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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城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夏仁一马当先冲出。

他手持一杆丈二长戟,戟尖在火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两千黄巾力士紧随其后,这些精锐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长枪,步伐整齐如一人。

曹仁正在督促工兵加快进度,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他猛然回头,只见一队黄巾军已杀至百步之内,为首一将手持长戟,气势惊人。

列阵!

曹仁大喝一声,工兵们立即丢下铁锹,抄起短刀结阵防御。

夏仁来势极快,转眼已冲至阵前。

他长戟一挥,三名曹军士卒顿时身首异处。

鲜血喷溅在河堤上,与泥土混成暗红的泥浆。

贼子休得猖狂!

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

只见许褚从斜刺里杀出,镔铁大刀带着呼啸风声直劈夏仁面门。

夏仁不慌不忙,长戟一横,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人各退三步,都暗自心惊对方的膂力。

许褚虎口震裂,夏仁的戟杆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好个黄巾贼将!

许褚狞笑着抹去虎口血迹,再来!

就在二人即将再战时,夏侯惇率援军赶到。

他见许褚与敌将战得难解难分,立即挺枪加入战团。

三员猛将战作一团,兵器碰撞声如雷霆炸响:

夏仁长戟如龙,时而如灵蛇吐信直取咽喉,时而似猛虎摆尾横扫千军。

戟法刚柔并济,每一击都带着破空之声。

许褚大刀沉重,招式大开大合。

每一刀劈下都似有千钧之力,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夏侯惇长枪刁钻,专攻下三路。

枪尖如毒蛇吐信,每一刺都直指要害。

战至三十合,夏仁突然变招。

他假装力竭,长戟速度稍缓。

许褚果然中计,大刀高举,准备一击定胜负。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夏仁长戟突然加速,戟尖如闪电般刺向许褚咽喉。

仲康小心!夏侯惇急呼。

许褚仓促闪避,肩头仍被戟尖划开一道血口。

夏仁得势不饶人,长戟一转,直刺夏侯惇心窝。

夏侯惇急退三步,枪杆被戟刃削去一片。

哈哈哈!

夏仁大笑,你二人,不过如此!

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夏仁回头一看,只见护城河水位已开始急速下降

——曹仁趁他们交战之际,已经掘开了最后一段堤坝。

夏仁当机立断,长戟一挥逼退二将,率军退回城中。

许褚还想追击,被夏侯惇拦住:

穷寇莫追,先包扎伤口!

正午时分,浊漳河的水已经灌满了护城河,并开始向城内倒灌。

濮阳城南地势低洼,转眼间水深已达三尺。

民房中传来百姓的哭喊声,牲畜在水中挣扎,场面一片混乱。

放船!

曹操在城外高台上挥动令旗。

夏侯惇率领三百艘小船,载着数千精锐冲向城墙。

这些船只经过特殊改造,船头包铁,船身涂满防火的泥浆。

每艘船上都架着云梯,士卒们手持短刀,准备登城。

倒火油!夏仁在城头怒吼。

黄巾军将一锅锅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

水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十余艘战船瞬间化为火球。

惨叫声中,落水的联军被活活煮熟,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但更多的船只已经靠墙。

联军架起云梯,如蚂蚁般攀附而上。

城头的黄巾军拼命推倒云梯,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每一刻都有数十名联军士兵坠入火海。

夏仁亲临城头最危险处,长戟所向,曹军纷纷坠落。

他一戟挑飞三名登城士卒,反手又刺穿一名联军小校。

鲜血顺着戟杆流下,染红了他的铁甲。

夏仁!纳命来!

许褚终于登城,大刀横扫,两名黄巾军拦腰而断。

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战意更盛。

两员绝世猛将再次交锋:

许褚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他的招式看似粗犷,实则暗藏精妙,刀锋过处,连城墙垛口都被削去一角。

夏仁长戟刁钻狠辣,专攻咽喉、心窝等要害。

他的戟法融合了枪的灵巧与斧的刚猛,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猛虎下山。

战至五十合,夏仁突然卖个破绽。

许褚一刀劈空,身形微滞。

夏仁抓住机会,长戟如毒龙出洞,直刺许褚心窝。

仲康!

夏侯渊在城下看得真切,连珠箭破空而来。

夏仁急舞长戟格挡,箭矢纷纷折断。

许褚趁机退开,脸色煞白——方才那一戟,距离他的心口只有寸许。

日落西山,濮阳城内外已是尸山血海。

曹军折损八千余人,战船损毁过半,许褚重伤,夏侯惇轻伤,始终未能攻破城门。

黄巾军伤亡万余,城内水深及腰,百姓流离失所。

夏仁身中三箭,甲胄破碎,但仍持戟立于城头。

曹操望着残阳下的濮阳城,长叹一声:鸣金收兵!

城内,夏仁拄着长戟,望着遍地尸骸,沉声道: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今夜加强戒备。

他转向卜巳,曹贼必不会善罢甘休,明日恐有恶战。

…………

正月十八,北风怒号。

涿郡与上谷郡交界的官道上,三千残骑艰难前行。

马蹄踏碎薄冰,溅起浑浊的雪水。

刘备的绿锦战袍早已染满血污,颜良的铁甲上布满箭痕。

张飞的丈八蛇矛断了半截矛尖,韩元的白袍被烧焦了半边。

他娘的!

张飞一鞭抽在枯树上,震落积雪,

那姓冉的黄巾贼怎这般厉害!连咱们的神臂弓都奈何不得!

他环眼通红,涿郡...涿郡就这么丢了!

颜良默默擦拭着长刀。

刀刃上多了七八个缺口,那是与冉闵交战时留下的。

他独目望向远方:冉闵那厮的武艺...确实惊人。

韩元勒马靠近,白袍下摆滴着血水。

兄长们勿忧。

他声音沙哑却坚定,

大哥与北平太守公孙瓒乃同窗至交。咱们去投奔他,定能东山再起!

刘备轻抚战马的鬃毛,望着东北方向,声音低沉却有力:

对,咱们去北平。

风雪中,三千残骑艰难跋涉。

伤兵的呻吟声、战马的响鼻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队伍最后方,十几名亲卫抬着重伤的士卒,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