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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刘兄过谦了。”

曹操岂肯轻易放过,步步紧逼,

“既是攻城利器,早一刻见识,吾等也好早做配合。莫非……

刘兄还信不过曹某与玄德?”

话语虽带笑,眼神却锐利了几分。

话已至此,刘俊若再推脱,反倒显得心中有鬼。

他只得哈哈一笑,顺势应承下来:

“孟德这是哪里话!既如此,便同去一看。不过器械粗陋,若不堪入目,二位可莫要笑话。”

言罢,便与关羽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一同起身。

一行人走出喧闹的大帐,夜风一吹,酒意稍散。

在亲兵引领下,他们来到大营后方一处新辟出的独立营地。

此处戒备森严,五辆以厚重油布严密覆盖的巨型板车静静地停放在中央。

周围立着三重栅栏,守卫的皆是刘俊的嫡系亲兵。

见到刘俊等人,亲兵们虽行军礼,目光却警惕地扫过曹操、刘备及其随从。

早已等候在此的郭嘉,面色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

他上前与刘俊见礼:“主公,嘉幸不辱命。”

“奉孝辛苦。”

刘俊扶住他,低声问:“一切可还顺利?”

“一切妥当,均已安置于隐秘处。”

郭嘉会意,声音压得极低。

曹操与刘备的目光早已被那五辆巨车吸引。

车辆本身已显不凡,轮毂加固,车架异常粗壮,沉重的车身将地面压出深深的辙印。

“此物……似乎非同寻常。”

刘备打量着油布下隐约透出的巨大轮廓,感叹道,

“观其车架承重,所载之物恐怕绝非等闲。”

曹操用手杖轻轻敲了敲裸露在油布外的部分车辕,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不由惊疑:

“嗯?竟是铁力木与精铁混铸?何等器械,需用如此考究的材质?”

刘俊打了个哈哈,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二位将军好眼力。

巨鹿城高池深,寻常投石车恐难奏效,故特命工匠加固了一番,以期能抛射更重的石弹罢了。”

他始终与车辆保持着距离,并无掀开油布展示的意思。

郭嘉适时地咳嗽几声,面露倦容道:

“主公,器物笨重,在此观看也无甚趣味。

连日赶路,嘉这身子骨实在有些吃不消,不知能否容我先回帐歇息?

这些粗重家伙,明日再交由工匠们调试便是。”

刘俊立刻顺势接话:

“奉孝身体要紧,快回去歇着。此处有我。”

他转身对曹操、刘备笑道:

“孟德、玄德,看来今日是看不成了。不如我们回帐继续饮酒?

破城之时,自有二位亲眼见证其威力之时。”

曹操心知再问下去也探不出究竟,反而显得刻意,便抚须笑道:

“既如此,便待明日城下见分晓。俊兄得此利器,破巨鹿指日可待矣!”

刘备也点头称是:“那我等便拭目以待,静候中郎将佳音。”

众人各怀心思,重返宴席。

帐内虽依旧觥筹交错,但气氛已微妙了许多。

曹操与刘备几次借敬酒之机,旁敲侧击地想打探那“投石车”的细节,诸如射程、所用石弹重量等等。

“刘兄,但不知此车需预设于距城多少步为宜?吾也好令部下早作安排,为俊兄清理出足够的阵地。”

曹操举爵问道。

“呵呵,与寻常投石车相差不会太大,届时还需仰仗孟德兄兵马护卫两翼。”

刘俊答得滴水不漏。

“听闻南阳工匠善于改进机括,可使射程倍增,不知是否如此?”

刘备也试探道。

“玄德消息灵通,不过是些微改进,力求稳妥而已,毕竟攻城之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刘俊再次将话题轻轻带过。

他始终守口如瓶,只反复强调是“特制投石车”,其他的一概不回答。

宴席终了,送走诸将后,刘俊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他立即与郭嘉、关羽秘密进入重重守卫的车营深处。

油布被小心掀开一角,露出了“震天炮”的真容:

这绝非寻常的轻型投石车,而是高达两丈有余的巨型配重式投石机。

主梁是以百年铁力木制成的超长抛射臂,尾部悬挂着以铁链缠绕的巨型配重箱。

在火把照耀下,复杂的齿轮绞盘系统泛着冷硬的木质光泽。

好啊,奉孝,石弹准备得如何?

刘俊低声问道,手指抚过被桐油反复浸泡而变得坚如铁石的木质抛射臂。

郭嘉笑着答道:

主公放心,八百多枚石弹均已秘密存入后山营库,有重兵把守。

刘俊眼中闪过厉色:“只要这震天炮运用得当,足以让巨鹿城墙崩塌,让白起肝胆俱裂!

传令下去,连夜秘密布置发射阵地,拂晓时分,我要让全城守军,见识一下何为天威!”

“诺!”

…………

巨鹿城头,夜风裹挟着联军大营传来的隐约刁斗声,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张宝扶着冰凉的垛口,望着城外连绵数十里的营火,那火光密如繁星,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暗红色。

他身旁,白起按剑而立,冉闵抱着双臂,恶来焦躁地踱步,戏志才则垂首不语。

每个人的脸色在火光下都显得格外苍白。

“完了……全完了……”

张宝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指死死抠着墙砖,

“刘俊、曹操、丁原、公孙瓒、刘备、刘三刀……这二十多万大军,竟真的兵合一处了。”

他猛地回头,眼中尽是血丝,

“你们看看城外!那壕沟、那箭塔!如今这巨鹿,真成了铁桶里的囚笼!”

白起深吸一口寒气,声音低沉如铁:

“主公,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

二十万大军合围,工事完备,这已不是困局,而是绝境。我军……有彻底覆灭之危。”

他痛心地一拳砸在垛口上,

“城中有半年存粮又如何?

若当初听我之言,及早突围进入太行山,倚仗山势周旋,何至于今日坐以待毙!”

“白将军此言差矣!”

戏志才猛地抬头,上前一步。

夜风掀起他宽大的衣袖,露出枯瘦的手腕,

“当初若弃城而走,我军携老带幼,辎重繁多,在平原上如何抵挡公孙瓒和吕布的铁骑?

只怕未到太行山,就已溃散殆尽!守城,尚有城墙可依,民心……或许可用。”

但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句几乎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