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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沙漠王国要经过各种检查。

完全进入里面后,直让凌枝觉得,她们被桎梏在了一个由天地而成的牢笼,怎么都飞不出那五指山。

三人对视中,都好似无言在说:跑,高难度啊。

——

凌枝和玉书住在一起,柳絮单独一间,在同一片区域,毡房门口都有侍卫守着,出行跟随。

包袱放下后,凌枝出去转了转,有令牌在身,畅通无阻。沙漠王国望不到头,皇家的住宿在另一片更为高档的区域。

凌枝摸索着过去,在某个毡房外看到碧痕,那是月烈的贴身侍女,她认得,猜测月烈住在这,那么赵砚就会在这附近。

果真不久之后,看到在外打水的赵仓。

“赵仓。”

凌枝兴奋跑去,沙漠无水,那个地方有点远,她的身影路过一处毡房,忽地停下。

仅是一种感觉,觉得这就是赵砚住宿的地方。

门口无侍卫,凌枝走到门前,在打算撩开门帘的那一瞬间,方才洋溢在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迅速笼罩了她的眉眼。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这三年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墙到底坍塌了多少次?每次又要把自己顽强地组装起来。

三年来她的世界都是灰色的,没阳光没空气的窒息。

而此时赵砚就在身边,她却感觉快要跌倒,不知怎么面对,毕竟是她三年前丢下了他。

“夫人?”拎水过来的赵仓,看到她稍微有些吃惊。

“赵仓。”凌枝激动又胆怯,赵仓到这来,那就说明这就是赵砚住宿的地方。

赵仓很快就明了了她的用意,说:“城主出去了。”

“去哪了?”

“就是随便走走,我们不知道您会来。”

“我去找。”

——

离开幕还有一个月,各种竞技节目正在紧锣密鼓准备中,此阵儿不到歇息时间,到处都可听得到哼哼哈哈和轰隆隆的动静。

凌枝在各个场地乱跑,根本没有方向,心情很复杂,某个瞬间终于破口喊了出来。

“赵砚——”

她心慌得无法遏制,直是感觉,她要再找不到赵砚,就要晕厥了,慌躁的胸口随时都要炸开了。

终于终于,在一处观望台上,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个位置相对较高,可以将底下连绵的各个场地看得清楚。

不过赵砚的目光,根本不是在看壮观的王国里面,而是借着高处的优势,遥望外边的沙漠。

外边的沙漠,是来时的路,亦是回归的路。

“赵砚……”

凌枝忽地难出声,浑身漂浮悬空,手朝前伸着,像是要去抓住一个幻影。

赵砚没有注意到她,就在嘈杂之中静静立着身,目光落往遥远的远处,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他是一块玉石,但是是碎了的。

“赵砚……”

凌枝朝观望台奔跑,突然踉跄摔上一跤,荡起一圈的尘。

听到动静的赵砚看去。

凌枝趴着身,脸被挡住了。

她的周边,还有些工人和侍卫。

工人在搬运某些工具,某些地方还没有完全搭建到位。

侍卫则是在监管和巡逻。

她摔倒过后,跟着她的那个侍卫便就去把她扶起。

身子起立的时间,赵砚终于看到了她的脸,距离有些远,又是晚上,看不清楚。

短暂内没有印象,就只知道那是个女子。

赵砚稍有奇怪,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不像侍女,更不像工人,不知她无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好像还哭了,是摔疼了吗?

赵砚低了低眉,走开。

“赵砚!”

周边有工人搬运东西,有侍卫巡视,还有铁器打造,这些所有,都把凌枝的呼喊掩盖。

她寻着赵砚的身影追逐,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偏是在这么关键的一刻,不争气?

她拼了命地奔跑,感觉挣扎在一个梦魇中,知道周遭的所有人、所有事,但她就是抓不住、握不了。

——

赵砚回到毡房内,拿起那本看了一半的书。

没有一会,听到门外有人奔跑,抬头一看,一个扑通,又有个女子在他面前摔成了王八的姿势。

“喂!”

凌枝冲进来的速度太快,站岗的侍卫没有反应过来,紧急冲上。

“有有有。”

凌枝趴着身,高高举着手,有气无力又十分紧急地说:“有令牌。”

侍卫见是真的,迷迷茫茫退出了。

“嘶——”

凌枝疼惨了,费力把脑袋抬起,迎接上赵砚的目光。

“你,不就是刚刚?”

“对,就是我,我就是刚刚摔倒的那个。”

凌枝爬起来,大喘着粗气,灰头土面。

赵砚把书放一边,慢慢走近她,慢慢将她看清晰,只见她一身尘灰,脸上还被戳破了几道皮,就连头发,居然也泛着白色。

“摔的?”

她怎么会有白头发呢?

他觉得她的白发是摔跤粘上的灰尘。

“……嗯?”

凌枝不大明白,将自己上下看一眼,随便拍了拍。等再定神,被人摸了头,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

“什么时候长的白头发?”

赵砚这下看清楚了,凌枝头上的莹白,不是灰尘,就是白发。

凌枝稀里糊涂,被赵砚这个举动弄得既温暖又悲伤,她幻想过无数种他们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过这种。

手背蹭一把朦胧的眼,掌心朝着赵砚,赵砚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挪,也看清楚了她掌中被戳破的两道皮,还带着血。

而后视线落于她的眼,稍有奇怪问:“你在跑什么?”

凌枝当真糊涂,赵砚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懵懂又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令赵砚微微笑起,解释说:

“你忘了吗?我们见过的。三年前,在公主府,碧痕用荆棘打了你的头。也是三年前的公主府,你对我说,你叫凌枝,是我的娘子。”

赵砚本是模糊的记忆,在看到凌枝的这一刻全部清晰。

凌枝不可思议,模样有些傻。

赵砚唇角勾着微微的弧度,目光不断在凌枝身上游离,似乎在拿自己幻想中的模样,跟凌枝此刻的具体形象做对比。

半晌见凌枝都不说话,就追着问道:“你是凌枝吗?是我娘子吗?”

凌枝没回应,他又问:“嗯?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