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源厂的变压器突然发出刺啦的爆鸣,厂区瞬间陷入黑暗。林默刚把hY-002钢模锁进73号钢柜,铁壳虫就从锁孔里钻出来,翅膀的钢花印在掌心拼出“限电通知”的字样。“老车间的线路还是1965年的,经不起大功率设备折腾。”他摸出打火机点燃桌上的煤油灯,灯芯的火苗在钢质档案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老工人们年轻时炼钢的炉火。
宁霜的钢尺突然在黑暗中亮起,尺身的荧光钢花印勾勒出她的轮廓。“母亲日记里夹着张旧电费单,1998年的这个月,红源厂的用电量突然多了三倍。”她的指尖划过钢尺上的刻度,铁壳虫落在“73”的数字上,那里突然渗出银白色的液体,“山下家族当年偷偷开了地下炼钢炉,用带毒钢料仿造红源厂的钢印。”
窗外传来石川雅子的敲门声,她举着父亲的钢质手电筒站在门口,光柱里飞舞的钢屑在地面拼出“老陈酒馆”的字样。“老陈说仓库里有1965年的备用发电机,我们去那边借点光。”她的发簪在黑暗中闪着冷光,铁壳虫突然撞向发簪,翅膀的震动让簪头弹出个微型灯泡,照亮她身后的路——满地的钢屑正在自动排列,像条银色的指引线。
老陈酒馆的木门挂着把钢质挂锁,锁孔里嵌着半片hY-1965钢模的碎片。林默掏出随身携带的钢针往锁孔里一探,针尖的钢花印立刻和碎片产生共鸣,挂锁“咔哒”一声弹开。酒馆里的煤油灯自动亮起,铁壳虫纷纷落在吧台的钢质酒架上,翅膀的震动让瓶瓶罐罐里的液体泛起涟漪,每圈涟漪都对应着红源厂的一个车间编号。
“1965年的老规矩,停电了就喝钢花酒。”老陈从吧台底下拖出个锈迹斑斑的酒桶,桶身上的钢花印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用红源厂的钢蒸馏器酿的,喝了能让带毒钢料在体内的残留排出去。”他给每人倒了杯琥珀色的酒,铁壳虫落在杯口,翅膀的震动让酒液表面浮现出微型炼钢炉的图案。
宁霜刚抿了一口,钢尺突然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母亲的日记里说,钢花酒要配稀土矿砂才够味。”她从包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的矿砂在灯光下闪着金属光泽,铁壳虫钻进布袋的瞬间,矿砂突然自动跳进每个人的酒杯,酒液立刻变成银白色,“这是后山矿脉的样品,老工人说能中和‘钢蛆’的毒素。”
石川雅子的父亲钢质日记突然在吧台上发烫,封皮自动翻开到1998年的某一页,上面的钢针字迹在酒气中慢慢显形:“每月十三号,山下家族会在酒馆后面的地窖里熔炼带毒钢料。”她的指尖划过字迹,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酒馆的后门,翅膀的震动让门板上的齿轮纹簌簌掉落,露出下面隐藏的钢花印。
林默刚要起身,就见老陈往炉膛里添了块红热的钢坯,坯子上的钢花印在火光中亮得刺眼。“地窖的门要用这块钢坯才能撬开。”他用钢钎夹起钢坯往后门走去,铁壳虫在前面带路,翅膀的震动让地面的钢屑纷纷竖起,指向墙角的一个暗门,“1965年的老工人们藏了不少好东西在里面,说是留给能守住钢魂的人。”
暗门的锁孔是个三角形,正好能放进三根钢针。宁霜的钢尺往锁孔上一按,尺身的钢花印立刻和锁孔产生共鸣,暗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混合着酒香和钢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地窖里的钢质货架上摆满了模具,每个模具的凹槽里都嵌着片稀土矿砂,铁壳虫落在最上层的模具上,翅膀的震动让模具的钢花印开始发烫。
“这是hY-001钢模!”林默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铁壳虫钻进模具的凹槽,那里突然涌出银白色的钢水,在地面凝成个微型红源厂,“比我手里的hY-002还要早一年,是红源厂的第一套钢模!”他刚要伸手去拿,钢模突然弹出个夹层,里面的钢质唱片自动开始转动,传出1965年老厂长的声音:“好钢要经得住火炼,好酒要配得上钢魂……”
石川雅子突然捂住嘴,父亲的钢质日记在她怀里震动,封皮的钢花印和唱片的旋律产生共鸣。“父亲的字迹和这唱片的钢印一模一样。”她的指尖划过日记的边缘,铁壳虫钻进纸页的缝隙,那里突然显露出张老照片——1998年的老陈酒馆里,七个工人举着钢花酒碰杯,每个人的胸口都别着hY系列的钢模碎片。
老陈突然往炉膛里又添了块钢坯,地窖的温度骤然升高,货架上的模具开始渗出银白色的液体。“该让这些老伙计见见光了。”他用钢钎撬开最底层的一个箱子,里面的钢质舞鞋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鞋跟的钢花印和宁霜母亲日记里的标记完全吻合,“当年的女老工们总爱在停电的夜晚来这里跳舞,说钢花印在月光下会发光。”
宁霜突然拿起一只舞鞋往地上一磕,鞋跟弹出个微型钢针,针尖的钢花印在灯光下亮得刺眼。“母亲的日记里记着舞步!”她拉着林默往地窖中央走去,铁壳虫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钢花印,“跟着这个图案跳,能让所有带毒钢料显形——老工人们说这是钢魂的舞蹈。”
林默的靴底踩在钢花印的中心,地面突然亮起银白色的光轨,铁壳虫随着光轨的节奏飞舞,像无数个跳动的钢音符。石川雅子和老陈也加入进来,四个人的舞步在钢花印上交织,鞋跟的钢花印在地面烧出淡淡的痕迹,慢慢连成红源厂的轮廓。地窖的钢质穹顶突然透出月光,月光穿过钢花印的缝隙,在墙上投下无数个跳动的光斑,像老工人们在笑着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