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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定国公的视线里一消失,容青凌就摔下了马。

宁锦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下马。

她急急忙忙地去搀扶容青凌:“容青凌?!容青凌!”

掌心一片粘腻。

射穿了容青凌左肩的箭,宁锦不敢去碰。

“侯爷!夫人!”

马车骨碌碌的动静传来,容青凌的属下终于找到了他们!

宁锦眼中迸发出亮光:“快,快带他回府。”

“不,我不能回府。”

容青凌的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下了命令:“陈烨,送我去别院,请大夫过去。”

宁锦不懂,回府是速度最快的,为何容青凌不愿意?

陈烨只听从容青凌的命令,上了马车之后,宁锦安静地捂着他的伤口。

她没开口,因为心中有个隐隐的猜测。

到了别院,因着下人们多,所以收拾的很快。

请来的大夫也很快就到了,因为宁锦是孕妇,将她给打发了出去。

宁锦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一会儿是顾沉墟射箭的表情,一会儿是气若游丝的容青凌的脸。

她推开房门,看见大夫用剪刀在剪容青凌的衣服。

如此宁锦才能看见那一箭的力度有多重。

她安静地盯着容青凌的脸,惨白,静谧。

大夫对着四周的丫鬟小厮道:“按住他。”

他把布塞进容青凌的嘴里,然后一把抽出那根箭!

容青凌瞳孔大张,四肢痛苦地挣扎起来。

一股血线直接喷了出来。

看得宁锦心头一颤。

这大夫迅速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一圈圈包好。

“晚上要一直盯着,上补汤,今夜要是能撑下去就没事,小心发烧,老夫会一直留在这里。”

“你们给他梳洗换衣,千万不要碰到了伤口。”

大夫转过身,正好碰到了呆呆站着的宁锦。

他一愣:“不是让夫人出去吗?这么多血,对您孩子不好。”

宁锦却抓住他的手腕,目露哀求:“他,他不会有事吧?”

鹣鲽情深啊。

大夫感叹,语气也温和了下去:“侯爷命大,那根箭差一点点就射穿了他的心脏,到时候就是药石无医了。”

“如今主要是伤口失血过多,射箭之人的力度惊人,今晚要是能过去,就能好了。”

射箭之人的力度惊人。

宁锦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多谢,多谢。”

大夫只管救人,不管背后的弯弯绕绕,但他也能看出来,势必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

“看运气吧。”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了门。

看运气?

宁锦愣了愣,丫鬟们来劝她先去洗澡,喝点姜汤。

宁锦点点头,傻傻地跟着人离开。

随后,她发现自己的裤子里面,竟然见了红。

宁锦心中大骇。

先前张大夫提到,她的肚子很可能落红。

但是今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宁锦担忧有别的问题。

她请了这位给容青凌治伤的大夫。

“老夫只会外伤,至于妇科,不算了解。”

“老夫只能给您看个大概,不过您放心,您无别的问题的话,应该不是大事。”

这位马大夫也懂宁锦的担忧,何况怀胎到途中突然见血确实有问题。

他一边安慰,一边搭上了宁锦的脉。

随即轻轻地“嗯?”了一声。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又重新把了一次。

宁锦察觉到了不对:“大夫?”

马大夫眯眼,示意她先安静,随后又闭眼,仔细地等了一会。

“敢问夫人,你怀孕之后,看的是哪一位大夫?我的意思是,从哪里请的?”

马大夫的话一下子让宁锦的心提了起来。

宁锦迟疑地问:“是有什么不对吗?”

不然为何不说病症,反而问起了这些。

马大夫眼中似有怜悯:“夫人可知为何我确定你看过大夫?”

宁锦迟疑:“因为药?”

马大夫点头。

“那位是我婆婆常用的大夫,和我们府上关系匪浅,”宁锦道,“他说我最近胎像不稳,所以开了一点安胎药。”

宁锦看着马大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是,有,有哪里不对?”

马大夫轻声道:“哪里都不对。”

宁锦的瞳孔一缩。

马大夫道:“你这个胎,是保不住的。”

“早已经是死胎了。”

“哦,还不一定,看你没感觉到多少痛苦,应当孩子快活着,但……一定撑不到十月的。”

“给你用的是烈性保胎药,极损伤母体,在胎儿无法吸收药性的前提下,这么用一个月下来,包是一尸两命。”

宁锦如坠冰窖。

所以,宁母也想要她的命?

为什么?

宁锦还是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能让宁母如此恨毒了她。

谭铃雪想要抢容青凌,指望她死了自己能够上位做主母。

那容母呢?

她也曾在床榻前伺候过三年。

宁锦灰白的脸色看着实在是可怜。

马大夫心中生出一分怜悯,这可怜的女子。

从来婆媳关系不合,还没有要人性命的。

何况是一尸两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马大夫问。

怎么做?

宁锦愣了愣,反问:“什么怎么做?”

马大夫道:“其一,是马上引胎,其二,是停药,养一阵子再停胎。”

“不过如今不管怎么做,看起来对你的损耗都很大。”

“但我算不得妇科圣手,方才说了,对于妇人育儿之事,懂得不算多。”

“你可以去城郊铜鼓巷尾看看,我师兄在那,姓胡,我会和他打一声招呼,他的名气挺响亮的,夫人可以打探打探。”

“瞧瞧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帮你……”

马大夫长叹一口气:“帮你更好地活下来。”

他脸上满是悲悯和同情。

宁锦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维持住了自己的体面。

她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多谢您。”

马大夫摇摇头:“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该做的,夫人,您还要切记,不要太过伤怀,情绪郁结于心,是您这孩子有问题的大原因。”

能看得出,这位夫人在这户人家过得不算好。

家有恶婆婆,夫妻俩再如何情深都无济于事啊。

宁锦无力再接话,她回到房间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容母,必须死。

谭铃雪和容母,极可能已经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