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盛玉昭捅了一刀,程启霖恢复了近一个月才算好,在这一个月内,盛玉昭很乖,她没有绝食也没有闹。
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甚至在医生来给程启霖换药时,她亲自给程启霖端水递药。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怒目而视,冷言冷语,对他十分关心。
这样的转变,起初让程启霖警惕,但日复一日,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算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渐渐的,他不再关着她,会允许她在庄园自由活动。
这晚,床头亮着一盏灯,程启霖将灯光调节到最舒适的亮度,这时,盛玉昭端着一杯牛奶走进他的卧室,放在床头。
“四哥,喝完牛奶再睡。”
一声四哥叫的极其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不愉快。
程启霖看着那杯牛奶,眼睛微微眯着:“最近这么乖?是在酝酿着逃跑,还是等着再给我一刀?”
盛玉昭的心颤了一下,露出受伤的表情:“四哥要是不放心,我以后不送了就是。”
她把牛奶端走,却被程启霖按住了手腕。
他手上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盛玉昭跌坐在床沿,清甜的气息与男人身上凛冽的压迫感交织在一起。
他看向盛玉昭,语气慵懒:“告诉我,这次是真的,还是在骗我?”
盛玉昭下意识握住程启霖的手。
程启霖垂眸看了她一眼,盛玉昭柔声道。
“四哥还是不信我么?那一刀之后,我是真的怕了,我们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真的要你死。
我那天只是害怕,害怕你会永远把我关在这里,害怕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四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眸中泛起一层水光,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听起来楚楚可怜。
程启霖凝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里的真实性。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了她过于苍白的脸色,也让她那示弱的表情显得更加真切。
“别哭。”
程启霖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眼尾:“ 四哥信你就是了。”
程启霖把牛奶喝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唇,他凑过去。
盛玉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两片唇即将碰到之前,她忽然偏了一下头:“我还没准备好。”
他的吻落在了她侧脸。
触感温热,却让盛玉昭脊背发凉。
程启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盛玉昭几乎以为他要强行继续。
最终,他低沉地笑了笑:“ 那还要多久?”
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
盛玉昭眼眸清澈:“ 半个月好吗?”
他的手轻轻覆在她娇嫩的脸上,拇指在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上擦了擦,动作带着点狎昵,像是在标记所有权,温柔道:“好,我等着。”
逃回自己房间的盛玉昭,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的水光变成一滴泪。
不能哭。
盛玉昭,你不能哭。
你要等着五哥,他一定会来救你。
……
第二天,下楼坐在餐桌前,程启霖拿着勺子想喂她喝粥,盛玉昭原本想自己吃,又怕惹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
程启霖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没伺候过女人,昭昭是第一个,他乐此不疲。
他又舀了一勺,这次特意多吹了几下。
“烫吗?”他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刚好。”
就这样,他一口一口地喂,她一口一口地吃,直到碗底见空,程启霖才放下勺子,指腹轻轻着她嘴角的一点粥渍。
“ 今天的气温比较刚好,我陪你去到花园里坐坐。”
为了让盛玉昭心情好一点,他特意在庄园弄了一个秋千。
小时候每次荡秋千,都是他在她身后推。
这次依然如此。
秋千缓缓荡起,幅度不大,却很稳。
盛玉昭攥着绳索,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是自由的味道,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着阳光下盛玉昭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五官,程启霖的呼吸乱了一拍。
这样的昭昭如何不让他心潮澎湃。
爱不释手地抓着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
“昭昭,你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秋千慢慢停下。
盛玉昭嘴角的笑意微微凝固。
自由的味道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她忽然皱起眉头,眼圈泛红,哽咽地叫了一句:“四哥。”
看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程启霖心头酸软,:“ 好了,逗你的,四哥再想要你也得你心甘情愿不是。”
他将她从秋千上抱下来,动作轻柔地放在铺满花瓣的草地上,“你乖乖的,过几天我带你去看极光。”
“极光?”
盛玉昭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程启霖轻抚着她的脑后:“ 小时候你总缠着我说想去看极光,这次四哥满足你。”
那是她十岁时随口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忘了。
……
深夜,庄园深处。 一名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推开了程启霖的房门。
“老板,艾瑞克医生到了。”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国际上颇负盛名的心理医生兼催眠大师。
艾瑞克。
保镖出去后,程启霖开口:“艾瑞克医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找他帮忙我非就是对人进行催眠。
艾瑞克医生微微颔首:“程先生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程启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幽深:“让她忘掉过往,全身心的依赖我。。”
“我明白了。”艾瑞克医生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程启霖不放心,接着补了一句:“ 有没有副作用?会不会伤害她的身体?”
艾瑞克医生推了推眼镜:“请放心,这种催眠就像给人编织一个美好的梦,我会用最温和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您身边,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被催眠者潜意识抵抗强烈,可能会引起短暂头痛。”
程启霖没说话。
艾瑞克此刻也拿不准他要不要继续,本着让他放心的原则,又道了一句:“您放心,头疼时间不会超过三天,而且可以通过药物缓解。
程启霖指间的雪茄缓缓转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最终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会通知你。”
“是。”艾瑞克离开后,程启霖墨玉色的眼瞳暗如深夜。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卑劣的事。
不过没关系。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看极光的路上以防万一,他只能采取这种方法。
昭昭,你别怪四哥。
四哥只是太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