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隔壁房间，沈婧静静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枚与暗九手中很相似的写着“内”字令牌。
月光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沈婧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缓缓抬手，抚上自己隐藏在黑罩下的脸。
她轻轻摘下面罩——月光下，那张本该清秀的脸庞此刻布满狰狞的刀痕。
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却仍在流脓，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一滴泪水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滑落，划过溃烂的伤口，带来针扎般的刺痛。可这种痛楚，与她经历过的那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圣炎宗......苏瑶......
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恨意。
就在这时——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婧一怔，迅速戴上面罩，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纪轻轻。
主子......沈婧下意识地唤道。
纪轻轻：......
她又给整不会了。她为啥要过来啊！哦对，可能是因为......她太惨了？
月光下，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纪轻轻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婧的手——那里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她叹了口气：“进去说吧！”
沈婧赶快让开，让纪轻轻进来，给她倒茶
主......主子，我......
纪轻轻抬手打断了沈婧未出口的话，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明日我们会进入圣炎宗，你也一起去。
沈婧猛地睁大眼睛，黑纱下的嘴唇微微发抖：......是。
纪轻轻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色面具——正是当初在拍卖会上得来的那件宝物。
这面具不仅能遮掩容貌，更能彻底改变气息。而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她还往里面加了点小东西。
拿着。
沈婧的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面具。冰冷的触感让她想起那个血色的夜晚，但此刻掌心却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纪轻轻起身往门外走去，衣袂拂过门槛时，身后突然传来沈婧压抑的哽咽：
主子......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月光在门槛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纪轻轻的身影停在明暗交界处。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
无所谓。
夜风穿堂而过，带着她后半句话飘散在空气里：
你不是还活着吗？
沈婧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呜咽泄出。手中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内侧却隐约可见一道金色纹路——那是纪轻轻亲手刻下的符文。
而在走廊拐角，暗九默默收回了踏出的半步。他望着纪轻轻远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小祖宗是属于嘴硬心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