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整个人陷在酒店阳台的躺椅里。
正晒着圣城午后慵懒的阳光。
他半眯着眼睛，回味着伊莎贝拉那张世界观崩塌的脸。
「科学修仙。」
林风咂了咂嘴。
「这套理论，好像还真有发扬光大的潜力。」
上次远距离占卜，只是让她觉得迷雾重重。
这次近在咫尺的窥探，直接把她送进了IcU。
效果显着。
他正考虑要不要把这套理论整理成册，以后专门用来对付神棍。
就在这时，手环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一个加密通讯请求跳了出来。
请求来源的头像，是一只戴着白手套数钱的爪子。
其代号为“鬼手”。
林风随手接通。
一道谄媚到骨子里的声音，立刻通过骨传导耳机响起。
“爷！林爷！我是小张啊！您还记得我吗？”
林风掏了掏耳朵。
来人是国际情报贩子，“鬼手”张。
这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林风在东海时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有屁快放。”
林风懒洋洋的开口，连眼睛都没睁开。
“哎！好嘞！”
鬼手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被骂的舒爽感。
“爷，我这刚淘到一条S级的独家情报，热乎着呢！第一个就想到您了！”
“绝对物超所值，童叟无欺！”
“没兴趣。”
“别啊爷！”
鬼手张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
“这次的情报，跟‘神话’有关！圣城地下有个从不开张的黑市。”
“今晚破例开一次，压轴拍卖一件神话遗迹里挖出来的东西！”
林风的眼皮动了一下。
“那东西的能量波动很奇特，无法被任何仪器归类。”
“它既不属于元素，也不属于精神，更像是……”
鬼手张卡了壳，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像一块被敲碎的‘规则’本身！”
林风缓缓坐直了身体。
这个描述，与他在禁书区获得的信息高度吻合。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父亲留下的古朴硬币，毫无征兆的传来一丝微热。
确认了。
“地址。”
林风言简意赅。
“得嘞！这就给您发过去！”
鬼手张的声音里，充满了得偿所愿的喜悦。
“老规矩，钱打我瑞士银行的那个账户就行！爷您慢忙，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通讯干脆利落的挂断。
林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的度个假，奈何总有不长眼的事情找上门。
去凑个热闹也好。
主要是开开眼界，顺便看看圣城的“土特产”，跟东海有什么不一样。
他拨通了秦晚晴的通讯。
“喂？”
电话那头传来秦晚晴清冷又警惕的声音。
“说，又想干嘛？先说好，打架斗殴损坏的公共设施，这次我可不给你报销。”
“我是那种人吗？”
林风义正言辞。
“我收到线报，深渊教派在圣城有一条秘密资金链，今晚可能有大额交易。”
“我准备深入虎穴，亲自调查。”
秦晚晴那边沉默了三秒。
“地址。”
“南区，废弃的七号地铁站。”
“等着。”
秦晚晴只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通讯。
林风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笑了笑。
这女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不到五分钟。
酒店房间的窗户被无声推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无人机飞了进来。
在林风面前展开，投下一个金属盒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半透明面具，以及一枚米粒大小的身份芯片。
面具是龙国科学院的最新产品，可以模拟出任意普通人的脸。
它还能完美伪装虹膜、指纹和能量波动频率，连八阶强者的法则领域都无法看穿。
林风把面具贴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迅速融入皮肤。
他照了照镜子，里面出现一张平平无奇的西方青年面孔。
属于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着的那种。
很安全。
很低调。
他很满意。
夜色降临。
按照情报指引，林风来到圣城南区一处废弃的地下铁站台。
这里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菌混合的怪味。
昏暗的应急灯光下，站台上已经稀稀拉拉聚集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用兜帽或面具遮掩着自己的面容。
每个人都像一座沉默的孤岛，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林风能感觉到，一道道隐晦审视的感知在空气中交错。
这里面，至少有五个七阶以上的强者。
看来今晚的“土特产”还真不少。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漆黑的隧道深处吹来。
一辆通体漆黑的列车，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滑入站台。
车身没有窗户，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嗤——
车门无声的打开。
一个穿着老式列车长制服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显得诡异至极。
“检票。”
一道不辨男女的合成音，从“列车长”的体内发出。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率先走了上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燃烧烈焰的晶石，展示给“列车长”。
那是一枚七阶巅峰火系异兽的源晶。
“列车长”那光滑的脸部微微点了点，算是认可。
壮汉收起源晶，走进了车厢。
第二个上前的是个身材佝偻的老者，他拿出了一小瓶翻滚黑气的液体。
他也通过了。
第三个是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年轻人，他犹豫半天，才摸出一柄闪烁微弱灵光的匕首。
那匕首最多只有四阶水准。
“列车长”那光滑的脸转向他，停顿了两秒。
然后，它张开了“嘴”。
那张光滑的脸从中间裂开一道漆黑缝隙，里面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触手。
啊！
年轻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整个人就被那些触手卷了进去。
咀嚼骨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几秒后，“列车长”的脸恢复了光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站台上剩下的人，气息都变得凝重起来。
很快，轮到了林风。
他走到“列车长”面前，懒得在储物空间里挑挑拣拣。
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枚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枚通体晶莹剔透，内部蕴含着一片星云的源晶。
九阶巅峰，星辰巨兽的源晶。
站台上的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滞。
几道强横的感知，瞬间聚焦在林风手中的源晶上，充满了贪婪与震惊。
就连那个没有五官的“列车长”，那张光滑的脸都向内凹陷了一下。
那僵硬的身体，恭敬的向旁边让开一条道路。
连“票”都不敢收。
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忌惮的目光，默默与他拉开了距离。
林风走进车厢，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与外面压抑的黑色外壳不同，车厢内部的装饰奢华到了极点。
柔软的红色天鹅绒座椅，散发柔和光芒的水晶吊灯。
空气中还飘荡着悠扬的古典乐。
他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搞得这么花里胡哨。」
靠着椅背，内心默默的吐槽。
「不知道有没有提供免费饮料。」
列车无声的启动，缓缓驶入隧道深处。
前方，一扇由纯粹光芒构成的巨门，正在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