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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未明,东方天际透出一抹压抑的蟹壳青,透过窗帘映进屋内,投下昏沉的影。

炭盆里,余烬只剩下暗红的零星光点,执拗地释放着最后一点暖意。

潘金莲在温暖的锦被里动了动,从睡眠中挣扎苏醒。

随即,身体深处清晰地袭来的一阵阵酸软无力,其筋骨仿佛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捶打过,而那最隐秘的羞处,更是残留着被彻底占有、开拓过的火辣余韵,无声地提醒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她咬住微微红肿的下唇,强忍着那奇异的不适感,试图撑起绵软的身体,履行她作为“奴婢”的本分,去伺候枕边人起身。

一只温热而异常有力的大手,却突然从温暖的被中伸出,精准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公子,奴…”潘金莲愕然抬头,对上王伦已然清醒的眼眸,那里面没了昨夜骇人的暴怒,却也看不出太多温情,只是一片深沉的平静。

“你呀!”王伦打断她的话音,手下稍一用力,便不容置疑地将她重新按回温暖的榻上,“给我好生躺着歇息。今日不必你伺候。”

他长臂一展,扯过滑落的锦被,将她布满暧昧红痕的肩头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动作间竟带着一种近乎细致的霸道。

潘金莲听着他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心尖没来由地一颤,一股酸酸麻麻的暖流却随之涌遍全身。昨夜那点残存的恐惧与委屈,似乎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所淹没,化作更深沉的迷恋与依赖。

她像只终于被捋顺了毛的猫儿,顺从地蜷缩起来,依偎在他仍散发热气的臂弯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混合着淡淡冷冽松香与汗味的阳刚气息,只觉得这便是世间最安稳的所在。

王伦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过她散落在枕上的、如云青丝,指腹偶尔蹭过她依旧发烫的柔软脸颊。

“还痛不?”他慵懒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晨起时的沙哑,听不出太多关切,倒更像是一种戏谑的确认。

“有…有一点点…”潘金莲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结实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被宠溺后才敢流露的娇怯。

随即,她像是想起到了什么,又急急抬头说道。

“但公子若是想要…奴婢…奴婢还可以的!”她说得急切,脸上红晕更盛,眼中却闪着一种奇异的光亮。

“呵,”王伦似乎被取悦了,低笑一声,屈指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

“贪心的小馋猫!昨夜还没餍足?今日好生歇着,养好精神再说。”

“可是公子,奴家还有许多份内的事要做,浆洗打扫…”

她小声嗫嚅,目光却黏在他脸上,小心翼翼。

“那些粗重活计,日后不必你再沾手。”

王伦语气平淡,“回头我自会另丫鬟来替代你。”

潘金莲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又白了,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公子!公子是不是不要奴家了!奴家知错了,昨夜是奴家放肆,奴家一定改,求公子别赶我走…”

她慌忙想要起身下跪,却被王伦的手臂牢牢圈住。

“胡思乱想些什么?”王伦似是无奈,又觉好笑。

“不让你做那些,是因为有更紧要的事要交给你做。莫非你不愿意?”

潘金莲的眼泪顿时止在半途,她惊讶地睁大了犹带泪珠的美眸,怔怔地望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我书房里文书堆积如山,杂乱无章。”

王伦淡淡道,目光扫过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需要个细心的人去整理誊抄,分门别类。这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你……可能做到?”

“能!能!公子放心!奴家一定能做到!奴家一定心细如发,绝不负公子所托!”

潘金莲几乎是立刻接口,忙不迭地保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巨大的喜悦冲散了所有不安,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的书房!那是何等核心紧要之地!

“那便好。”王伦似乎满意了她的反应,屈指刮了下她的鼻梁,带着一丝亲昵。

“现在,好生再歇会儿,哪儿也不许去。”

说罢,他不再留恋榻上温暖,翻身下榻,利落地披上挂在床边的墨色锦缎外袍,取下墙上悬挂的长剑,系在腰间,便推门而出。

临走时,他不忘细心地将房门轻轻带上,阻隔了外面灌入的冰冷寒气。

“哇!公子…公子他终于重用奴家了!他…他好温柔,好贴心啊!”

直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远去,消失在廊庑尽头,潘金莲才敢将满腔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低声吐出,声音里充满了如梦似幻的眩晕感。

她整个人深陷在柔软馨香的被褥里,兴奋得难以自持,忍不住裹着被子来回滚了几滚,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泡在了最浓最甜的蜜糖罐子里,快要被那汹涌而至、巨大无比的幸福彻底溺毙!

“奴家的心,奴家的心快要跳出来了!能…能帮公子整理文书…天天都能看到公子…待在公子身边…”

她喃喃自语,脸颊眷恋地、深深地蹭着王伦枕过的位置,贪婪地呼吸着那残留的、混合着男性气息与冷冽松香的、让她心醉神迷的独特味道。

光是想象着日后能与王伦在同一间书房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看着他专注批阅文书时那凌厉又迷人的侧脸轮廓,或许还能为他红袖添香、磨墨铺纸,甚至…可能发生的、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旖旎亲近……她就觉得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了七彩云端,

孟玉楼正与兰香布着餐具,见王伦独自一人踱步而来,不由得朝后望了望,含笑问道。

“怎的不见金莲妹妹?”

王伦神色自若,执箸用餐:“她今早有些困倦,让她多歇息片刻。”

言语间,他已快速用完早膳,起身往书房去了。

孟玉楼与兰香相对用过早饭,正欲收拾碗筷,却见潘金莲扶着门框,步履蹒跚地挪了进来。

她面色略显苍白,眼下一圈淡淡的青影,却更衬得肌肤如雪,别有一番娇弱风致。

“妹妹这是怎么了?”孟玉楼微微一怔,忙示意兰香挪来绣墩。

潘金莲勉强一笑,声音轻软。

“今早不知怎的,腿脚酸软得很,劳姐姐挂心了。”

孟玉楼见她这般情状,心下已是了然,却仍温言道。

“妹妹既身子不适,何必强撑着起来?我让兰香盛碗肉粥与你暖暖身子。”

“有劳姐姐了!”

潘金莲伸手去接,宽袖微微下滑,露出一段凝脂般的腕子。

孟玉楼眼尖,瞥见她雪白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再瞧那微肿的唇瓣,不由得一怔,旋即垂下眼帘,只作不见。

待潘金莲用完早膳离去,兰香却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好个不知羞的狐媚子!”

孟玉楼蹙眉轻斥:“兰香,胡说什么?”

“小姐昨夜睡得沉,自是不知道,”兰香急步凑近,压低声音。

“那狐媚子昨夜……上了公子的床了!”

孟玉楼手中帕子微微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本是公子的贴身侍婢,侍寝也是分内之事。”

“小姐怎的这般不在意?”兰香急得跺脚。

“先是扈三娘,如今又是这个潘金莲,我看那李瓶儿迟早也要成了公子的人。若是让那潘金莲抢先诞下子嗣,岂不要爬到小姐头上去?”

孟玉楼闻言,不由失笑:“你倒是替我操心得紧。罢了,不如说说你与陈心铁进展如何?”

兰香霎时红了脸,支吾道:“小姐莫要胡说,我与陈大哥清清白白……”

“还瞒我?”孟玉楼挑眉。

“你们二人的事,连公子都看出来了,只是不说破罢了。你若当真无意,趁早说明白了,也免得耽误人家。”

“别!”兰香急得扯住孟玉楼衣袖,声若蚊蚋。

“我、我并非无意……只是舍不得离开小姐。”

孟玉楼心中一暖,轻轻戳了下她的额角。

“傻丫头,陈心铁是公子近卫,你便是嫁了他,也能常来看我。何苦耽搁自己?”

“可我要等小姐出嫁之后才能……”

“不必等我。”孟玉楼轻叹一声。

“我须得守孝期满方能论及婚嫁,岂能耽误你的终身?这几日我便将你的奴籍销了,咱们以姐妹相称,你也好风风光光地出嫁。”

兰香闻言,顿时扑进她怀中哽咽道:“小姐待我这样好,兰香舍不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