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紧闭着嘴，拼命摇头。
林野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别动粗。他凑近老管家，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冰冷：“梁弘远完了。北边的生意砸了，上面有人要动他。你现在守着的，不过是一条快要沉的破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你一条活路，还能给你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要是继续嘴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老管家保养得宜却此刻抖个不停的手：“给梁弘远陪葬，值吗？”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老管家早已不堪重负的心理防线上。他想起梁府近日来的低气压，想起老爷阴沉的脸色和北边来客离去时的怒火，想起自已莫名挨的训斥和担惊受怕的日子……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终于压倒了他那点可怜的忠诚。
他瘫软在地，老泪纵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他哽咽着，“那扳指……是……是通源钱庄地下密库的钥匙……只有拿着扳指，对上暗纹，才能打开最里面那间库房……”
“里面有什么？”林野追问，心跳加速。
“有……有老爷这些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账本……还有，还有和北边来往的信件……和一些……一些样品……”老管家断断续续地交代着，为了活命，几乎把知道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账本！信件！样品（很可能就是军火）！
林野的心脏狂跳起来！果然！这扳指果然是打开宝藏的钥匙！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加上密库里的实物证据，足以将梁弘远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又逼问出密库的具体位置、守卫情况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机关。
得到所有想要的信息后，林野站起身，对老王使了个眼色。
老王会意，上前将一块新的、没浸药的手帕塞进老管家嘴里，防止他乱叫，然后和另一个兄弟一起，将他重新捆好，转移到砖窑更深处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
“看好他。天亮后，按计划处理。”林野低声吩咐。
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就是如何用这把“钥匙”，去打开那座藏着无数秘密和罪恶的密库了。
雨，还在下。夜色，正浓。
从砖窑出来，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墨黑。林野没有回城南小院，而是直接去了靠近通源钱庄附近另一处更隐秘的落脚点。
地下室里，气氛比行动前更加凝重，却也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油灯下，林野、老王和另外两个核心兄弟围着一张手绘的、略显粗糙的通源钱庄及其周边地形图。
“密库在钱庄后院地下，入口伪装成水井，有机关，需要扳指和特定手法才能开启。”林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复述着从老管家那里拷问来的信息，“明面上有两个护院看守，但老东西说，暗处至少还有四个，分两班倒，都是好手。而且，库门本身就有报警机关，一旦强行开启或者用错误方式触碰，会立刻惊动钱庄和……可能连治安队那边都会收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