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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大黑扑上去撕咬,这水狗子一身价值不菲的柔软皮毛肯定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其价值将大打折扣。

这可不是对付皮糙肉厚的野猪或者熊瞎子,可以任由猎狗上去缠斗。

对待这种皮毛珍贵的小兽,必须尽可能保证皮毛的完整。

陈云提着马灯,又向前走近了几步。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贸然直接用手去触碰还在垂死挣扎的水狗子。

他将马灯小心翼翼地挂在水狗子洞穴上方一个凸出的树桩上,让光线更好地笼罩住下方。

然后,他取出了自己的老伙计。

那把升级改造后的弹弓。从兜里摸出一颗坚硬的泥丸,装入弹兜,双臂稳稳发力,拉满弓皮,瞄准了那只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不断嘶吼、试图再次人立而起的水狗子的脑袋。

“咻……啪!”

泥丸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虽然水狗子的头骨也算坚硬,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被威力大增的弹弓泥丸击中要害,后果是致命的。

“吱……!”

水狗子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尖锐到变形的凄厉惨叫,刚刚抬起的前半身猛地一僵,随即歪倒在地上,四条短腿开始无意识地剧烈抽搐,那条有力的尾巴也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来回扫动,拍打得碎石沙沙作响。

以如今这把弹弓的威力,在如此距离下命中头部,足以要了水狗子这种体型小兽的性命。

水狗子在地上又挣扎抽搐了一小会儿,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慢慢停止了所有动静,彻底不动了。

陈云这才收起弹弓,走上前去。他先用脚轻轻拨弄了一下水狗子的身体,确认它已经完全死亡。

然后,他蹲下身,用力扳开那力道强劲的木板夹子,将已经咽气的水狗子取了出来。

入手一片冰凉滑腻。陈云用手抚摸着水狗子的皮毛,那手感极其舒适,毛绒厚密,针毛不长却异常油亮光滑,仿佛上好的绸缎。

这完美的品相,让他十分满意。

他将水狗子的尸体暂时放在一边,动手将木板夹子复位,并将连接树干钢丝绳也解下收好。

然后,他提起水狗子,带着大黑娘四个,朝着另一个用水狗子粪便做诱饵的木板夹子走去。

水狗子的粪便带有特殊的腥气,对一些食肉或杂食动物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可能会引来黄鼬、狐狸,甚至是一些喜欢掏洞的獾类。

当然,如果引来的是熊或者大型猫科动物,那这小小的木板夹子就根本不够看了,反而可能带来危险。

来到第二个下夹点,出乎陈云意料的是,这里竟然也有收获!

借着马灯的光芒,他看到木板夹子上夹住了一只体型如同家猫大小、身上有着清晰圆形铜钱状斑纹的小兽。

陈云仔细一看,眼角不由得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夹住的是一只山狸子!

这东西在东北也叫金钱猫或者豺猫,是一种小型猫科动物,行动敏捷,性情机警凶猛。它的皮毛同样非常漂亮,那些铜钱斑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是制作皮帽、皮领的好材料。

这只山狸子显然比较倒霉。它应该是被水狗子粪便的气味吸引过来,伸头想去吃夹子上放置的诱饵时,不小心触发了机关,被强劲的夹子直接夹住了脖颈部位。

看它僵硬的姿势和涣散的瞳孔,估计是被夹子瞬间的巨大力道直接扼毙,硬生生窒息而死了。

陈云再次扳开夹子,将这只已经死透的山狸子也取了出来。

用手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皮毛保存得相当完整。

他将山狸子和水狗子用一根短绳拴在一起,方便携带。

夹子弹起时,巨大的力道将上面放置的水狗子粪便给崩散得到处都是。

陈云没有浪费,他仔细地将这些散落的、依旧带着浓烈鱼腥味的粪便重新收集起来,再次作为诱饵,小心地放置在已经复位好的木板夹子的触发板上。

然后,他又仔细地将这个夹子重新布置好,掩盖好痕迹。希望下次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做完这一切,陈云一手提着两只珍贵的猎物,一手提着马灯,招呼上大黑娘四个,踏上了返家的路。

这一次回去,因为心中踏实,收获颇丰,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今天这两个夹子的收获,一只水狗子,一只山狸子,其皮毛的价值,恐怕顶得上他以前打两个月灰狗子和野鸡的总收入了!

平安回到家里,果然看到家里面还亮着灯光。

媳妇赵雪梅显然一直在担心地等着他,没有先睡。

看到他推门进来,赵雪梅立刻从炕沿上站起身,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当家的,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这么晚才回来,饿了吧?灶上还温着饭,我这就给你端去。”

陈云将马灯和猎物放下,一把拉住了急着要去端饭的媳妇,心中暖流涌动。

“不饿,晚上跟张队长他们一起烤了不少野猪肉,吃得饱饱的。”

他解释道,语气带着歉意,“今天情况特殊,救了人,又去看了夹子,所以回来晚了。下次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让你这么担心。给我打盆洗脸水就行,夜深了,你赶紧先去睡吧。”

赵雪梅听他这么说,这才稍微放下心,转身去给他端来一盆温热的洗脸水。陈云仔细地洗了把脸,又用肥皂将手上沾染的猎物腥臊味彻底洗干净。

这一整天奔波下来,与野猪生死搏杀,夜里又冒险进山,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回到安全的家中,放松下来,身体才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深深疲惫。

他用热水泡了泡脚,舒缓了一下酸胀的双腿。

然后躺到炕上,习惯性地将头枕在媳妇温暖柔软的怀里。

赵雪梅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孩子一样。

在这令人安心的气息和节奏中,陈云几乎是头一沾枕,就沉沉睡了过去,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陈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地窨子的小窗棂照射进来,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躺在炕上,没有立刻起身。想起昨天的收获。

水狗子、山狸子,还有那需要赶紧处理的几百斤野猪肉和猪肚。

今天显然不适合再进山了。

这些猎物都需要及时进行剥皮、清理和妥善保存,否则天气渐暖,很容易变质。

这时,他闻到从外面飘进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是炸猪油的味道。

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看到媳妇赵雪梅正在土灶前忙碌着。

灶上的大铁锅里,肥厚的野猪肉块正在热力的作用下“滋滋”地渗出透明的油脂,香气四溢。

旁边一个盆里,那个硕大的猪肚已经被她里外清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当家的,起来了?赶紧洗漱吃早饭吧。”

赵雪梅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赵雪梅用新炼出的野猪油,炒了一盘香喷喷的青椒肉丝,又配了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

主食是暄软的白面馒头,在这个年代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

陈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想起昨天媳妇去卖草药的事,便随口问道:“媳妇,昨天你去宜春卖草药,还顺利吗?那个廖主任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