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结果,脸上阴云更重,
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别的病房走去,打算挨间打听。
郭芙蓉关上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杨大壮从停尸房活过来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圆过去才好?
“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她叹了口气,心里却暗暗担忧,
怕杨大壮这离奇的体质被人发现,到时候被当成小白鼠拿去研究可就糟了。
她还在盘算着,日后怎么把他拉进警队,哪怕当个外协警员也好啊。
这种有真本事的奇人异事,可遇不可求。
要是被什么四三八灵异管理局知晓了他的存在,恐怕会先被那帮人给掳走。
毕竟,这种人才,世间实在少有。
“水……我要水……”
病床上,杨大壮虚弱地呢喃着,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虚脱感。
郭芙蓉一听,赶紧转身倒了杯温水,快步走到床边。
“能坐起来吗?”她试探着问,伸手想去扶他。
可杨大壮此刻软得像一滩烂泥,别说坐起来了,
郭芙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他扶起来半分。
“这也喂不了水给他喝呀!”她看着手里的水杯,急得团团转,一时没了主意。
“诶……对了!找个奶瓶过来!”她刚想转身去找,就被杨大壮的声音叫住了。
“水水……我要水……快渴死了……”
杨大壮的声音带着气若游丝的虚弱,听着格外凄凉,完全是虚脱到了极点的样子。
这可不是他装出来的,是真的虚到了这个地步。
郭芙蓉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急得直跺脚。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道:“诶……可以这样……!”
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她的俏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但她低头看了看杨大壮那张因为极度虚弱而微微扭曲,
却依旧能看出轮廓的脸,心一横:“算了!又不是没和这家伙亲过嘴!”
她咬了咬牙,端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俯下身,
小心翼翼地用嘴把水喂到杨大壮嘴边。
杨大壮感觉到水的滋润,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贪婪地吮吸着。
喝得急了,甚至发出“啧啧啧”的响声,喝完之后,
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似乎还想索要更多。
郭芙蓉被他这举动弄得又气又羞,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但看着他干裂的嘴唇,还是强忍着窘迫,继续给他喂水。
等嘴里的水都喂完了,她才艰难地轻轻推开杨大壮,又赶紧喝了一口水在嘴里。
就这样周而复始,来来回回十几次,才总算让杨大壮喝够了水。
大概几分钟后,杨大壮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对上郭芙蓉那双带着担忧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刚才喝够水后,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竟和莫小清纠缠在一块儿,
醒来时,体内那股虚火还没散去,依旧燥动着。
他盯着郭芙蓉,忽然冒出一句:“郭芙蓉,你……你好美呀!”
郭芙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尤其是他那眼神,
带着几分灼热,像是要烫到她心窝里去似的。
“你……?”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泛起红晕,
“你干嘛呢?咋用这种眼神看人呢?”
杨大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长的美的女人,谁不爱看呢?能让人如此欣赏,你心里不也美滋滋的吗?”
这般厚颜无耻的调情话,偏偏还真说到了郭芙蓉心坎里,
让她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
“我呸!”她嗔怪着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没多少怒意,
“你现在咋这么臭不要脸的?之前怎么没发现?”
要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怕杨大壮再出什么意外,
她这会怕是已经扬起粉拳,狠狠教训他一顿了。
杨大壮自己也没察觉,此刻的他早已被那股虚火支配了大脑,
只觉得现在的自己,脸皮比平时厚了好几倍。
“呵呵,郭芙蓉,”他笑了笑,又问道,“我的治病本事如何?能不能入你法眼?”
郭芙蓉心里犯了嘀咕:说能入法眼吧,怕这小子尾巴翘到天上去;
说不入法眼吧,日后想把他拉进警队当外协队友的事,怕是更难推进了。
她清了清嗓子,含糊道:“咳咳咳……还行吧!还算有点本事!”
“我还有其他强悍点的本事没展现出来呢,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杨大壮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郭芙蓉看他这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琢磨:“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开荤腔吧?”
“你这家伙,看你年纪也不大,咋没个正经的!”
她脸上泛起薄红,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说得很是含蓄。
“我年纪是不大,但是我其他方面大呀!”
杨大壮说着,又挑了挑眉,眼神里的调侃更浓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咚咚”敲响了。
郭芙蓉像是松了口气,下意识就走过去开了门。
进来的,正是之前在急救科给杨大壮做心肺复苏的那名医生。
当他一眼瞥见病床上杨大壮那张虚弱苍白的脸时,
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咋……咋又活过来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都在发颤。
杨大壮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话音刚落,就见那医生身子一软,血压像是瞬间掉了下去,
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搐。
郭芙蓉顿时慌了,急忙喊道:“快……快打急救电话!”
这话让杨大壮听得直翻白眼,无语道:“打什么急救电话呀?这就是医院!”
郭芙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身跑出病房,扬声喊道:“来人呐,这里有个医生晕倒了!”
听到喊声,急救科的医护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又是给那医生掐人中,又是做心肺复苏的。
好在,没一会儿功夫,那医生就缓缓缓过一口气来,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医护人员赶紧将那名医生抬上推床,匆匆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是这安静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