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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归途中,赵砚的心都无法安宁。

他上次真的只是不想否定凌枝,才说出愿意跟她走的话。

他当真愿意跟她走,但他更想考虑每个人的安全,很想知道他们的方法。

可是所有人都瞒着他,什么也不跟他讲,只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种感觉很无力,现在的他武力全失,又怕自己成为累赘,只能任由别人推行。

他感觉自己即将面临的,又是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知何时,到达一片独特的地方,赵砚慢慢降下马匹的速度。

小道两旁种满了梨树,已是春日,梨花全部盛开了。

他与花海融为一片,好似曾经的记忆碎片在闪现。

断断续续的,模模糊糊的,无法组织出一张清晰的画面出来。

赵砚游目看着左右和前方,想着赵仓的话,让他沿着梨花盛开的方向跑,那便就是回家的路。

他被禁锢在都三年,虽然看了不少的书,但他除了本次去沙漠,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书中的大千世界,并不能满足他对于现实的实践追求。

他虽总说自己并非孩童,但他到了这片梨花盛开的道路上,就是感觉生命如同新生。

赵砚拉紧马绳,在道路中间穿行,夜黑当空,两旁雪白的梨花,给他照亮着脚下的路。

两旁盛开的梨花,还扑着微微的香,如同一位温柔的女子,静静守候在岁月的角落,只盼着这一天到来后,就用盛开的美景告诉他:

别害怕,往前走,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前方就是回家的路!

赵砚随着梨花的指引下前行,莫名其妙热泪盈眶。

他本是忘了,他原本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赵仓跟他说过他的身份,给他说过曾经的事迹,但他体会不了。

他本是忘了,忘了受伤害时候的疼痛,忘了康复期间的痛苦,他被禁锢在都,被磨到意志低沉的时候,甚至产生过忘了挺好的的感觉,觉得人啊,没必要非得记住那么多。

然而此刻看着延绵不绝的梨花,如云似雪,他便就产生了想象,心想山高路远,这一片壮阔,到底是谁在为着他呢?

他曾经的那个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为了不让他担心,为了不让他多虑,所有人都瞒着他,拼尽全力让他飞翔,佑他回家。

曾经的那个自己,是不是受过很大的苦难,至此才让人这般护着?

曾经的那个自己,是不是还有着未尽的梦想,至此才让人这般拼搏着?

赵砚不知道,身处在盛大的景象中,浑身都是迷茫和探究,还有不可摧倒的坚毅。

马镫一蹬,加速前行。

天上漆黑风高,地上洁白无瑕,盛开的花朵一处比一处用力,争先恐后着,生怕男人看不着。

男人的身姿急切又挺拔,时光奔涌,又恍若时光倒流,一身藏蓝,骑着孤独的骏马,像是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回到了鲜衣怒马的痕迹里。

历尽千帆的归途,他回家了。家里有繁华的城市、巍峨的高山、宽阔的疆土,还有一群可爱的人。

数日之后的巴地城门口,赵砚一身风尘仆仆。

但是景色很好,彩云与他肩并肩,太阳与他面对面。

大地仿佛也在微笑,拥抱着他美丽又温暖。

他望着站在城门楼上的男人,四目对视之间,都是伤痕累累,但无坚不摧。

杨蛟根本就是从城楼上滚下来的,摔了好大一个踉跄。

他激动爬起来,把赵砚的浑身摸遍,双目灌红,如同装着血。

赵砚认不得他,只是感觉,他就是跟自己很亲密很亲密的人。

待杨蛟主动交代出名字,赵砚才拿他跟赵仓跟自己讲过的曾经中去比对。

用了些时间,他终于认得了他。

其余人等还没回来,杨蛟拿出火信筒说:“这是火信,可以传达地理位置,也可以把大家都召集起来,他们身上都有。”

这话让赵砚安下一点心,但仍不可大意,想了想,摸出令牌。

“这个,抓紧时间做出无数张假的出来,然后人员伪装散发,去各地寻找。”

——

沙漠的毡帐里,真金和阿古、展和、还有太医,四个人在一起。

真金被发簪刺到的伤口不大,但是很深,且伤口周边是一圈明显的黑。

太医用完药后,担忧地说:“不知道是什么毒,从未见过,也有可能是那个柳絮根据什么荒诞怪论,自己研发的,暂时无解。”

阿古急道:“那皇太子,我们赶紧回宫吧,回去寻遍天下名医。”

真金拉好衣服,倒不慌忙。

“不用,别让王妃知道,那达慕,继续。”

众人只是知道他被发簪刺伤了,并不知道里面藏着剧毒。

真金想到柳絮在准备刺击他之前,特意把发簪掰断,便就拿过已经用白胶密封好的凶器看。

太医跟着汇报道:“检验了,毒液是溶注到发簪里面的,所以只能掰断才可使用,同时掰断发簪的人,也会遭受到皮外中毒。”

真金:“难怪她当时要特意掰断发簪,还要主动向我的剑扑过来了,她就没想着活着离开。”

太医:“是这样。”

真金:“那过了些时日呢?再去触碰发簪上的毒液,或者触碰到我伤口上的血液,会中毒吗?”

太医:“毒性经过散发,就不会了。”

真金:“那她也是毒恶,绞尽脑汁了啊。”

太医:“她本医者,做毒不难,难的是宫内管理严格,她却能够集起这么多药材。

就算是偷盗,避免检查,和太医院发现药材疏少,一次性也不能偷的太多。

且她做这种医家们从未见过的毒品,实验都得好几次,看来,真的是蓄谋已久的啊。”

真金:“当然久了,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蓄谋了,或者说更早。”

真金把凶器丢一边,想到柳絮临死前说的话:“倾尽我毕生所学,你无药可解!”

和莲花池旁无端死去的那只白猫,就已经明白所有了。

柳絮死前表明了身份,她是宋丞相陆秀夫的女儿,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跳海殉国,他的女儿自是不差。

真金完全能够理解柳絮要杀他的动机,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几次三番想要落实柳絮的身份。

他们并非直白敌对,但他们之间有着国仇家恨。

真金落实了柳絮的身份,也不会拿柳絮怎么着,就是不怕一万,也怕万一,想着确认过后,有个迂回点的办法,缓和住。

却是想不到,最终双方落得个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