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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五,风雪夜。

一股约三百人的马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沧州以南五十里的运河岔口。正是鲁西南悍匪“一阵风”张黑塔!

他探得一支装载着“沧州玉”和江南丝绸的汉唐商行船队将于此夜泊,意图杀人越货。

船队刚靠岸,一声唿哨,张黑塔的人马冲到了岸边。

迅速下马,举着火把和刀向船队冲去。

“都给老子抢光,大家过个肥年!”

张黑塔骑在马上,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响马们狂笑着冲向船队。

扑通扑通跳进冰冷的水中,嘴里大声喊着。

“嗖!”一枝利箭带着风声射向张黑塔。

张黑塔听到了风声,暗叫不好,身子一侧,利箭擦着左臂飞过。

岸边芦苇荡中蓦然亮起无数火把,埋伏在此的沧州水师精锐和王猛率领的步卒,如同神兵天降。

火铳齐鸣,箭如飞蝗!更可怕的是,船队本身也是陷阱!船舱板掀开,露出早已严阵以待的强弩手和火铳兵。

“不好!中计了!”张黑塔魂飞魄散,拨马欲逃。

但为时已晚。沧州军阵型严整,火力凶猛,和他们以前见过的明军完全不同。

箭矢和铅弹一阵阵射来,根本没有躲闲的余地。

战斗毫无一点悬念,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半个时辰,响马们死伤殆尽,张黑塔也身中数箭,尸体栽入冰冷的运河。

缴获的马匹、兵器堆积如山。剩下的没死的响马跪地哀嚎。

这一仗,干净利落,附近的几股响马再也不敢打刘体纯的主意,都远远的遁去。

腊月廿八,夜。

一道黑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河湾工坊区高大围墙,避开巡逻队和明哨,精准地落在一座存放“沧州玉”半成品和精品样品的库房屋顶。

这黑影正是“神手”空空儿!

此人纵横山东、直隶十余年,从未失手,盗得金银财宝无数。

故此,他自负轻功绝顶,妙手无双,欲在盛会前盗取一件珍品,给刘体纯一个下马威,扬名立万。

他揭开瓦片,正欲潜入,脚下突然一空,……

屋顶竟有翻板机关。

空空儿反应极快,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堪堪抓住屋檐。

然而,铃铛声已然大作!四周火把瞬间亮如白昼!

“哪里走!”

数道身影从暗处扑出,正是李黑娃麾下的精锐“夜不收”。

他们不攻上盘,专打下盘,配合默契,用的全是军中擒拿搏杀的狠辣招数。

空空儿轻功虽妙,但在狭小空间被数名军中好手围攻,顿时险象环生。

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似乎对他的路数有所预料,处处受制。

激斗中,一名“夜不收”拼着挨了他一掌,死死锁住其左臂,另一人则用浸了油的牛筋索瞬间缠住其双腿!

空空儿被重重摔在地上,束手就擒。他引以为傲的“神手”,连一片玉屑都没摸到,就成了阶下囚。

至此,空空儿算是明白了,真的碰上军中搏命招数,自己这点功夫真的不够看。

李黑娃亲自提审,空空儿本来还想充当英雄好汉,硬撑着什么都不说。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手指头一节一节被剁掉,心理彻底崩溃了。

这不是人,是一群魔鬼!

一古脑把什么都交代了,连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儿都说了。

大年三十,年货市集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几个挑着“年画”、“爆竹”担子的汉子,眼神却凶狠地扫视着汉唐商行货栈的方向。

他们是盐枭余孽,准备在市集最热闹时制造混乱,引燃货栈附近的柴草堆,趁火打劫。

刘体纯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也不会让刘体纯好过。

就在他们悄悄靠近预定地点,准备从担子夹层中取出火油罐时,几个原本在摊位上挑选窗花的“顾客”和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暴起发难!

动作迅猛如电,锁喉、卸肩、夺械一气呵成,全是军中搏命招数,没有一点花架子,讲究的是一招制敌。

盐枭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死死按倒在地,嘴里被塞入破布。

整个过程发生在喧闹的市集中,几乎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沧州城就是方圆几里屁大个地方,有什么不尴不尬之人混进来,根本瞒不过李黑娃的密探,早已被监视着了。

正月初五。

“铁掌”震三江,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沧州镇守府门前。他指名道姓要见刘体纯。

刘体纯听报后哈哈一笑,心里不禁想起,这尼玛的就是武侠小说中的情节,难道还要与我比武不成?

在镇守府前院,震三江倨傲而立,双手一抱,声若洪钟说道:“刘将军,沧州玉名动天下。老夫慕名而来,想讨几件玩玩,开开眼界。”

刘体纯一身常服,负手而立,气度沉凝,闻言一笑道:“前辈,玉器乃汉唐商行之物,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前辈若喜欢,上元盛会,自可凭财力竞买。”

“哼!”

震三江冷笑道:“老夫行走江湖,想要的东西,还从未花过银子!今日要么你送我几件,要么……”

他双掌一错,隐隐有风雷之声,脚下青砖竟出现细微裂痕!

周围亲兵瞬间神情一变,双手紧按刀柄。

刘体纯眼神一冷,并未动怒,反而上前一步,一股久经沙场、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凛冽杀气勃然而发,竟让震三江的气势为之一窒!

“前辈,这里是沧州。”

刘体纯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讲的是规矩,守的是法令。江湖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念你成名不易,现在离去,我不为难。若想恃强凌弱,坏我沧州规矩……”

他目光扫过震三江的双掌,冷冷的说道:“莫怪刘某的刀,不讲江湖情面!”

震三江脸色变幻,他感受到刘体纯身上那股杀气,绝非江湖草莽所能拥有的。这是真正杀过人的,是以命相搏的威压。

他也瞥见了周围亲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那隐隐指向自己的强弩寒光。

心里一凛,他已经知道,只要手指头一动,今天自已就得被剁成肉酱。

江湖厮杀,终究比不上战场上生死相搏。

最终,他冷哼一声,抱了抱拳,大声说道:“好!好一个沧州规矩!老夫上元节自会到场!”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脚底下没乱,背影多少有些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