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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念拎着那个对黎温年来说沉重无比、在她手中却轻若无物的巨大行李箱,刚踏进别墅明亮宽敞的玄关,几位正在客厅忙碌的阿姨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热情地围了上来。

“三小姐,您回来啦!”为首的刘姨笑容满面地迎上,目光随即落在陆念念身后半步、显得有些拘谨的黎温年身上,眼里立刻闪过惊艳和了然,“这位就是……新来的兽夫小先生吧?哎哟,长得真俊俏!”

“嗯,他叫黎温年。”陆念念将行李箱自然地递给伸手来接的刘姨。刘姨双手一接,手臂明显往下一沉,她惊讶地“哎哟”一声,随即用上了点力气才稳住,脸上笑容更盛,带着点打趣地看向黎温年:“小伙子,箱子挺实在啊!看来我们念念小姐力气是真大!”

陆念念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侧头对黎温年道:“房间随便挑,一楼、二楼、三楼都行。看中哪个跟刘姨说。”她语气随意,带着点刚晒完太阳的慵懒,指了指刘姨,“刘姨,麻烦你帮他安排一下,缺什么就补。”

“好嘞,三小姐放心!”刘姨爽快地应下,拎着那个分量不轻的箱子,对黎温年露出和蔼的笑容,“黎温年小先生,是吧?跟我来吧,我带您看看房间,您喜欢哪间咱们就住哪间!”

黎温年的目光飞快地在陆念念脸上扫过,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动,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小声应道:“好的,谢谢刘姨。”他像只温顺的小羊,亦步亦趋地跟在刘姨身后,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楼梯铺着厚实柔软的米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刘姨一边走一边热情地介绍着:“二楼这层光线好,通风也不错。这边走……”她带着黎温年走过铺着暖色调墙纸的走廊,“你看,这间,”她指了指走廊尽头一扇门,“这就是咱们三小姐的主卧了。”

黎温年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了那扇紧闭的、象征着陆念念私人领域的房门。他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像是平静湖面下的一丝暗流,但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的视线在那扇门上停留了足足两秒,才缓缓移开。

刘姨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介绍着走廊两侧的其他房门:“这几间都是空着的,大小格局都差不多,采光都很好,家具都是新的,您看看喜欢哪间?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三楼的话,最里面那间和最靠近楼梯口的第二间已经有人住了,是另外两位先生。其他的房间您也可以看看。”

刘姨说着,停下脚步,示意黎温年自己选择。

黎温年的目光在几扇空置的房门上游移着,似乎在认真考虑。但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倾向,飘向主卧的方向。最终,他抬起手,没有指向那些宽敞明亮的空房间,而是径直指向了紧邻着陆念念主卧左侧的那扇门。

“就……就这间吧。”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点腼腆,指向那个房间的手指却稳定而明确。

刘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诧异:“啊?这间?”她下意识地皱眉,带着过来人的关切劝道,“小黎先生,这间虽然也是空着的,但是……位置有点偏里,窗户对着北边小庭院,采光比不上其他几间,而且面积也小不少呢!要不您再看看对面这间?或者走廊开头那两间朝阳的?都宽敞亮堂!”

刘姨是真心实意觉得这间房委屈了这位看起来柔软温和的少年。毕竟其他几位“兽夫”选的要么是三楼清静角落(南深),要么是视野开阔的套房(厉尘),或者空间宽敞的(季临渊),这间紧邻主卧的客房,确实显得有些局促和“不起眼”。

然而,黎温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干净又带着点固执的温和笑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没事的,刘姨。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安静。就这间吧。”

他坚持的态度让刘姨有些意外,但看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客套或委屈自己,只好不再多劝。她点点头,利落地掏出通用门卡刷开了那间房的门:“行,既然您喜欢,那就这间!我这就帮您收拾收拾,看看缺什么,马上给您添置!”

“好的,麻烦刘姨了。”黎温年微微躬身道谢,举止礼貌周全。他站在门口,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圈房间内部——标准的客房配置,简洁干净,确实如刘姨所说,面积不大,光线也稍显暗淡。但他的眼神里没有失望,反而在掠过那面与陆念念主卧相连的墙壁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满足的微光。

他跟着刘姨走进房间,开始“笨拙”地帮忙整理。而一门之隔的隔壁,就是陆念念此刻可能正在其中休息或活动的空间。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淡淡的阳光和冰晶果的清甜气息。

*

早上,陆念念睡醒后下楼。

厉尘和南深仍旧不见踪影。

陆念念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就在这时,她闻到厨房方向就飘来一股诱人的甜香。

黎温年系着一条印着小绵羊图案的围裙,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盘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温暖又羞涩的笑容,将烤盘放在餐桌中央——里面是烤得金黄酥脆、散发着浓郁奶香和果香的蔓越莓司康饼。

“早、早上好!”黎温年的声音带着点刚出炉食物的暖意,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陆念念,“我…我试着做了些司康饼,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将司康饼分到几个小碟子里,最先推到陆念念面前,“雌主,您尝尝?”

那司康饼确实烤得极好,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陆念念本来早上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但是对上他带着期待的眼睛,还是拿起一块,轻轻掰开,松软的内里热气腾腾。

“谢谢,闻着就很香。”她尝了一口,有点意外,外酥内软,甜度适中,带着蔓越莓的微酸,非常可口。

“很好吃。”

黎温年的脸颊瞬间飞上红晕,笑得像只得到表扬的小动物:“您喜欢就好!”

陆念念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小饼干整个塞进嘴里吃掉,喝了口牛奶,随即开始吃饭。

黎温年努力的想跟上她吃饭的速度,但是实在是吃力。

陆念念吃完饭擦了擦嘴,随即看向将自己塞得满满的黎温年,像只小仓鼠,“你继续吃吧,我先上去了。”

黎温年眼睛微微瞪大,想说什么,却只能点点头。

陆念念起身上楼。

*

晚上。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南深那种精准克制的叩击或厉尘如同宣告般的拍打截然不同。

陆念念正坐在书桌前,光屏上显示着一些关于帝国近期星域贸易的数据流——这是系统“扮演废物”任务之外,她自己出于习惯和一点未雨绸缪的心思在查阅的资料,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个时间点,会是谁?阿姨们通常不会打扰她,南深在楼下实验室,厉尘估计在军区。

她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黎温年。

他穿着早上那件柔软的米色针织衫,蓬松的栗色卷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更显稚气。看到门开,他像是受惊般微微后退了小半步,那双圆圆的、如同小鹿般纯净的眼眸飞快地抬起,又迅速垂下,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不安地颤抖着。白皙的脸颊上,此刻正晕染开两团清晰可见的、如同晚霞般的红晕,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廓。

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白色骨瓷小碟,碟子里放着两块烤得金黄诱人、散发着温热香甜气息的司康饼,正是早餐时她称赞过的那种。碟子边缘还细心地放着一小片洗净的、翠绿欲滴的薄荷叶作为点缀。

“雌……”他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近乎羞赧的紧张,第一个音节刚出口就卡住了,仿佛那个称呼烫嘴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终于将那两个字完整地、带着颤音吐出来:“雌主。”

那声“雌主”叫得又轻又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配上他此刻低眉顺眼、脸颊飞红的模样,简直像一只捧着心爱松果、战战兢兢献给主人的小松鼠,纯良无害到了极致。

陆念念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抹真实的红晕上,又扫过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的手指,最后定格在他捧着碟子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似乎那轻巧的碟子有千斤重。这情态,确实很容易让人心软。

“怎么了?”陆念念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询问,她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碟子。

“我……我烤多了。”黎温年的声音依旧很小,带着点不好意思,“看您……看您早上好像挺喜欢的……就……就给您送两块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碟子往前递了递,那动作充满了献宝般的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他蓬松的卷发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看起来纯真而美好。

陆念念看着他递过来的碟子,司康饼的甜香确实诱人。她伸出手去接。指尖在触碰到冰凉骨瓷边缘的瞬间,她敏锐地感觉到黎温年的手指似乎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触碰惊到,又像是某种压抑的兴奋。他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手,仿佛那碟子烫手一般。

“谢谢。”陆念念接过碟子,温热的糕点隔着瓷盘传来暖意。她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把全部勇气都用在敲门和送出这点心上的少年,心头那根警惕的弦似乎被这看似无害的举动轻轻拨动了一下,又似乎被那真实的羞赧软化了几分。

系统“装废物”的提示音在脑中微弱地响了一下,随即被她忽略。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笑容,“辛苦了,闻着就很香。”

得到她的回应和笑容,黎温年眼底瞬间亮起细碎的光,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纯粹的、带着满足感的腼腆笑容。

那笑容干净得如同初融的雪水,仿佛刚才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是陆念念的错觉。

“不辛苦!您喜欢就好!”他声音里的雀跃几乎要藏不住了,连忙摆手,“那……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他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般,飞快地说完,又对着陆念念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才脚步轻快地转身,像只终于卸下重担的小羊羔,虽然极力克制,但那轻快的步态泄露了心情,他跑向楼梯口,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拐角。

陆念念端着那碟温热的司康饼,站在门口。空气里还残留着黎温年身上淡淡的、类似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以及司康饼的甜香。

*