悲伤和被背叛的痛苦,这比任何粗暴的对待都更让她窒息。

她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承受了如此多的煎熬。这份内疚,让她心甘情愿。

“好疼……”

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身体在他身下颤抖。

“疼吗?”

他声音破碎,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这三年……这里……”

他抓着她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比这疼一千倍,一万倍!”

他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绝望。

又深、又重,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重新在她身上、在她生命里刻下只属于他孟燕臣的印记。

他看着她流泪的脸,看着她蹙起的眉,看着由他亲手制造出的、暧昧又残忍的青紫,更深的心痛几乎将他撕裂。

小河全程都在流泪,无声地,或小声地抽泣。

身体很痛,心更痛。

她承受着,不仅因为身体的束缚,更因为内心的枷锁。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愤怒、他的伤心、他几乎要溢出来的爱和同样深的不安。

这场漫长而煎熬的灵肉纠缠,不知持续了多久。

气氛很复杂,甜蜜中带着悲伤,爱欲中混杂着嫉妒。

一切终于平息。

孟燕臣没有立刻离\/开,他沉重的身躯依旧伏在她身上,将脸深深埋在她汗湿的颈窝。

然后,王小河清晰地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两滴……落在她的皮肤上,灼烧着她的心。

他哭了。

这个一向清冷自持、如山岳般沉稳骄傲的男人,此刻在她身上,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哽咽出声。

压抑的、破碎的哭声,比刚才任何激烈的动作都更让她心碎。

“为什么……”

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言喻的悲伤。

“王小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知道吗……我这里……快要痛死了……”

他语无伦次,所有的强势、暴戾在这一刻褪去,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伤痛。

小河的心像是被这些话狠狠捅穿,泪水再次决堤。

她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拥抱他,只能侧过脸,用脸颊贴着他湿漉的头发,一遍遍哽咽地重复:

“对不起……燕臣……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听到她的道歉,孟燕臣的哭声更加压抑不住。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水光,他看着她同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唇上被他咬破的伤口,看着她手腕上被皮带勒出的红痕,像一朵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娇花。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颤抖着,解开了她手腕的束缚。

他低头,如同忏悔般,用唇一遍遍轻柔地亲吻。

然后,他重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紧密相贴,再无一丝缝隙。

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王小河……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在她耳边,发出最卑微的乞求。

“不要再离开我……”

“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小河……我不能没有你……”

小河在他怀中颤抖着,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在他依旧带着激烈心跳的胸膛,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直到天色将明,小河已经昏昏欲睡,意识不清。

孟燕臣突然开口:

“小河,我要调回沪市了。”

小河从半睡半醒中惊讶地抬头:

“什么?”

“小河,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吗,我嫉妒得都快发疯了。尤其是想到那三年,是他陪在你身边,每天与你朝夕相处,耳鬓厮磨……”

王小河轻轻抚摸他的脸:

“可是那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着如果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如果你能亲手为我接生就好了,如果你能看到梦时第一次微笑就好了……”

这些话她从未说过,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孟燕臣将她搂得更紧:

“以后,再也不让你独自承受那么多……我不会给他机会……我们永远不分开……”

月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激烈的争吵后,往往是更加亲密的和解。

孟燕臣道歉,“你还好吗?我刚刚做得太过分了,有没有受伤?”

“不好,”小河突然翻身压住他,“我要报复,你要接受我的惩罚。”

孟燕臣配合地举手做投降状:“来吧。”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孟燕臣耳根红了,却顺从地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