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壮见小芳穿戴整齐，便问道：“小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嗯……你先出去帮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羞赧。
杨大壮撇了撇嘴，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却还是照做了。
他暗自运转能力，视线轻易穿透墙壁，扫了眼外面的情况。
“哦……外面没人，你赶紧离开吧。”
小芳却轻轻跺了下脚，抬眼睨了他一下：
“你看都没出去看，咋知道外面没人？别忽悠我……”
杨大壮摊摊手，转身就要往浴室走，准备刷牙洗脸：
“你不信就算了，待会要是等方小姐过来查房，被扣一个月工资可别后悔。”
小芳黛眉微蹙，小声嘟囔：“你这人，怎么这么敷衍呢！哼……”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走到门边，先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确认真的没人，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走在走廊上，她心里还嘀咕着：这杨神医还真没骗自己。
转念又想起昨晚他施针时的样子，心里默默想着——
以后有机会，还得找他扎扎针，毕竟他的医术是真的高超。
浴室里，杨大壮正刷着牙，冷不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踏马的，又是哪个姑娘在惦记我了？”他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继续刷牙。
不过两三分钟，他就洗漱完毕，清爽地走出了房间。
刚打开门，就看到小芳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外，吓得杨大壮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小……小芳？你站在这干嘛呢？”
小芳声音放得柔柔的，带着点刻意的端庄：“带你去吃饭呀，这是我的工作。”
杨大壮挑了挑眉，故意逗她：“那昨晚你在我房里给我暖被窝，也是你的工作？”
“你说啥呢！”小芳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人，
伸手就在他大腿上轻轻掐了一下，“小声点！被人听见了，我这脸往哪搁？”
“嘿，我可是方家的客人，小芳，你竟然敢对我无理！我要投诉你！”
杨大壮故作严肃地说。
“你敢！”小芳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威胁，
“你敢投诉我，我就叫人把你车的轮胎给卸了！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熟络得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一边走一边开着玩笑，不知不觉就到了饭厅。
方卞面一看见杨大壮，立刻笑着迎了上来，热情地说：
“嚯哟，杨老弟，昨晚我跟你喝得太多了，实在对不住啊！”
他亲昵地拍了拍杨大壮的肩膀，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
那热络的样子，还真像一对关系铁的哥们。
方清雪坐在桌边，见小芳带着杨大壮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开口问道：
“小芳，我听清洁阿姨说，早上到处找不到你人，你去哪了？”
这话一出，小芳顿时懵了，脸上的笑容僵住，张了张嘴，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手心里都冒出了点细汗。
杨大壮见小芳僵在那儿，赶紧开口帮忙解围：
“哦……早上她过来叫我起床，我顺手让她把我的脏衣服拿去洗了。方小姐，这事不怪她，是我吩咐的。”
听着杨大壮这话，小芳心里瞬间暖烘烘的，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暗自想着：
以后一定要多找机会靠近杨神医，好好感谢他才行。
方清雪听到杨大壮又规规矩矩地叫自己“方小姐”，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其实叫什么她倒不怎么在意，就是最讨厌杨大壮喊她“大侄女”，听着就别扭。
“什么嘛！”她轻哼一声，
“我找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着她人影，最后才让清洁阿姨去叫你起床的。”
“哦……她来得早，大概五点半就过来叫我了，只是我贪睡，让她多等了阵子。”
杨大壮再次帮着圆话，想把这事糊弄过去。
“什么？小芳？”方清雪眼睛一瞪，语气也沉了下来，
“你那么早就去叫客人起床？这可是严重失职！这个月工资扣了！”
小芳一听这话，眼圈“唰”地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却咬着唇不敢反驳——她知道小姐的脾气，这时候辩解只会更糟。
杨大壮也没料到自己这话反倒帮了倒忙，心里暗暗懊恼，
琢磨着待会儿得想个法子，弥补小芳这损失才行。
“杨神医，你就别替她袒护了。”方清雪看向杨大壮，
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坚决，言外之意很明显：今天小芳这茬罚定了！
其实她心里还憋着气呢——就凭小芳给杨大壮下药时出的岔子，
让自己误喝了那猛药，这事也得拿她出出气。
小芳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却始终不敢吭声。
她太了解方清雪的性子了，这时候说多错多，只能认了。
“那个……小芳，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方卞面看不过去了，赶紧开口打圆场，想把小芳支走——
他虽然不知道闺女为啥突然发这么大火，但也看得出这女仆受了委屈。
“是……老爷。”小芳哽咽着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饭厅。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却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得不行。
“来来来，杨老弟，咱吃早餐！”方卞面拿起勺子，就想给杨大壮盛一碗蟹王粥。
谁知勺子刚碰到碗沿，就被方清雪一把夺了过去。
她心里琢磨着：
老爸年纪不小了，还给杨大壮盛粥，这姿态放得也太低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这丫头，干嘛呢你？”方卞面有点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爸，这活，你闺女我能干。”方清雪说着，舀了满满一勺粥，倒进杨大壮的碗里。
她这么做，一来是不想让老爸失了分寸，
二来也算悄悄感谢昨晚杨大壮费力给自己解药效——
虽然那药效是自己作出来的，但他确实费了心。
方卞面看着女儿的举动，心里暗暗称奇：
这丫头今天咋转性了？
别说给杨大壮盛粥，平时就连给他盛粥的活，也都是女仆干的，她可从没动过手。
“呵呵，方老……”杨大壮刚想开口，就被方卞面打断了。
“诶……杨老弟，咱不是说好了嘛，我叫你杨老弟，你叫我方哥！”
方卞面一脸认真，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