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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都市之我的灵田奶爸 > 第204章 红薯与王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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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坑的权柄悄然易主,但苏云舟深知,怀璧其罪。那银光闪闪、形态独特的月华灵薯,既是无上恩赐,也可能成为招致祸端的明灯。在广袤而混乱的哥布林地下王国,这种前所未见的“神物”一旦被更高层的存在——比如格罗姆国王,或是那位传说中的“掘地之神”——注意到,必将引来雷霆般的打击。

“形态,需要改变。”苏云舟在简陋的石室中,对格鲁布、岩盔以及新晋的三位“情报官”——“独耳”格拉克、“肥肠”莫格和“铁颚”巴图鲁宣布。他的指尖,一缕翠绿色的息壤能量缠绕着一枚完整的月华灵薯,如同最精密的纳米机械,将其内部精纯的生命能量缓缓萃取、提纯,最终化作一小滩流动着柔和银辉、质地粘稠如同顶级蜜露的液体。它被分装在粗糙打磨的小石瓶或 的荧光蘑菇干里,依旧散发着那诱人的甜香和生命气息,却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块茎形态。

“从今往后,它不再是‘红薯’,而是‘生命灵液’。”苏云舟的声音不容置疑,“原形态,列为最高机密。任何知情者,需种下‘忠诚之种’。”

“忠诚之种”便是苏云舟以自身神识和息壤本源凝聚的生命烙印种子。格鲁布、岩盔以及核心的几位都已经自愿(或半自愿)地种下。这既是一种保护,防止秘密泄露,也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大多数生物在见识了“生命灵液”的神效后,都对种下种子并无太大抵触,毕竟与获得的力量和希望相比,这点“保险措施”算不得什么。但也有例外。

一个名叫“碎牙”卡苟斯的狗头人监工,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手下也管着几十号狗头人矿奴,对格鲁布这个“过气王子”的招揽颇为不屑。当被要求服下“忠诚之种”并宣誓效忠时,他咧开布满利齿的大嘴,发出刺耳的嘲笑:

“呸!什么狗屁灵液!什么忠诚之种!格鲁布,你以为玩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就能让你那可怜的王国梦死灰复燃吗?”卡苟斯挥舞着沉重的骨棒,唾沫横飞,“还有你这个藏头露尾的植物怪!谁知道你给的东西里面有什么古怪!我卡苟斯,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和牙齿!想让我当你的狗?做梦!”

他不仅拒绝,还试图鼓动其他观望的狗头人:“兄弟们!别信他们的鬼话!他们就是想控制我们,让我们当炮灰!跟我走,我们回自己的矿道!”

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些狗头人开始躁动,目光在卡苟斯和苏云舟之间游移。

苏云舟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冥顽不灵。”

话音未落,卡苟斯那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壮硕身躯猛地一僵!他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和痛苦!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卡苟斯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手中的骨棒“哐当”落地,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珠暴突,布满血丝。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蛇虫在疯狂蠕动、钻探!绿色的、带着尖锐棘刺的藤蔓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体表凸起、蔓延!它们贪婪地汲取着他体内的血肉和能量作为养料,疯狂生长!

“噗嗤!”

一声轻微的破裂声,一株嫩绿的、却带着狰狞倒刺的藤苗,硬生生从他的肩胛骨处破皮而出,带出一溜血花!

“不!不要!救我…大人…王子…我错了!我臣服!啊——!!”卡苟斯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求饶,声音因为气管被内部生长的藤蔓挤压而变得断断续续。

但为时已晚。

更多的藤蔓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穿刺出来——腹部、胸口、大腿……它们如同拥有了自主意识般,缠绕、勒紧,将他壮硕的身躯扭曲成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藤蔓上的倒刺深深扎入他的血肉,甚至能听到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的惨叫变成了嗬嗬的漏气声,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岩石,生命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当最后一点动静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具被无数翠绿色藤蔓紧紧缠绕、包裹、几乎看不出原形的扭曲尸骸。那些藤蔓甚至还在微微蠕动,仿佛在品尝最后的养料,显得诡异而恐怖。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植物野蛮生长的清新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

整个矿道死寂一片。所有目睹这一幕的生物,无论是哥布林、狗头人还是石肤人,都脸色惨白,浑身冰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些胆小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格鲁布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偷偷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苏云舟,心底那点因为势力扩张而刚刚冒头的小小得意瞬间被冰冷的恐惧取代。他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位主人的仁慈与馈赠,永远与绝对的服从和敬畏绑定。

岩盔石质的脸庞看不出表情,但他握紧的拳头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肥肠”莫格吓得肥肉乱颤,小声嘀咕:“妈呀…这…这比格罗姆陛下扔去喂巨型岩浆蠕虫还吓人…”

“铁颚”巴图鲁眼神凝重,低声道:“纪律…需要铁与血的纪律。”

苏云舟扫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生物,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寒冰划过每个人的灵魂:“还有谁,想试试?”

回应他的是齐刷刷跪倒一片的身影和带着哭腔的效忠誓言。

从此,再无人敢质疑“忠诚之种”,也再无人敢探寻“生命灵液”的真正来源。秘密被牢牢封锁在了恐惧与利益的双重保险柜中。

而“生命灵液”,这被完美伪装后的“液体黄金”,开始以其无可匹敌的魅力,如同最迅猛的地下暗流,席卷哥布林王国的中底层。

“嘿,老皮克!听说你昨天挖到了一小块高品质紫晶?运气不错啊!”

“嘿嘿,一般一般。不过比起紫晶,我倒是弄到了点更好的东西…”名叫老皮克的哥布林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蘑菇瓶,里面晃动着银色的液体。

“天!是‘那个’!你从哪儿搞到的?!”

“嘿嘿,三王子格鲁布殿下那边流出来的…用那小块紫晶换的。啧啧,就喝了一小口,干了一天的活都不累!晚上回去…嘿嘿,我家那婆娘都夸我厉害了不少!”

类似的对话,在矿坑、在集市、在哥布林聚集的各个角落悄然流传。

“生命灵液”迅速成为了硬通货。求人办事?——“事成之后,一瓶灵液!” 争夺心仪的雌性哥布林?——在她们面前摆上几瓶闪着银光的灵液,比炫耀肌肉和战利品更有吸引力。拉拢人心,组建小队?——没有什么比预付一部分“灵液”作为报酬更能体现诚意。

而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曾经被遗忘在矿坑深处的名字——格鲁布·刺脊。

“听说了吗?格鲁布王子回来了!还带来了神的恩赐!”

“哪个格鲁布?哦…那个失败者?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我表哥的邻居的妹夫就在他手下干活,现在天天有灵液喝,实力涨了一大截!”

“真的假的?那我们…”

格鲁布的名望,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薯块,迅速膨胀、变得金黄酥脆(比喻其受欢迎程度)。他不再是被鄙夷的“瘦杆”或“过气王子”,而是变成了“慷慨的格鲁布”、“带来希望的殿下”。特别是那些在格罗姆统治下得不到太多好处,备受压迫的中低层哥布林战士、工匠、小商人,开始如同嗅到蜜糖的工蚁,源源不断地向矿坑涌来,希望能得到一份“灵液”,并借此投靠到格鲁布的麾下。

格鲁布自己都有些晕乎乎的。他坐在稍微像样点的“会客洞窟”里,看着外面排起长队、带着各种礼物(大多是希望能换取灵液的矿石、情报或手工制品)前来拜见的哥布林,一种久违的、被尊崇的感觉油然而生。

“巴图鲁,你看!这才几天!我们就有这么多追随者了!”格鲁布难掩兴奋,对肃立一旁的“铁颚”巴图鲁说道。

巴图鲁依旧沉稳,提醒道:“殿下,人多未必是好事。需要甄别,需要训练。而且,树大招风。”

“哎呀,巴图鲁你就是太谨慎!”“肥肠”莫格扭着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脸上堆满了生意人的精明笑容,“殿下,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您看,这是今天收上来的‘供奉’,虽然都是些破烂,但胜在数量多!只要我们能源源不断提供灵液,整个王国的中下层,迟早都是我们的!”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小眼睛里闪着光:“殿下,您知道现在黑市上,一小瓶灵液炒到什么价钱了吗?足够在刺脊城最差的酒馆里醉生梦死一个月!而且有价无市!”

格鲁布听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王座上,接受万哥布林朝拜的景象。

这时,“独耳”格拉克也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比莫格要严肃得多:“殿下,大人。”他先向坐在阴影中,仿佛与岩石融为一体的苏云舟行了一礼,然后才对格鲁布说:“我们的人发现,最近矿坑附近出现了几个生面孔,像是王都来的探子。还有,老萨满祖克麾下的几个学徒,似乎在打听灵液的事情。”

气氛瞬间凝重了一些。

格鲁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紧张地看向苏云舟。

苏云舟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平静,仿佛早有预料。“名声是双刃剑。它能吸引追随者,也能引来秃鹫。”他看向格鲁布,“享受你的声望,但别忘了,它因何而来。继续你的计划,加快渗透和情报收集。至于那些探子…”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让岩盔带人去‘招待’一下。记住,要干净利落,让他们…有来无回。”

岩盔沉默地捶胸一礼,转身大步离去,石质的脚步在洞穴中发出沉闷的回响。

格鲁布看着苏云舟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刚刚升起的飘飘然瞬间被压了下去。他明白,自己这看似风光无限的“王子”身份,以及那令人垂涎的“液体黄金”,都建立在眼前这位神秘存在的绝对力量和意志之上。他的王座之路,每一步都铺满了灵液的香甜,也布满了荆棘的尖锐与苏云舟冰冷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