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些跟着秦川学本事的人最羡慕谁,那一定是李泰——因为秦川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李泰身上了,能教的都教了,教不会的也都给讲了。
没办法,秦川善于奇技淫巧,李泰也精通这个,这个羡慕不来。
至于其他人,想学点儿别的东西就费劲了,需要靠问的,一点儿也不系统,都需要回来自己整理。更糟心的是秦川很多问题也没法解答。
这虽然让众人感觉到秦川还是人,但是这也让她们挺纠结——毕竟要从秦川杂乱无章的回答中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真的不是容易事儿。
李丽质和苏悦二人就是和秦川学了一些经营之道,虽然很多东西非常高明,但是不成系统,所以才导致她们很不自信。只是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整个流程很简单——圆梦作坊招募想创业的人,然后为创业者提供创业方案一条龙的服务,长乐钱庄提供贷款。至于投资的收益分成,就需要苏悦和创业者慢慢谈。
现代来看流程很简陋,但是在这大唐绝对是首创了,前景还是不错的。
但是李丽质对创业者有些要求,让这个流程变得复杂起来——她不希望第一批和长乐钱庄合作的是那些世家权贵,她觉得秦川说的“藏富于民”很有道理,所以她想招募的是百姓中的有识之士。
秦川对此给予极大的支持。他把照相机的使用方法教给了杜荷。
杜荷那可是户部年轻一辈的顶梁柱,对这个照相机该怎么用那是太懂了。很快他就开始重新建立长安地区的户籍档案,用玻璃封装着照片的长安身份证马上问世。这种新奇的东西自然是要先照顾长安各个权贵府邸。
相机能留下影像的神奇让各个府邸趋之若鹜。杜荷马上开始了建档,这次他一点儿没小气,就连各府邸的家奴都被一一拍照记录、建档,发放了身份证。
“圆梦作坊”也随着身份证的发放开始了营业。
这么新奇的铺子,又是太子妃坐镇,自然很多人过来看热闹。
进铺子第一件事儿就是出示身份证——这身份证上就标注了出身的府邸,一眼就能筛掉李丽质不喜欢的那帮权贵巨贾。
有幸进入铺子的会有人介绍铺子是干什么的和一些基本规矩,最主要的就是告知这些人,想要得到太子妃创业指导需要出两贯钱。
铺子自然是不缺这两贯钱,但这就是门槛——普通百姓能拿出两贯钱来问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不是有点儿实力就是有想逆天改命的决心,这两样就是苏悦需要的。
这两贯钱直接拦住了绝大部分的人。当然也有人有幸见到了太子妃,这几人签署了各种相关的保密契约以后开始了创业指导的商谈。
因为苏悦手里的项目都是秦川留给她的,所以投资都不少。经过多番的讨论,打退堂鼓的人是绝大多数。几天下来也就有那么几个胆子大且有眼光的人留了下来。
经过一番细节磋商和契约签订以后,“圆梦作坊”开始了运作。
这几个留下的人这才发现他们可能真的要逆天改命了——太子妃亲自保驾护航,各个衙门自然痛快放行,各种文书顺利签发;更是在长乐钱庄拿到了年利两成的超低贷款;至于店铺和作坊的地点,东宫更是给予了全力支持。这是把饭喂到嘴里了,只要肯干,赚钱绝对没问题。
苏悦和李丽质的一番操作意图实在太明显,让众多之前和李丽质合作的权贵有些抓狂——这是同样的套路用在不同人身上。之前女子商会是和他们合作,而如今看样子是放弃了他们,转而和民间百姓合作了。
虽然和民间资本合作规模刚开始不会很大,但是李丽质的长乐钱庄现在有巨大的百姓基础,聚沙成塔只是时间问题,而且随着这些新兴创业者的崛起,这个时间会非常短。
众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干了多蠢的事儿——把巨大的财富拱手让出。这次可是要哭死了。再看看得意洋洋的段纶更是糟心——高密公主和段纶,夫妻二人这么多年就没成过事儿,结果最后抓住了一次所有人都放弃的机会一举翻身,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遭受暴击的不止这些世家权贵。郑观音和杨婉两人这次亲自下场想和长孙皇后掰掰手腕消遣一下时光,结果先是因为把李丽质气倒,被李渊训斥了一顿——这也没什么,挨骂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们准备复制李丽质的套路,用长安贵女的钱搞点高利贷捞点钱花,没想到还没运作,高利贷的生意就被李丽质绝了,现在更是被一众拉拢来的贵女埋怨,真是得不偿失。
杨婉还好,被秦川一番嘲讽之后赶紧逃回望月山继续干活去了。
郑观音就没那么舒服了——她人就在东宫,三天两头的被李承乾嘲弄一番。
“承乾你有完没完了?信不信我让你这东宫鸡犬不宁!”郑观音受不了了。
“婶婶,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大脾气?您别生气啊,以后我不说了。”李承乾赶紧服软。
郑观音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对付不了长乐那丫头?笑话!”
李承乾呵呵一笑:“婶婶,你是不是想着既然长乐不做世家巨贾的生意,你还可以和这些人合作啊?”
“难道不行吗?”郑观音斜了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叹口气:“我劝您收了这心思吧。长乐连父皇都没放过,您觉得您能折腾过她?咱们俩也就能在朝堂上搅弄点儿风浪,论这做生意两人绑一块儿估计也玩不过她,何况现在悦儿也过去帮忙了。您可消停点儿吧。”
郑观音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老了,斗不过了,不斗了。”她说完似乎想起了别的事情继续说道:
“承乾,太上皇那边你去劝过了吗?”
李承乾一听这个眉头就是一皱:“应国公武士彟病重的消息早就传到皇爷爷那里了,估计劝不住了。”
郑观音揉了揉眉心:“终究是躲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