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如虎添翼，规划蓝图
月华如练，夜风如水。
庭院中的石桌上，残茶尚有余温。
姜宇扶起郭嘉，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心的那份灼热。那不是病态的虚热，而是一种沉寂了太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口的激昂。
得到了郭嘉的效忠，姜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如果说，系统是他穿越乱世的倚仗，周仓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力保障，那么郭嘉，就是他敢于将脑海中那些模糊野望付诸现实的基石。
这块基石，坚不可摧。
“主公。”郭嘉改了称呼，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力量。
“奉孝。”姜宇应了一声，心中豪情万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在黑暗中蛰伏已久的猛虎，而郭嘉的到来，为他插上了翱翔九天的翅膀。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露重，奉孝身体初愈，我们回屋里谈。”姜宇说着，引着郭嘉回到了那间窗明几净的书房。
小翠早已奉命点亮了房中的烛台，温暖的橘色光晕驱散了月色的清冷。姜宇从书架上取下一卷崭新的羊皮地图，在桌案上缓缓铺开。这幅地图比之前郭嘉看的那一卷更加详尽，不仅有山川河流，连各州郡的城池、关隘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是他花费了不少系统积分兑换的，整个大汉十三州的详细舆图。
“奉孝，你说要为我规划蓝图，我洗耳恭听。”姜宇亲自为郭嘉斟上一杯热茶，目光中满是期待。
郭嘉走到桌案前，修长的手指拂过冰凉的地图，目光却没有在任何一处具体的城池上停留，而是扫视着整个天下的格局。
“主公，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郭嘉没有直接开始规划，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姜宇想了想，答道：“钱？我这酒馆日进斗金。人？周仓之勇，万夫莫敌。还是……我对未来的先知？”
郭嘉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钱，主公确有。但与袁绍、曹操这等诸侯的府库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人，周仓将军确是当世猛将，可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我们那支‘尘风堂’，如今也只能算是街头斗殴的好手，上不得台面。”
“至于先知……”郭嘉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此乃主公的天授之秘，是定鼎乾坤的最终手段，却不宜作为常规的倚仗。若事事皆赖于此，人心易惰，也容易被有心人察觉端倪。”
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在地图上许都城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我们的‘身份’。”
“身份？”姜宇有些不解。
“对。”郭嘉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曹操眼中，主公您是一个有些小钱，运气不错，走了曹洪将军门路的酒馆老板。在许都一众权贵的眼中，您是一个能拿出绝世美酒，出手阔绰的神秘富商。没有人会把您，和‘争霸天下’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我们最好的伪装，也是我们最大的护身符。”
姜宇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豁然开朗。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商人身份是个束缚，没想到在郭嘉眼中，这反而是最大的优势。
“所以，奉孝的意思是……”
“立足许都。”郭嘉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字。
他看着姜宇，解释道：“许都乃天子所在，天下之中。各路诸侯的使者，南来北往的客商，失意落魄的士人，全都汇聚于此。这里是风暴的中心，也是情报的集散地。我们留在这里，才能最快、最准地把握天下的脉动。”
“可这里毕竟是曹操的地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姜宇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鼾睡？”郭嘉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鬼才特有的狡黠，“主公，我们现在连打个哈欠的资格都没有，又谈何鼾睡？曹操现在所有的心神，都在北面那个姓袁的对手身上。官渡之战一触即发，他不会，也没有精力来关注我们这条池塘里的小鱼。”
“我们非但不能走，还要在这里，把根扎得更深。”
郭嘉的手指，从许都开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第一步，立足许都。”
“第二步，暗蓄实力。”
他的声音变得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姜宇的心里。
“主公的醉仙居，是我们的钱袋子，必须让它赚更多的钱。主公的尘风堂，是我们的耳目和爪牙，必须把它从一群地痞，锻造成一支真正的精锐。钱，用来招兵买马，收拢人心；人，用来刺探情报，护卫周全。”
“更重要的，”郭嘉的目光变得灼热，“是招揽人才。主公有识人之明，嘉愿为马前卒，为主公寻访散落在民间的遗珠。武将、谋士、甚至精通农桑、算学的匠人，一个都不能少。这天下，归根结底，是人才的天下。”
姜宇听得热血沸腾，郭嘉所规划的，与他脑海中那些零散的想法不谋而合，却又更加系统，更加清晰。
“那第三步呢？”他追问道。
郭嘉的目光，越过地图，投向了窗外深沉的夜色。
“第三步，静待天时。”
他的声音悠远而深邃。
“主公，天下这盘棋，看似错综复杂，实则脉络清晰。袁曹相争，是为‘天时’。此战过后，无论胜负，北方格局必将重塑，届时，就是我们这条小鱼，趁着浑水，跳出池塘的最好时机。”
“我们助曹操，不是为了投靠他，而是为了让他‘信任’我们，为了让他日后松开链子，放我们去一个他无暇顾及，而我们又能大展拳脚的地方。”
“到那时，”郭嘉转过头，看着姜宇，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我们便如潜龙入海，猛虎归山，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立足许都，暗蓄实力，静待天时。”
姜宇反复咀嚼着这十二个字，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一条清晰无比的霸业之路，就在郭嘉的描绘下，铺展在了他的面前。
“好！好一个‘静待天时’！”姜宇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奉孝，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事情，都围绕这十二字方针来办！”
他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看向郭嘉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倚重。
“那么，”姜宇平复了一下心情，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们的第一步，具体该怎么走？”
郭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蘸了蘸杯中残茶，在地图上“许都”二字的旁边，画了一个酒樽的形状。
“主公，您觉得，我们这醉仙居的酒，最好喝的是什么人？”
“自然是达官显贵。”姜宇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错。”郭嘉点头，“可如今，我们的酒虽然名声在外，但真正能喝到顶尖佳酿的，却只有寥寥数人。这就像一把绝世神兵，却藏在锦盒之中，无法示人。我们必须让它，成为整个许都上层圈子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想要在许都这潭深水里站稳脚跟，没有来自上层的庇护，是寸步难行的。尘风堂能挡住地痞流氓，却挡不住官府的一纸文书，挡不住政敌的一次构陷。”
郭嘉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所以，我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赚钱，也不是招人，而是要找一个足够分量的‘靠山’。”
“一个能为我们遮风挡雨，能让我们在曹操眼皮子底下安心发展的靠山。”
姜宇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知道，这才是整个计划最关键，也是最凶险的一环。在曹营之中找靠山，无异于与虎谋皮。
“奉孝心中，可有人选？”
郭嘉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玩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
“主公忘了，您是如何让醉仙居在这许都城里，初步站稳脚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